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最壞的情況、最糟的心情就是這樣了,她為什麼不去求證他?
有些事她得勇敢的去面對,起碼才不會再有類似當年她和羅政宇那樣的憾事產生。
強打起精神,她按原定計劃去機場,由于記者耽擱了不少時間,又遇到一些小塞車,她到了機場時,赫墨言搭的那班飛機已經安全降落,旅客也出關了
站在人來人往的航廈大廳,她看著前來接機的人接到了想見的人,有人開心的向前握手,有人給了個大大的擁抱,還有情侶吻得難分難舍……只怕她是前來接機的人中,心情最忐忑不安的,怕看到丈夫冷淡的眼神,也怕看到他連理都不想理她……腦海中閃過一堆畫面,可惜這些都沒發生,因為她根本沒看到赫墨言,也許他很快就出來,所以和她錯過了吧?
轉過身想離開時,她驀然發現赫墨言拖著行李箱走向停車場,正想出聲叫他,有個縴細身影卻由另一端快步的走向他。
是雪薔?
梁冬薇欲出口的聲音又吞了回去,就這樣隱在人群中看著他們,直到感覺自己臉上涼涼的,她伸手去踫觸才發現那是淚水。
她哭了嗎?有什麼好哭的呢?不是已知道他是和姊姊一起出國?可是親眼目睹那畫面,她還是傷心。
她的傷心,超乎自己想像……
離開機場後,赫墨言沒回家卻先進公司開了個重要的會。
出了會議室,秘書給了他一杯咖啡並問說︰「夫人……先回去了嗎?」
「怎麼這麼問?」赫墨言回位子把抽屜打開,果然看到自己的手機。出國前為了怕梁雪薔又打來騷擾他,他索性調成靜音把它放在抽屜里,結果到出國前他居然連撥自己的手機號碼也找不到它的位置,擺了個健忘的大烏龍。
「我以為她會去接機。」秘書大致說了梁冬薇曾打電話來,問他回國飛機班次的事。
「我沒看到她。」他把手機插上電源充電。
「這樣啊……」
見秘書若有所思,赫墨言有點自嘲的說︰「你會錯意了,我和她結婚那麼久,你什麼時候看過她來接機?」雖然他一直日巳聿夕很期待。出國前吵那一架,說沒殺傷力是騙人的,但要因為這樣就放棄一份感情,倒也沒那麼嚴重。
在異鄉的夜,他賭氣的告訴自己,不要再像傻瓜一樣的只付出不求回報,他不是聖人,不要去想一個心思根本不在他身上的女人……可是,真的愛上一個人時,那份心意又豈是隨時可切割,說不愛就不愛的?
他努力把所有心思全放在工作上,腦中一個不留意出現了她的影像,他也很快用別件事去取代。和客戶見面、在自家分公司時還好,一出了公司,異鄉的街、琳瑯滿目的東西,又讓他開始想起某人——這件衣服穿在那女人身上一定很適合;這咖啡真不錯,那一位一定很愛;這家飯店的法國餐很好吃,下次帶她來……結果他腦海中滿滿是她,像是要把白天在公司拒絕想她的分量全部補同來。
到了就寢的時間,他以為終于可以擺月兌那女人的影子「糾纏」了,沒想到惡夢才開始,他居然作了春夢?
00你個XX咧!早就已月兌離了十幾歲那種毛頭小子的年紀,他居然還會發春夢?曾看過的咸濕版,在夢里全換成由他和她領餃主演,醒來時他兩腿間甚至還「搭帳篷」,實在太夸張了。
一個星期的出差,他就作了兩次春夢,簡直欲求不滿。嘖!
其實,兩人先分開一星期也沒什麼不好,總比在冷戰期間又爆發口角好吧。她不在身邊的日子,他反而會想起兩人在一起的幸福感,對于她說不愛他,也就感覺沒那麼傷了。
他本來就知道且甘願賭一把的事,沒什麼好說的。愛不愛重要嗎?當然重要,但是前提也要兩人能夠在一起,相處愉快才是他目前要努力的。
他愛梁冬薇,因此可以花一輩子的時間去等她回應,眼前的挫敗,他就當成功前的磨練吧。
至于羅政宇曾經和她交往過又如何?梁雪薔的話他向來會自動打個折扣,有些事不必盡信。梁雪薔對冬薇的心理解釋得太透澈,反而比較像是她自己的想像,抑或加油添醋,因為以冬薇和她的關系,絕不是會掏心掏肺說心事的好姊妹。
說到梁雪薔,這女人還真的……他都不知道該用什麼字眼形容她了。
這一回出國,他刻意排開不和她搭同班飛機,就是怕有些無聊八卦傳出,但明明她晚他一天出發、住不同飯店,最後,他們卻還是搭了同個班機、下榻同一家飯店,而且住同一樓層中間只隔幾間房。
某天夜里,她喝得醉醺醺的敲他的門,他怕吵到隔壁客人只得讓她進門,不過卻情商飯店管家照顧她,自己則改去睡她的房間,直到隔天一早十點和客戶有約,他必須換衣服,才又回到自己房間。
這女人到底在干什麼?亂七八糟!
秘書沉吟了一下,又說道︰「早上有一家八卦雜志記者打電話來,我擋掉了,可是那種狗仔不好應付,我擔心會鬧出什麼事。」
赫墨言不當回事的揚眉。「還能怎麼鬧?」
「他問的問題有點犀利。」
「對那種人,你這是在侮辱『犀利』二字。」
「他問我,你是不是和梁雪薔小姐一起出國?」
他怔了一下,原本端起咖啡要喝又放下。「然後呢?」
「他們手上似乎握有一些相片,指出你和梁大小姐住同一間房,早上還一起出房門。」秘書蹙眉道。
赫墨言臉色丕變。「胡說八道!」
他想了一下,這回出國直到上飛機前,他都不知道自己和梁雪薔搭同班飛機、住同家飯店,況且狗仔在國內的確無孔不入,在國外卻沒那麼神通廣大,哪這麼巧可以拍到梁雪薔喝醉進他房門,以及他回房換好衣服和她一同走出房間的畫面。
而且奇怪的是……為什麼他們沒拍到管家進他房門,和他住到梁雪薔房間的畫面?這擺明是菜挑愛的吃嘛!有什麼人會無聊到花錢這麼做?既得利益者又是誰?
他想來想去,所有的矛頭都指向一個人——梁雪薔。
這一切大概都是那女人玩的花招吧,八卦狗仔會找上他,一定也會找上梁冬薇的,兩人才吵架還沒破冰,如果又加上這個誤會,那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想到這里,赫墨言立即起身,「張秘書,我先回家一趟。」手機才充不到一格的電他就拔起來,然後開始打梁冬薇的電話,打半天她手機有通,可沒人接。「怎麼回事?」
「赫總要找夫人……如果她有參加造鎮酒會,現在應該在會場了。」秘書連忙提醒,都快八點了,人不知會不會先早退。
赫墨言立刻往外走,心煩意亂的坐上車,慢半拍的發現手機顯示著六通未接電話以及四封簡訊,全是梁冬薇的號碼。
他打開一看,里頭盡是天空的相片,相片下還有簡訊——第八十三張天空,第八十四張……八十六張天空。
他怔了一下。難道梁冬薇知道了?
那麼她傳給他天空相片的意義……他可以有所期待嗎?
他繼續撥著手機,心想她怎麼不接?她現在在干什麼?是因為他電話都沒接沒回而生氣嗎?她是否有發覺梁雪薔的出現伴隨著太多的陰謀?
一直以來,他都覺得感情的事只要雙方夠堅定,外頭怎麼紛亂也影響不了,但他忽略了人心其實沒有想像中的可靠,不是怕受誘惑而意志不堅定,而是怕人言可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