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死都說不出他在吃醋這種話!池靜耳根泛紅狼狽的瞪著,慶幸她看不見他的英雄氣短。用力的摟緊她,語氣不佳的說︰「我能有什麼不高興的?該睡了!」
「等等,我們的討論還是沒有結論。」
池靜看她。「什麼結論?」
「明天你上班時,我是不是到緣齋去?」她張著一雙不能視物卻依然美麗的眸子說。
他火大了!「緣齋是地理好位,我那里難道是龍潭虎穴?你成天待在別的男人身邊,置我這丈夫于何地?」劉苔,你哪兒也別想去,就待在我身邊!待在我身邊……我要你也只能待在我身邊!
被池靜負氣似的緊擁在懷里,劉苔想了想……好一會兒後,她開口,「池靜……」
「干麼?」
「那個……我好像知道你在不高興什麼了。」
池靜森冷著笑說︰「我有什麼好不高興的?」
「這樣?幸好你沒有不高興,因為我還是決定,明天我要到緣齋『成天待在別的男人身邊』。」
他一雙眸子瞪得快出火。「你到底想怎樣?」
「只要你大聲的說三次『我在吃醋』,我就『不想怎樣』!」劉苔壞壞的說。
「……」池靜一臉無語的望著她。
第7章(1)
這不是池靜公司的大樓嗎?明明是上班的地方,為何會有陰風陣陣的感覺?好像從第一天跟池靜來這里她就有這種感覺。但今天森冷的情形更嚴重了。是因為最近她的體質更陰寒了,還是真有其他問題?
池靜就陪在身邊,照理說,陰煞之氣就算無法消弭,也不應該再惡化,但為什麼她的身體始終沒有好轉?莫非……這陰煞之氣非她所能抵擋?她不由得想到劉德化說過的證例。
那位把自己也賠進去的風水師,同樣也是高估了自己嗎?如果……她和那一位一樣……那麼她也沒多少時間嘍?
快別這麼想,不會的!劉苔努力的把這想法踢出腦海。
池靜也感覺到她的臉色越來越差。「劉苔,你身體不舒服嗎?瞧你臉色很不好看呢。」這些日子他們倆幾乎二十四小時都在一起,可為什麼她的身體反而越來越虛弱?
不是說他是什麼魁星命格能幫她嗎?
罷開始那幾天還好,但現在每一入夜,她的手腳就涼得像泡過冰水,他總要花好多時間才能讓她暖和起來。看著她氣色越來越不好,他心急卻無計可施!
也許是心里掛念著她,他常常半夜兩三點就醒來,模模劉苔的手腳,若是溫暖的,他才敢放心再睡。有時候他會靜靜的看著她,直到天亮都無法入睡。
「我沒事。」池靜的身子暖呼呼,劉苔習慣靠著他。
兩人進了電梯,門一關,池靜說︰「為什麼我覺得你最近特別容易累?」夜里越來越早睡,連以往她最期待的念書時間,最近都縮減了。白天跟他到公司,她還是睡!
「我是個盲眼人,不睡能做什麼?」池靜為她做的夠多了,實在不想再讓他擔心。
她也覺得奇怪,為什麼最近一直覺得好累,明明睡眠時間夠長卻像睡不夠?像現在……其實還是很想睡。
她到底怎麼了?
「劉苔……」
「嗯?」
池靜憂心看著她,又怕他的憂心造成她的困擾。不禁在心中一嘆,沒說什麼,只是在她仰起臉的額上一吻,額抵著她的。
相處了這段時間,劉苔即使眼不能視物,卻更加了解池靜。這個男人不是那種滿口甜言蜜語的人,他做的永遠比說的多。他開口說喜歡她,可就她的感覺,他所做的事卻不僅僅只是喜歡了。
他將她的食衣住行照顧得無微不至,尤其需要走階梯上下樓時,他會背著她走……在戶外呼吸到舒爽的空氣,他會將所見的景致逐一口速成景,藉由他的,描述在她腦中成影。
她不是不知道這些日子他夜半的不安和淺眠。每當她的手腳被輕觸,她就知道他又醒了。她的體溫成為夜半他能否再繼續睡下的關鍵。
現在就連她的情緒好壞他也搶著分擔,默默的承受。
她看不見,當然只能專注在扶持她的人身上,他呢?看得見的他呢?感覺上,他連不在她身邊的時間,還是關注著她。
現在就連擔心也不說出口的煎熬著。
明明是別扭又自我的人,以往的他是個標準的公子哥兒,凡事他說了算數,仿佛這世上的一切是繞著他大少爺轉。可當他把一個人放在心上時,偏偏又是這樣的、專注、一心三思,眼里只有一個人,視線就繞著她轉。
他的「喜歡」說得百般不甘願,那她呢?她的心里又是如何看待池靜的付出?她不是木石人又怎會沒有感覺?只不過……請容許她隔段時日再回應吧?
她也有她的自尊,池靜把她照顧得很好,卻無法防止一些耳語流入她耳中。答應他跟著同進出時,她的條件就是……
就說兩人是朋友。不是未婚妻、女友,更不是妻子。彼此的關系越親密,一些話只會說得更難听。
池靜當然不高興,可她堅持,未了他也只有讓步。
事實證明她是對的。只是「朋友」都有一些少了「修飾」的話落入她耳中了,不敢想像當她的身份成了女友、未婚妻、甚至妻子時,那些話會變得多難听?
其實,郡些人說那些話她是可以理解的。世人對于權勢、地位,總有些崇拜心態和期待。像池靜這樣的男人,即使只是他的「朋友」,也該是和他一樣擁有金字塔頂端相等條件,而不是像她一樣的平凡盲眼人。
當然,池靜的高規格對待才是流量口的最大禍害!
這個池靜,就是不明白,為什麼老給自己和她惹麻煩?!在想這些事時,劉苔沒發覺自己的臉上有著淺淺的笑意。
除了那說來可笑的骨氣外,當然還有其他原因……如果可以,她想看著他說出她喜歡他,不願放棄看到她回應時他臉上的表情。執子之手,與子偕老。在人生重要的時刻,她要親眼記下,老了也好回味……電梯突如其來的冷森氣息將劉苔拉回現實。這種陰冷……不是氣溫陡降的冷。
「池靜,這里是幾樓?」之前沒怎麼注意,可能這幾天身體更虛更敏感,異樣的感覺令她不舒服。這樣一想,好像每天搭著電梯要上下樓,越接近某個樓層感覺就越陰冷。「十八要往十七樓,怎麼了?」劉苔低垂眼瞼,搖了搖頭。
電梯在十七層停了下來,電梯門打開,一陣令人毛骨悚然的寒風吹入。一群小孩子魚貫的進了電梯,穿著五顏六色的小孩差不多四、五歲的年齡,該是表情最豐富的年紀卻個個面無表情,臉色土灰。
劉苔好奇的看著他們。啊,公司里有什麼托兒所之類的地方嗎?否則哪來那麼多小孩?
倒數第二個進電梯的孩子原本要站到池靜身邊,忽地一聲「好燙!」忙離他遠了些。
「怎麼回事?沒人要搭電梯卻按了鈕,真是。」池靜皺著眉按了幾下關門鍵,電梯還是敞開。
劉苔疑惑的皺了下眉。沒人?有啊!那麼多個,一、二、三、四、五,進來了五個小孩,怎沒人進來?
「前陣子才保養,這麼快又故障了?」池靜又按了一下關門鍵,這一回門總算關上。
劉苔一時間猜不透哪里不對,直到一樓到了,池靜扶她出電梯她才想起……
她的眼為煞氣所傷不能視物,何以她「看」得到五個小孩?她看得到池靜卻看不到!而且小孩一接近池靜就喊「好燙」的趕快遠離。池靜命格重,且帶魁星,一般鬼魅敬而逮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