他原本賭氣的想︰反正他不簽她又能如何?可當她昏倒在他面前,清醒後哭著說她想要快樂時……看著她日益清瘦的小臉、她失去光彩的眼、越來越少的笑容,他輸了,輸給喜歡上她的心。
原來他池曜曦也有什麼都還沒做就認輸的時候,真不可思議!
池曜曦背著儷夢姮進了家門,然後又背著她進臥室,把她安置在大床上。
這房間已經沒什麼她的東西了,她的衣櫥里只剩大毛巾和浴袍,梳妝台上也沒了瓶瓶箱罐,浴室里的對杯少了一個,牙刷也只剩他的……原本在平時不會多加注意的東西,他忽然間注意到它們「本該」存在,可已經來不及了。
難道他也落入了「失去了才知道要珍惜」的模式?
他揉了條熱毛巾替儷夢姮擦拭,沒發現躺在床上的人正努力的想看清楚他是誰。
她看了半天除了影子還是影子,眼前的人扭曲得太嚴重了,躺下的她又突然徑自坐起。
「澤、澤香……再喝!我們再喝!」
都喝到連眼前的人都認不得了還喝!
「我是池曜曦,不是澤香。你快睡,時候不早了!」他想推倒她,她堅持不躺下,兩相不讓的結果就是她像只無尾熊一樣死死抱著他!
儷夢姮難得的展現熱情的「熊抱」居然是在這種情況,池曜曦有些啼笑皆非。
他嘆了口氣,說道︰「你真的醉了,別再喝了。」
這聲音……好熟。
儷夢姮慢半拍的開口,「池、曜、曦?池曜曦?池曜曦……」她腦袋無法正常運轉,酒精攻佔她的思考能力只能反復念著這很熟卻又陌生的名字。
連他的名字都忘了嗎?忘得真快!池曜曦皺眉,趁某個女人茫到神智不清時咬牙切齒自嘲的說︰「池曜曦,你最愛的男人啦!」
懊死的!她到底是心里根本沒有他,還是真的醉到想不起他?
「……最、最愛?」儷夢姮松開了手,頭暈目眩的又倒回床上。
池曜曦有些尷尬,難得哄抬身價,馬上要被截破謊言了嗎?
誰知儷夢姮卻忽然喃喃開口,「……他不喝帶酸味的咖啡,牛女乃只喝全脂而且還挑品牌;吃西瓜只吃黃肉品種,不吃紅肉;荷包蛋只吃六分熟,蛋白邊緣還不準焦……嘖嘖嘖,光是記那個男人的習慣,我可費了很大的心思呢。對了,我最近還發現他原來和其他百分點九十九的男人一樣都是「胸奴」!」
「匈奴?」是指侵略性強,個性剽悍嗎?拜托,在她面前他根本沒機會展現這一面好嗎?
「就是有這些百分之九十九的胸奴,所以女人的胸部才會越整越大、越整越大,DEfGHijK……」醉醺醺的女人還不斷在胸前比劃著。
池曜曦像看外星人一樣的看著儷夢姮,暗忖︰咳……原來她口中的「胸奴」和他的匈奴是不一樣的,男人愛胸部豐滿的女人叫「胸奴」?他受教了!
「胸奴坐大,我們這種小A、小B「女真」就快滅亡了~」
女真不是被匈奴滅的好嗎?一個出現在秦漢,一個約莫是宋代,兩個朝代相距何止數百年,匈奴要滅了女真,除非穿越。
這種店太京遇上元世祖打了起來的笑話如果不是現在心情太差,他大概會笑出來。
不對,為什麼女真還有小A、小B?但前後一遍貫,池曜曦弄懂了,他看了一眼儷夢姮,她不提他根本沒注意,她一說他很直覺的猛往她胸前看。
小A、小B嗎?但她應該……嘖,他在想什麼!
「池曜曦他啊,是標準的胸奴啦!」
池曜曦看了她一眼,他真的不是這種重「量」不重「質」的人啊!
「羅詠恩少說有Ecup!男人啊都一樣,公司里有多少男職員往意到那對豪乳?還在背後說什麼叫女神,這才叫女神啦!沒事還把我拉去消遣,說什麼我的兩顆小籠包還小于人家的一顆大肉包,要是他是池曜曦,當然選羅詠恩!池曜曦是難民嗎?還是饑民!」儷夢姮很不平的說。
她這些話到底只是發泄自己對羅詠恩的不滿,抑或多少也有些吃醋的意味?
她喝醉了,因此說了不少想說的話和一直放在心里的感覺,慷概激昂的啐念後她聲音忽然放輕。
「真是的,為什麼要提那個人,都沒關系了!標毛又難搞,我剛被、被安排到他身邊當秘書時還曾想,這種男人不知道哪個女人前、前世造孽太多,才會嫁他。結果,沒想到我居然就是那個前世造孽太多的女人,更造孽的是結婚的時候我還很開心。」
「開心?」她不就是因為嫁給他很不開心才想離婚的嗎?
「你到底……」
「學長說,女人一定要是為了得到幸福才走入婚姻。幸福?又不是說得到就能得到的……」
學長?曾德勛!這時候提到他做什麼?
儷夢姮看著眼前晃動得厲害的人影,這人好像、好像池曜曦呢!如果他們沒有結婚,那麼就不會離婚,她也就沒有現在的痛苦……兩年前的尾牙,她一直記得,而池曜曦只怕忘了的承諾。
打勾勾時她好開心,真的!
「一年後如果我們彼此還是沒結婚對象,那就結婚吧……你知道嗎?那時的話,我記得、一直記得!」
池曜曦抬起頭著她,她這話是對誰說的?曾德勛嗎?胸口的無明火竄高。
「你給我說清楚,這是什麼意思?」
「頭好暈……天花板為什麼一直在動,好想吐……」
池曜曦連忙攙扶著她往浴室移動,但等不及進浴室她就吐了,扶著她的他當然也無法幸免于難!
池曜曦先清理好儷夢姮,把她安置上床,然後自己才回浴室清洗,等到他也可以干淨清爽的上床安歇時都快凌晨一點了。
原以為這一夜會就這麼過了,可世事難料啊……
第5章(1)
頭痛!頭真的要命的好痛啊!
每一個離婚的女人,除非是詐婚集團成員,一離婚表示錢到手了,否則都有權好好的為此大哭大醉一場。
大醉就像在和過去做切割,醉醒後要好好的過新生活,把過去的婚姻當做夢一場!很多人不是這樣嗎?可為什麼她覺得自己的計劃總趕不上變化?
儷夢姮一覺醒來全身酸痛到像平時不運動的人有天忽然挑戰五千公尺。
腰酸腿疼不說,腰部以下更像是月兌離身子獨自去勞動似的,宿醉的筋骨酸痛她有過經驗,可那是全身性的,不會全聚集在下半身,最離奇的是,難以啟齒的某處還隱隱作痛!
儷夢姮忍著全身無力的不適,想去盥洗一番看看會不會比較清醒,哪知腳才踏在地上想站起來,差點一摔到地板上去了。
「怎、怎麼回事?」
有人喝酒喝到變殘廢嗎?不會吧!她低頭看自己發軟的腳,少根筋的沒往意到其他,而是先注意到地毯……她住的旅館是木質地板,哪來的地毯?
抬起因為還在宿醉不太能思考的腦袋,環顧了一下四周環城,她清楚的听到自己倒抽了口氣。
這里、這里是……池曜曦的家?!
媽呀!她她她為什麼會出現在前夫家?!
渾渾噩噩的腦袋終于清醒了許多,她努力的回想自己為什麼會出現在這里。
澤香心情不好找她喝酒,她心情更不好的欣然前往,好像聊了好多……對了!她還喝了Spirytus,喝了三杯吧?太可怕了!那種烈到可以點燃烤鳥魚子的酒她居然當水喝!
然後呢?然後……發醉的酒精也一並把那之後的記憶燒掉了?
天吶!不行不行!非得想起來她到底為什麼出現在這里!她連忙拿起手機打給羅澤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