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池先生……」王秘書瞠目結舌。現在是在演哪一出啊?昨天前總裁跟他提?他確定?很毛款!
他還說劉小姐想如願嫁給他?在她看來,這樁婚事劉小姐才是被逼的那個吧?而且他們早就結婚了,現在說這個會不會太慢?
劉苔看著他。她擔心的事還是發生了嗎?
「池靜,我是誰?」
「還能是誰?那個風水師的徒弟。」
「婚事是你爺爺促成的,你沒忘吧?」
「你在提醒我,解鈐還須系鈐人嗎?放心!我一定會說服他取消這件荒謬的婚事!他最疼我,只要我堅持,他終究會讓步。」
王秘書搶著要說些什麼,劉苔早一步阻止了她,對她搖一搖頭。她想,大概知道他的記憶到哪里了,是留在池老爺亂點鴛鴦譜,池靜不能接受的成日想找她麻煩的那個階段吧?也就是說……現在的池靜討厭她、恨透她。
他根本不記得自己向她告白過、陪著她走過最黑暗的那段日子。當然也不記得曾溫柔的幫她洗浴、擁著她人眠,不記得為了她要把他推向另一名女子而生氣……
所謂的法術反噬而失去的,就是他們曾經相愛的記憶嗎?
真的……很諷刺!
「我後來想到了,我爺爺一定是因為我年紀老大不小,卻一點也沒有想成家立業的想法,這才連你這樣的人也挑得上。」輕蔑的看了她一眼。「如果我把喜歡的女孩帶回去給他老人家看,想必他兢不會有意見了。我覺得永得企業尤董的女兒還不錯,方才做檢查時巧過尤老也在做健康檢查,他女兒也在場,是個美麗又大方的女子,我對她印象還不壞,我們等一下約了一塊吃飯。」
只是……尤馨培說這是他們第三次見面,前兩次……他怎麼一點印象也沒有?
劉苔看著他,最後只能輕輕一嘆。「祝你們用餐愉快。」轉身就走。
王秘書追上來,壓低聲音,「劉小姐,你、你不一起去嗎?池先生可是要和別的女人去吃飯呢,你不在場,池先生現在又……怪怪的。小心小三乘虛而入!」那對父女檔對池先生可滿意著。
「這樣大家吃得不愉快,何必?」她直覺的回答。
「是大家吃得愉快重要,還是保住你的男人重要?!」
原來王秘書是挺喜歡她這個總裁夫人的。只是……不過吃一頓飯,有那麼嚴重嗎?一頓飯會吃得老公跟人跑了?真是這樣,這種男人她寧可不要。可這種話,對著王秘書不好說。
「我知道了,我跟著去就是。」硬著頭皮往回走,跟著進病房,心里盤算著,該用什麼態度面對池靜?
他正換下醫院的住院服,穿回自己的衣服,衣衫不整之際,有人不經敲門就擅自闖入,他不至于驚慌失措,但額上冒出青筋可看出他心中不怎麼冷靜。
「劉小姐,沒人告訴過你,要進別人房間請先敲門嗎?」
「我敲了你會讓我進來嗎?」
「不會。」
「那就是了,何必多此一舉,自找麻煩?」
這女人!身為女人的她都不知羞恥,難不成當著她的面,他還不敢換衣服?池靜邊動手更衣,邊冷聲問︰「你又來干什麼?」
「你不是和人約吃飯,正好,我也餓了。」
這女人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厚臉皮?也對,她臉皮不厚怎會對爺爺說,嫁夫當得池靜?!「你餓了關我什麼事?」
「不要這麼吝嗇,多我一個人要不了你多少錢。更何況……當你在甲店看到一雙喜歡的鞋,又在乙店看到另一雙喜歡的鞋,卻無從比較哪雙是你最喜歡的時候,你會不會很想把這兩雙擺在一起做比較?」面對池靜不耐煩又嚴苛的表情,心髒不夠強、臉皮不夠厚的還真撐不住。她暗中深呼昅,笑著對上他微眯的眼。「現在,帶著我一塊去吃飯,不就一次解決這個問題了嗎?」
池靜听懂了她的意思。她是指她和尤馨培擺在一起好做比較嗎?
「我想……我、沒有這個問題。分屬不同店家的兩雙鞋,真的都喜歡,全都買下不就得了?更何況,你確定這個比喻適合用在你和尤小姐身上?要我說,難以取舍的情況,那也得條件勢均力敵。」
裝作沒听懂他的調侃,把臉皮發揮到最高厚度,為了防止老公甘心被搶,她涼涼的說︰「我覺得很勢均力敵啊!她是女人,我也是女人,平手;她美麗大方,我甜美古典,平手;她家財萬貫,我家學淵源,也平手;她年紀看起來近三十,我還不滿二十五。這算勝了一回,我也不計較,就算伯仲之間好了。」
「我現在總算知道,自戀真的可以到病態的地步。」他實在不想再跟她多說。
「對啊,奉勸你真的要謙虛一點,別以為條件不差,就會有一堆女人使手段的想嫁給你。」
「你真是……」
「了解你,對吧?」笑咪咪,笑咪咪,伸手不打笑瞼人。
他倒忘了,這女人那張嘴巴可厲害著。
「如果我沒記錯,劉小姐吃素吧?」
「是啊。」
「好啊,那就一起去吃飯。」不讓她跟有什麼趣味?讓她跟才好玩愛去就讓她跟,到時候看他怎麼整她!
澄白斬雞、三杯雞、四物雞湯、香炒時蔬、雞油飯……這算不算是「滿漢全雞」?劉苔可憐兮兮的看著那碟香炒時蔬。里頭放了蒜片,油用的還是雞油,連碗飯都不給吃!有沒有那麼過份的事啊?
就知道這個男人忽然肯讓她跟一定有問題,果然!這擺明就是叫她來看人吃飯的,真夠惡質。
尤馨培對于池靜今天居然沒拒絕一道吃飯︰心情好,胃口也跟著好。席間他甚至還獻殷勤的幫她和父親夾了塊雞肉,不同以往的冷淡,她是不是可以解讀成,池靜慢慢的可以接受她了呢?
吃了一陣子,發現坐在一旁的劉苔始終沒動筷,她說︰「劉小姐,怎麼不吃?這家餐廳最有名的是雞肉料理,很不錯呢!」這位劉苔小姐,池靜一直沒有特別介紹過她。
上一回在雨中,她曾以為劉苔是池靜很重要的人,可今天看來……又不像。還有,之前看她……曾以為她眼楮看不到呢,是她的錯覺吧?
沒有哪個男人會在自己喜歡的女人面前,對另一個女人獻殷勤吧?這讓她稍稍放心。
「你的好意她只能心領了,劉苔吃素。」池靜淡淡的開口。
「真的抱歉,知道你吃素的話,該找家附素食的館子的。」
「那倒不必,我想她不會餓吧?要不然,等一下路邊隨便找個地方吃就好了。」涼涼的開口,很幸災樂禍。他就是擺明討厭她,看她以後還敢不敢再跟。
這人,真的很惡質!
看著池靜夾起一塊雞小腿就口,劉苔說了句,「好痛!」
三雙眼楮齊看向她。尤馨培問︰「你哪兒不舒服嗎?」
「不是我,是那只雞。」她指了指池靜正在啃著的雞腿。輕嘆了口氣,幽幽的說︰「其實,我也不是不餓,只是難過到吃不下。滿桌烹煮過的尸塊,看了真是令、人難過!」語畢,在座諸位,每個人臉色都變了!她嘆了口氣,「欺,真令人太傷心了,你們慢用吧!」淡定的起身離開。
確定被惡整的人看不到她惡質的嘴臉後,劉苔扁著嘴,「哼,我倒要看看這麼一說,誰還吃得下。」白斬尸、三杯尸、四物尸湯、尸油飯……哈哈哈!痛快呀痛快!是惡質的惡作劇啊,可不這樣……胸口悶漲得像隨時要爆炸!
池靜為別人夾菜的樣子原來是這麼溫柔的,嘴里介紹著食物的特,眼在盤理挑著最好吃的部份,挑中後再為對方奉上……她想親眼目睹的溫柔,那化人心的甜不是為她,而是為別的女人。明知道這不是他自願的,還是難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