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他是這樣的人?!」
「是啊,所以他那款的是標準玩咖。我親戚也在凌霄啊,听說那位志朋先生的花心,可比他的工作能力還出名。」
梁宸暖失魂落魄的听著張碧霞又說了一會話,這才往下一站送貨。
她很努力的什麼都不去想,可是,當很喜歡一個人,還為他做了很多努力,結果革命尚未成功,卻發現人家身邊從來不缺個「她」,這下她也不用努力了,怎麼可能不去想?
而楊志朋的花心如果在凌霄這麼出名,顏齡岫又怎麼可能不知道?他為什麼不阻止她,還幫她打听楊志朋愛吃什麼,說仟麼要她把廚藝練精才有希望的話?
這人根本是騙她的!他在等著看她的笑話嗎?一定是,她就說他這個人怎麼會這麼好,原來是耍著她玩的,可惡可惡!
比起對楊志朋的生氣,她更氣顏齡岫。前者花心的確不好,可她畢竟只是局外人,根本也沒和他交往過,可後者呢?明知道她喜歡一個公子,基于朋友的立場他也該點醒她吧?可他卻什麼也不說,任由她傻傻的一頭熱。
他根本不把她當朋友!
今天到底是什麼好日子啊?她一次失去心儀的對象和好朋友--不對,顏齡岫根本不是她的好朋友,好朋友怎麼會這樣傷害她?
還什麼「李大人」呢。根本是「你小人」,可惡的顏齡岫。
現在心情真的好糟,好想找人說說話,可是以往的她就不是個會找人說心里話的人,所以別人才會認為她樂觀活潑,沒什麼煩惱。遇到顏齡岫後,明明認識他不是很久,但他卻像很了解她似的什麼都知道,對一個很了解她的人,她當然就不設防,很多話都會跟他說。
無奈像這種時候,她找誰說話去?
梁宸暖決定喝酒泄憤,買了一大袋的啤酒回家,一罐接著一罐,也不知道到底喝了多少,反正袋子里的酒越來越少,全都一罐罐的變空,躺到她身邊來了。
她的酒量還可以,可現在真的喝太多,喝到又哭又笑,還會唱歌。手機響了,她直接就想按掉,卻按到接听鍵。
她流著淚,唱起歌來。「……原、原來這就是曲終人散的寂寞,只有傷心人才有,你最後一身紅,殘留在我眼中,我沒有再依戀的借口一」唱到一半,像是想起什麼,她喃喃的說︰「跑車、跑車是紅的,也算一身紅,隨便啦……」
「小暖?」齡岫有些錯愕的听著梁宸暖反常的話語。她今天不是要到他家做菜?
方才在通廊遇到楊紫嫣,他被拖住了一點時間,開車回家對打手機聯絡她,可她沒接,回到家中,也沒看到熟悉的身影,他領時覺得不大對勁。梁宸暖不來,通常也會打手機聯絡他,所以這會他才主動打給她。
「這年頭千萬不要相信什麼企業菁英!什麼幫忙嘛?騙子!顏齡岫是大、大騙子!」
他皺著眉。這話是在罵他沒錯,但是她知道他現在正在跟她通電話嗎?她說話有點大舌頭,應該喝醉了。
「顏齡岫,我要、要跟他絕交。可惡透了。」他越听越奇怪,看了下時間,晚上八點四十二分。這時間,她通常會在家,而方才他仔細听她那頭的背景聲音,十分安靜,沒什麼音樂,也沒什麼人聲吵雜,應該是他的推側沒錯。
半個小對後,他驅車到她的住所,按了大半天門鈴,好一會門內才有動靜。
門打開的一瞬間,顏齡岫嗅到一股可怕的酒味,梁宸暖半掛在!邊,連站都站不穩。「找、找誰啊?」
「是我。」人都在她面前了,她還是不認得嗎?
「你、你是誰?」眼前的人她根本看不清楚,很高很瘦……但這不重要,是誰不重要,現在她需要的是有人能哈她說說話、听她吐苦水。「來,進來。來、來者是客!」
顏晤峋進到里頭,順手把門關了,才轉身就又看到梁宸暖窩回「酒窖」,準備再繼續。他一把搶走她手上的酒瓶。「不要再喝了,你醉了。」發生了什麼事?她說他是騙子?他騙了她什麼……嗯,太多件,他實在猜不出哪件東窗事發了。
「那又怎樣?我還是記得讓我火大的事,可見醉得還、還不夠徹底。」
「你為什麼火大?」
「今天……我失戀了。」管他眼前的人是誰,她有太多的胃火事,不吐不快。
梁宸暖負咽的說︰「我暗戀一個人足足三個多月,以為有希望是近一個月的事,結果一、一秒,才一秒鐘,我就發現自己失戀了,嗎……」她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著下午發生的事。
拼拼湊湊,沒什麼邏輯可言,但顏齡岫大致還是听出發生了什麼事。楊志朋的真面目這麼快就被發現了?他吸了一口她喝剩的啤酒,眼神一閃。
楊志朋喜歡送女人花,也曾在梁宸暖家的花店消費,可是沒有近一個月這麼頻繁。楊志朋會變成她家花店的死忠客戶,也算是他的一點小心機。
「這樣的男人失去了不用可惜,即使有,也是傷心,你在火大什麼?」
「我火大不是因為楊志朋是公子,而是顏齡岫是個騙子!那家伙、那家伙明明知道楊志朋是公子,有一堆的女友,他為什麼不說,還要幫我湊合?枉費我把他當朋友!」
「以你不見棺材不掉淚的性子,我說他是公子,你就不會喜歡他?不可能的,你看似柔弱听語,其實很倔強,與其這樣,還不如讓你自己去發現。」
「你的聲音真像害、害我!一個月,天天在廚房當阿基師的那個騙子……」齡岫曾說有個叫「阿基師」的人堪比廚神,只要她變得和阿基師一樣厲害,就可以抓住男人的胃又抓住男人的心。
是啊,他也沒否認,人都站在她面前了,她還認不出來能怪誰?他無奈的苦笑開導她,「喜歡上一個公子已經很倒霉了,總得從中得到一些什麼吧?廚藝精進,這也算是一項咐加價值吧。」
「他看著我為別的女人的男人忙著精進廚藝的樣子,一定在肚子里笑翻了,真的是很可惡。」說著說著累了,她頭暈暈的往一邊靠去,將身旁男予的肩磅當成枕頭。
「他不是笑翻了,也沒有把你當傻瓜的意思,但不否認的,他很開心,因為可以每天看到你為他忙碌的樣子。那種感覺像是回到了從前,你總喜歡膩著他,為他忙進忙出的,總擔心菜色不合他胃口,托著下巴滿足的看著他把你用心做的飯菜吃下肚。」
他頓了下,「以前的你難得等到我回家吃飯,現在的我卻是每天趕著回家……小暖,只要你下廚,我一定不會再缺席。」
梁宸暖醉眼惺協的看著他。「你在說什麼?為什麼我听不懂?」
就是她沒清醒而且听不懂他才能說。他無意讓她懂,只是說給自己听。
梁宸暖想站起來,卻感到一陣天旋地轉。「地、地在轉……」
「你要干麼?」
「走、走開!我想吐……嘔……」
「什麼?凌霄的場布?!」梁宸暖的聲音不自覺的揚高。
有沒有搞錯?現在「凌霄」這兩個字對她而言,簡直比惡夢更惡夢,她才不願意。
問她為什麼現在聞「凌霄」色變?就算同時失去暗戀的對象和朋友,也該是別人躲她,而不是她躲人家吧?從頭到尾她又沒做錯事。
本來是這樣沒錯,在她喝掛了,在顏齡岫到她住所前是這樣沒錯。之後就,一心,一心一想到喝醉隔天早上起來的景象,她就很、想、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