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發生了這樣的事,那個人並沒有給我一起面對的勇氣,因為……他選擇面對障礙的人不是我。相反的,他選擇和另一個女人一起面對我這個障礙。」
「恭喜你。」以她的死心眼,他以為可能要在很久之後才會結束這段孽緣呢!
「我還以為你會義憤填膺的幫我痛罵他一頓呢!」風絮之嘆口氣。「不過,你本來就不是會做這種幼稚事情的人。你給我的感覺,比較像那種幫我從谷底爬出來,物色到比林哲俊好十倍、百倍的男人,然後跑到他面前炫耀復仇的人!不知道是誰說的,給負心者最大的懲罰,就是挑個比他好的男人,過得比他好。」
「你可以的!」符曉誠摯的鼓勵她。
「別高估我!別忘了,我是笨蛋,笨蛋就是什麼都笨,也許連走出情傷,恢復正常都比別人還慢。」
「算你運氣好。你這個笨蛋旁邊有我這天才,你不也說我是萬能的嗎?」
風絮之被他逗得笑出來,頗有感慨。這段日子要是沒有他,她一定比現在更悲慘個一百倍不只。看了下符曉拜她任性之賜,僅剩一條大圍巾可以遮蔽身體,她歉意的說︰「不好意思,你被我拖累了。」
「慶幸的是,現在不是冬天。」
「符曉,其實今天會到這里……我說謊了。」幽幽一嘆,她說︰「之前為了想討好林哲俊,我買了這里的禮券,說是為了工作,其實是有點假公濟私。」
「這就是你之前說的主動出擊?」他馬上聯想到。
她露出苦笑。「結果還真被你料中了,果真揮捧落空。原本今晚我是打算一個人來的,想在這里不顧形象的痛苦一場,就當是哀悼自己曾有的夢。」
「看來酒吧的服務生不該打電話給我。」
「不是這樣!」她有些不好意思的說︰「其實我一個人喝酒,越喝越想打電話給你。好奇怪,害我這麼傷心的人是林哲俊,可我想見的卻不是他,而是你。我想……也許,我比自己知道的更依賴你吧。我很逞強,可若真的要痛哭一場,我也只想在你面前哭。」
「反正第一次見面,你在我面前就完全沒有形象可言,不管你哭得再丑,也不會比流著兩管鼻血還昏倒更驚人的了。」
雖然心情很糟,風絮之還是忍不住笑了出來。「也許真的是這樣喔!」
「你方才不是頭很暈,要不要睡了?」
「我現在好多了。」她拉緊裹在身上的床單下床,拿起小幾上的香檳。「比起哀悼一段不愉快的戀情,或許我現在更需要慶祝離開一個爛男人。」
「你的慷慨陳詞我喜歡,只是……你還要喝啊?」
「不陪我?」她睜著雙眼望著他,讓他很難拒絕。
「陪。只是你真的不要喝太多,你今晚已經喝了不少了。」
「這我不能答應你!今晚我要喝個痛快,反正這是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不會有下一次了。」過了今夜,他不要再為林哲俊那個人傷心落淚。
她拿開瓶器撥軟木塞。啵!一聲,聞著醉人酒香,拿起高腳杯倒了兩杯。
「你怎麼知道下一次不會又失戀了?」不是他愛潑冷水,而是這世上沒人敢保證談戀愛一定不會失戀。
「喂,別詛咒我!」她啜了一口酒。「我啊,太會照顧人了,之前我朋友就說過,像我這樣的人,只會遇上那種覺得女友對自己好是應該,而不思付出的爛咖!結果真被她料中。所以,這一次我一定要找一個會照顧我、會陪伴我,且需要我,而我也需要他的男人。所以,我決定了!」
「決定什麼?」他怎麼有听沒有懂?
「決定加入我老媽的婚友社,我要去相親!」她一副準備慷慨赴義的表情。
「……那不是很不自然嗎?」
「以前我也是這麼想,結果呢?自己認識的又怎樣?很自然的認識、很自然的交往,然後那男的也很自然的劈腿,結果兩人也很自然的分手!相親吶……也許反而可行。」喝完一杯,她又為自己倒了一杯。「其實,我媽很早之前就一直要我去相親,那男的听說是個打著燈籠也找不到的好對象。我那時候還笑她,打燈籠找來的一定是瑕疵品,現在得要用一百燭光才能看得清楚。」
第4章(2)
「她知道你有男友,還要你去相親?」符曉微訝。
「因為她不喜歡林哲俊。」一想到那個男人,風絮之手上的酒很快的又見底。
「媽媽的眼楮果然都是雪亮的!我媽一直覺得林哲俊對我不夠好,對他一直很有意見。」以前覺得老媽為什麼老是喜歡找碴又唱反調,現在才發現她是在關心她。她啊,真是不識好歹!又為自己倒了一杯。「不管怎樣,祝福我吧!來,干杯!」
見她又要以牛飲方式喝掉杯中物,符曉想阻止,可是來不及了,他想把酒瓶拿走,這才發覺里頭根本空了。「喂,你……」
風絮之喜孜孜的又從櫥櫃中拿了一瓶自費的香檳來開。
「你這樣喝,很容易醉。」
「不會啦,我發現我的酒量變好了。」說著,她又開始暢飲。
約莫半小時後,酒精開始在她體內發酵,風絮之的思緒慢半拍,連反應也慢了半拍。她看著符曉,一個勁兒地笑,突然打了個酒嗝,站起來,方才死命抓得老緊的被單,現在連扶也不扶了。
符曉抬頭看她又要干什麼,正好目睹被單由她身上滑落的景象,那光滑的美背、縴細的腰、翹而挺的臀,床單輕撫過她極為女性的曲線,曼妙的婀娜體態毫無掩蓋的全都露!他瞠目結舌之際,才入口的香檳差點全噴出來。
現在是什麼情況?
老天,被單下,她只著了一件白色底褲!美背一覽無遺,前方風光……很有想像空間。
他深吸了口氣,阻止自己登徒子似的綺麗聯想,他忙跟在她身後撿起被單,然後攤開被單像追著暴露狂似的跟在她後頭,大手一闔,將她的身子整個包覆。
風絮之慢半拍的回過頭。「符、符曉,你在干什麼?」干啥由後頭環住她?現在上演鐵達尼號嗎?
「你被單掉了。」他的聲音較之平常低沉些。
「喔。可是,我好熱啊!」說著,她又打算拉開被單。
也就是說,她是故意的?符曉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風絮之真的醉了!
「你熱的話,我去把冷氣開到最冷,你要是不想裹著被單,到床上去,那里有被子。」有些女人平常保守得要死,一喝醉就成為豪放女。不要懷疑,眼前就有一個鐵證!
方才他還以為她醉了頂多最喜歡五音不全的唱歌,沒想到還有更嗆的。
風絮之嘀嘀咕咕的爬上床,隨便抱了件被子坐在床緣。「那為什麼你可以不穿衣服?」
、很好!這真是忘了自己惡行的好方法,怪不得一堆人成天醉生夢死。
問他為什麼可以不穿衣服?拜托,他是沒有干淨衣服可穿,好嗎?符曉差一點沒翻白眼。
他耐著性子解釋,「因為我是男的。」拿起遙控器,轉過身去設定溫度。
「你是男的怕熱,我是女、女的就活該熱死?」
這女人喝醉了還真有些盧,連邏輯都異于常人。「好吧,其實是我悶騷,練了一堆肌肉,總要找機會秀一秀,是不?」這樣的答案她可以接受了吧?
看她還是呆呆的看著他,符曉走到一旁替她倒了杯開水。冰涼的檸檬水應該會讓她比較清醒一些吧?再回身時,他發現風絮之正饒富興味的盯著他胸前看,那眼神讓他有些……毛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