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憶的味道……余情未了?有容
回憶是很有趣的東西,有時是一首歌、一道菜,有時是天氣、甚至是味道……總能勾起好多好多的回憶。
因為聖誕節,為了應景,街上的商家又擺起一處處別致好看的聖誕布景,而隨著年齡慢慢增長,有容會挑的卡片已經很少局限在可愛風格,只除了看到某種黏有細金 的卡片,我還是會愛不釋手外。
小學的時候,最快樂的事除了過年收紅包,大概就是聖誕節買卡片、寫卡片了。那時的卡片很少有設計感,幾乎清一色都是類似的風格,不是黏有細金 的可愛卡片,就是香水卡片。但也許是因為這樣的記憶延續,即使在金 卡片已退流行的現在,有容還是會買張金 卡片送給自己。
至于香水卡片,即使小時候的我並不偏愛,可是關于聖誕卡片快樂的記憶還是保存了下來。前幾天無意間在圖書館的走廊聞到這股香水味,不知道為什麼,原本稱不上愉悅的心情一整個開朗了起來。
記憶真的很有趣,是不?怪不得時下一些小說老愛寫失憶的梗。不過這本《非典型仙人跳》絕沒有任何失憶橋段喔,有容只是突然想到才提了一下。
好吧,其實上頭說的也不全然和書中沒有任何關聯。我一直在想,多年前的心動如果因為什麼阻礙而無疾而終,那麼若干年後再見,是否會有種「燃燒不完全」……咳,不是啦,是「余情未了」的感覺?(會不會透露太多劇情?)因為這個想法,有容就這樣敲定了故事的方向。
這本小說有容原本想寫得很搞笑、很輕松的,想想女主角的個性設定有點無厘頭。男主角也不是木頭冰塊,應該大致可行,可看到當初的大綱後……我立刻一陣無語。
啊……這樣的背景設定要怎麼搞笑啦?難不成要誓不兩立的雙方人馬若干年後再見面,立即把酒言歡,一笑泯恩仇嗎?哈哈哈……
好吧,總之,于曉璐小姐的故事終于說完了,下一位要說的是楚琬琰醫師的愛情故事。
讓有容喝杯水再繼續吧。
楔子
盎麗堂皇的偌大客廳里,氣氛沉肅。
年約五十歲的貴氣婦人在啜了口佣人端來的紅參茶後,裝模作樣的嘆了口氣,打破沉默。「這陣子忙得連頓飯都沒能好好吃,幸好一切都圓滿結束了。」
一旁的丈夫搭腔,「可不是嘛,打從那‘掃把星’出現,咱們啥時有好日子過了?」
夫妻倆交換了個眼神,貴婦首先發難,「說到這個可就玄了,我連買棟房子都會買貴!」
「公司的股票也跌。」
「連換部新車,第一天就遭刮!」
「我還在重要客戶面前跌倒!」
「我上一回還不小心把自己的手劃破了一個洞!」
「最不吉利的是,昨天還在火化場把皮鞋踢得開口笑……」
夫婦倆像是在比誰衰得嚴重似的,一句接一句沒完沒了。
斌婦一臉鄙夷的作結,「嘖,那支大掃把果真把咱們季家的好運全掃光了!」
「咱們再倒霉,都沒兒子倒霉,他還得娶那支掃把咧!」
像是貓被踩中了尾巴,貴婦尖著嗓門說道︰「還娶?!人都還沒過門我們就倒霉成這樣了,要真讓她進了門,不雞犬不寧才怪!」
「雖然沒過門,可人都住進來了,要不然呢?」
「什麼要不然啊?那女人從頭到腳我都看不順眼,想嫁我兒子,簡直癩蝦蟆想吃天鵝肉!總之這件事沒得商量。」
「媽走了,堅持這事的人沒了,那掃把星要攆走不難。只是……這件事不用和兒子商量嗎?」
斌婦一臉不以為然。「你要扔塊破抹布還得問誰同意嗎?」
「說的也是。」
斌婦抬高下巴,冷然道︰「更何況這件婚事,明眼人都看得出是不入流的仙人跳,偏偏媽也不知是胡涂還是怎麼了,竟然還真的要孫子娶那掃把星!」一提到這件事,她難免又想到當初的失策。
一年前婆婆被診出肺癌末期,唯一的心願是想看孫子成家,無奈一堆名門淑女兒子誰都看不上,急壞了她和丈夫。
和丈夫商量過後,他們設下了局,找來仰慕兒子、而兒子顯然也不討厭的胡家千金,打算在他取得博士學位回國的洗塵宴上灌醉他,然後再在洗塵宴飯店上頭的房間讓兩人生米煮成熟飯。等一切成定局後,一群人再殺進房間,讓兒子想賴也賴不掉。
可也不知道這樣天衣無縫的事到底是哪個環節出了問題,一群人殺入房間時,結果……竟是這個掃把星,被同樣醉得胡涂的兒子抱在懷里!
而胡家千金呢?洗塵宴上喝到急性酒精中毒,住院去了。
就這樣,掃把星在婆婆的堅持下,和兒子訂了婚。
斌婦嘆了口氣,「這麼說也許不敬,但婆婆走了,這出比肥皂劇還荒謬的戲終于可以落幕了。」
「只是,咱們叫她走,她肯走嗎?」時下一堆年輕女孩想盡辦法進豪門,而那女孩一只腳已踩在門內了,她肯退出去?
斌婦不屑的一笑,揚起了仔細畫過的柳葉眉。「那支掃把不只是克我們,連她自己的賭鬼老爸也克,听說前陣子出了車禍,不但自己可能成殘廢,還因為撞出人命,被對方索賠了一百萬。她家哪拿得出這些錢?我就當捐給慈善機構,兩百萬夠她乖乖拿著行李滾蛋了。」
原來老婆早有打算了。男人環顧了下四周。「她人呢?」
「我叫她烤五十個蛋糕,我要送朋友。她啊,在離開前,總要有機會讓她一展所長吧?」
「五十個?」家里的烤箱不大,那要烤多久?
「可能從昨天晚上就在忙了吧。」季夫人冷笑,又啜了口茶,放下杯子後,她要一旁的人去把掃把星喚來。
不一會兒,一個身材瘦小、皮膚白皙,模樣楚楚楚可憐的女孩出現在客廳。女孩低著頭、垂著眼,雙手局促不安的絞著身上的圍裙。
「我說……于小姐,女乃女乃死了,你往後有什麼打算?」季夫人看著她。
和夫人說話很緊張,于曉璐手心冒著汗,「……女乃女乃說……要我……要我好好照顧少爺……要我和他好好相處……」其實女乃女乃還說了好多好多話,多到她覺得好沉、好重,因為那些都是她一個人無法完成的。
這個家的每個人都不喜歡她,她知道,唯一真心待她好的人只有老女乃女乃。可是女乃女乃走了,沒有等到她成為全世界最厲害的甜點大師、做出最一流的甜點給女乃女乃吃就走了……
女乃女乃闔眼的前幾個小時,喝了她特地熬煮的燕窩百合盅,吃了一小塊最愛的紅豆羊羹,然後告訴她,在女乃女乃心中,她已經是全世界最好的甜點大師了。
女乃女乃的話,她一直記得,不敢忘,也不能忘。
「女乃女乃胡涂了,兒子是我們的,她不交代我們,和你說這些干什麼呢?」
于曉璐知道,這位她以後可能要叫婆婆的人還是不認同她,她怎麼夠格攀上季家呢?她明白季夫人的不以為然。
「你該知道,這個家唯一能接受你的人已經不在了,你沒有留下來的必要。」
「可是女乃女乃說……」
季夫人趾高氣揚的提高嗓子道︰「她跟你說了什麼我不在場,也沒人听到,我又怎麼知道你不是說謊?請原諒我,對于騙子的話,即使是真的,我也沒法子相信。」婆婆走的時候,她和丈夫正參加一個重要的應酬,兒子也在公司。
于曉璐嘴巴張了又闔,終究沒把話說出口。那句「騙子」點中了她的穴,令她動彈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