勞斯萊斯其實是公司車,不完全是他的,只是相較于上個月才買車的他而言,使用率較高罷了。
「國小?」黎靜軒看著他。他認識國小時候的她,而且還被她打過……在她的記憶中,這樣的野蠻記錄只有一次。「你……你該不會是韓……」噢!老天!他也「剛好」姓韓!「韓辰?你是韓辰!」
「感謝天,你還記得對我施暴過!」
「你……你真的是他?」完全不像!哇,毛毛蟲變蝴蝶!小時候的他,滿秀氣的,很小一只,比她還矮吧?可現在……有一百八以上吧。
「當年你打得太輕,該讓我頭破血流縫個幾針,現在就有證據證明了。」
黎靜軒憋了憋,終于忍俊不住的笑了出來耍寶的說︰「就因為記到現在,才忍不住再撞一次你的車泄恨!」
「原來如此啊!」
年紀相仿的兩個人,你一言我一句,終于相視大笑起來。
「你怎麼知道撞你車子的人是你的國小同學?」
「司機說肇事者是個年輕女孩,和我同年次,叫黎靜軒。我還想,只是名字相同,但我還是請人查了一下,果然是你。」他看著她。「國小不能和同班同學一起畢業,我一直很遺憾呢。」那時姐姐急著出國,結果小六上的他也被一並扔出國。
「是啊,如果是我,我也會覺得可惜。」
「我還有一件更遺憾的事。」
「什麼?」
「一直有提起勇氣跟你告白,以及送出禮物。」當時她很討厭他,所以他一直提不起勇氣表白。出國的前一天晚上,他手上拿著她不小心掉了的發飾哭著……哇,好個純真年代!
「咦,那時你喜歡我?」黎靜軒听了瞪大了眼。即使韓辰說的國小時候的往事,可她還是不禁羞紅了臉。
韓辰取笑她,「喂,你干麼臉紅?你這樣害我很尷尬耶!」
「你是騙我的吧?國小的時候,你很喜歡欺負我。」
「我也只欺負你好嗎?小學生表達喜歡都是很笨拙的。只是你那幾拳還真嚇到我了!」
「誰教你批評戴雍!」
「戴雍?不是叫黎雍嗎?」當年他很討厭他,沒道理記錯名字。
黎靜軒笑了笑,沒解釋戴雍已認祖歸宗的事。
韓辰沒想太多的說︰「我的‘情敵’好嗎?」
「還不錯。」
「我記得那時候他可是我們班女生迷戀的王子,現在還是那麼帥嗎?」他好笑的自我揶揄,「那時的我嫉妒他嫉妒得要死!每次看到他到學校來接你,我的眼楮都快噴火了!偏偏小五時候的我,身高還未滿一百五,那時的戴雍有一百八了吧,真是好大的打擊啊!」
「噗!炳哈哈……」
「他還是王子嗎?」韓辰忍不住問。
「是啊,老了些的王子。」
「還是王子啊?令人嫉妒!」想了一下,他看著她,有些打趣的試探,「黎雍雖說是你父親收養的孩子,可你和他一點血緣關系也沒有,你和他後來呢?你有當上‘王子妃」’嗎?」
「……」曾經,一天而已!一時半刻,她不知道如何解釋她和戴雍的關系。
和韓辰重逢,黎靜軒很開心,像多了個可聊天的朋友。
那天原以為是約出去「花錢消災」的,沒想到像是和老朋友見面,聊天敘舊。
他對于「賠償」的事只字未提,只說要是她覺得過意不去,就請他吃一頓飯吧!
當年她討厭的要死的人,在很多年以後,原來也可以聊得這麼愉快。
韓辰幽默健談,也不知道是年紀相仿還是其他原因,和他在一起的感覺很輕松、很舒服,完全沒有壓力。
那天分開時,彼此留下手機號碼。貼心的韓辰,每天都打電話和她聊天。昨日在電話中得知她要到醫院回診,原本還想陪她,但被她婉拒了,可她答應會告訴他回診的結果。
此刻坐在禿了頭的醫生面前,卸除厚重包扎的黎靜軒緊張兮兮的看著醫生翻看著她的手,小心的檢查她的傷勢。
她忍不住小心翼翼的問︰「醫生……我的手還好吧?」
「唔嗯……」寫著她的診療記錄後,醫生這才開口道︰「扭傷的部分痊愈了,只剩手掌清創手術的傷。這些傷或深或淺,目前的情況盡量不要沾水,要保持干燥,防止感染。」
「那是不是表示我快好了?」
醫生評估她的傷勢。「復元的情況相當好,只要記得用水時戴手套工作,還有別過度用力,一般而言並不影響日常生活。」
她听了松了口氣。「太好了!」
就這樣,黎靜軒終于遠離了棒球手。
護士替她換上新藥,她開心的走出診療室後,「終于」可以親手打電話給戴雍——咦,為什麼第一個想到的是他?猶豫了下,她決定打給婚友社社長黃麗薇,晚一點再打給韓辰好了。
接通的鈴聲響了數聲,終于有人接起。「喂,黃姐,我是靜軒。」
一听到她的聲音,黃麗薇忍不住叨念,「你也知道打電話來啊,我當你人間蒸發了呢!」
「不瞞你說,只有你听得到我的聲音——」她裝阿飄,假裝淒怨的聲音道。
黃麗薇被逗笑了。「臭丫頭,裝神弄鬼的!你啊,只打通電話說發生車禍要請假,原本我要去探望你的,可三次去你家都撲空,打你手機也不知道是手不方便接還是怎樣,都沒回應,我還擔心了好幾天。後來有個男人接了電話,他說他姓戴。吼,不是我在說,那男人的聲音迷人是迷人,但感覺上就知道難搞又霸道!」
她喜歡研究命理,什麼都可以算命,從聲音「當然」也能听出什麼。
一听社長的描述,黎靜軒就知道接電話的人一定是戴雍。
撇開是不是有根據,就難搞和霸道這兩點還真是神準!「黃姐你果然是鐵口直斷吶!」
「呵,我告訴你,他聲音沉而渾厚,用字簡潔精闢,這種人通常身居上位,穩居正財庫。」
「正是、正是。」那人不但是大總裁,而且還是部厲害的賺錢機器!
「還不只這樣,這男人那方面的能力也高人一等喲——就是那種標準的‘三高男’。」
黎靜軒一愣,「三高?」
「不是身高、學歷、收入高的三高啦!」
「啊要不然呢?」
「硬度夠高、時間持久、花樣夠多的‘三高’。他事實上是桃花滿天、一夜七次郎啦。」
「咳咳咳,噗!炳哈哈……」她原本還在想,為什麼要扯到三高?誰知道黃姐馬上授業解惑。黃姐真不愧是春天婚友社的「社後」!她忍不住紅著臉大笑。「也就是這個男人是個難搞的、有錢的、性能力超強的王八蛋。」
「差不多。喂,那男的是誰?為什麼會代接你手機?」
為什麼啊?這得追溯到前些日子,她曾試圖按鍵打手機,結果弄到手掌的傷又滲了血,好死不死正好戴雍回來撞個正著,他一氣之下就沒收了好了她的手機。
一直到前幾天才又還她。「這個啊,一言難盡耶!」
一提到戴雍,就不得不說和他重逢後發生的事。可她真的不知道怎麼說她被戴雍剝光衣服洗澡,還被他的「果睡」強迫去他家受人照顧的那一段,一整個很有桃色的FU。
問題是,雖然他們之間發生閃著桃色光芒的事,卻是什麼事也沒有!唯一勉強稱得上「桃色」的,大概只有他吻她那件事吧。就連前幾天一個「風雨交加」的夜晚兩人同床共枕,也只是蓋被子純聊天。
至于那個「勉強」稱得上有想像空間的吻,嚴格說來,不過是強迫她听從他的手段而已,可一想到他撬開她的牙關,將舌探入和她交纏一事,她的臉還是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