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怪事,還有一件,不過到底要不要說?這事算大王的地雷區吶,不知道他心情這麼好,會不會也作炸哦?
尹灝天打開宗卷,發現江成還杵在原地,「還有事?」
「事實上……听說……白河小姐目前在台灣。」喔喔喔……果然皺眉了!就說嘛,大王再好的心情也禁不住提到某個女人。
他裝作不受影響的說︰「她又不是什麼通緝犯被限制入境,她來台灣很奇怪嗎?」
「咦~是不奇怪。」
猶豫了幾秒,咬著牙,尹灝天又問︰「听誰說的?」
「啊?」
「你听誰說白河優在這里的?」他以為事隔這麼久了,听到這女人的名字不會再有任何感覺,可為什麼,他還是無法無動于衷?
「就……听她自己說。」江成趁他還沒變臉時趕緊說道︰「事實上,白河小姐昨天打電話來,說他目前在台灣,如果可以的話,方不方便和你見個面?」
「我沒時間見她。」尹灝天的語氣十分冷淡,沒有轉園的余地的語氣像在拒絕一個路人甲乙丙丁。然而他拒絕得太快,反而顯得刻意了。
那女人到底想干啥?他們之間在她幾年前搭上其他男人後就結束了。分手時弄得這麼難看,她不會認為青梅竹馬的緣份禁得起這樣的背叛吧?
「我也是這樣跟她說的,可她還是希望我轉達,還說,如果可以,她希望你能抽空見她,時間不長也沒關系。」
尹灝天沒有說什麼,只是不耐火磚的擺了擺手要他出去。
江成這才欠了一,轉身離開。
人走了他卻還是煩躁不已,將原來準備閱讀的宗卷合上,擲下筆,起身站了起來走到落地窗前。
抽空見她?有這個必要嗎?嗤!笑話!她當年拋下婚禮和別的男人跑了時,為什麼沒空當面跟他說,如今憑什麼要抽空見他?
說起兩人的緣起,那得從他的出身背景說起。
他出生于豪門世家,一般人都覺得他是含著金湯匙出生的大少爺,但少有人知道他母親可是出身日本的極道世家,到美國念書時和父親相戀,他外公為了寶貝女兒,金盆洗手,將手中經營的事業進行漂白。
尹灝天五歲時他外公生了場大病,他陪著父母回日本探望外公。他和外公十分投緣,孝順的母親看在眼里,心想,自己是父親的獨生愛女,如今遠嫁國外,連父親生病也不能在身邊盡孝,又見祖孫兩感情之好,于是她利用淚彈攻勢使得寵妻上了天的丈夫把兒子留在日本。
就因為這樣,他後來認識了常到他外公府上造訪,擁有日本貴族血統的企業家白河夫婦以及他們的三歲女兒優。
在日本的時間,他和白河優幾乎是形影不離。
小時候的白河優可愛得像洋女圭女圭,長大後的她美麗,優牙,是許男人的夢中情人。她是他的青梅竹馬,也是初戀,結婚似乎是理所當然的事,雙方門當戶對,長輩們對這樁婚事是樂見其成。
他二十歲那年,兩人訂了婚,約好大學一畢業就結婚。
大學畢業那年他外公走了,他也被家里安排到美國念碩士,于是想趁早結完婚,再一起到美國去。然而在婚禮前夕,準新娘逃婚了,只留了封信給他內容大致上說,很抱歉做了這樣荒唐的事,可關于終身大事,她必須對自己誠實,她雖然喜歡他,但在她心中有個人比他更重要……
至此尹灝天才知道,原來他被劈腿了,而且時日已久,而白河優所謂那個比他還重要的男人居然是她家司機,因為常接送她兩人日久生情。
也許是因為太難堪了,他反而放手放得干脆,一點想挽回的念頭也沒有,到了美國念書他除了專心于學業外,也努力于和朋友一起投資事業,把原來幾十萬美金的資本額變成數百萬,在他認命的回振威前,幾個臭皮匠的公司已經準備上櫃了。
對于感情,他不再投注真心了。
事業投注心力會有回報,可愛情呢?細心呵護以為終要有個圓滿的結局時卻來個大翻船。
這種事一次就夠了。
白河優,已經是個過去式的名字,沒必要在他現在進行式的生活中出現。
不過即使他這樣想,他還是心浮氣躁的靜不下心來辦公,他煩躁的在辦公室來回走著,像頭被困住了的熊。
一意識到對自己此刻困境的形容,他很難不聯想到北極熊,頓時,她的臉清楚浮現,忍不住靶覺到一陣好笑,就想不透,那丫頭明明是個小女生,哪一些來那種小老太婆的老成表情?連她在叫他大王時,表情都像太後在叫兒子。
「 ……哈哈哈……」大笑過後,忽然有點想見她呢。
啊,之前看到對老夫婦賣甜甜圈,一堆人在排隊,應該不錯吃,找個時間帶北極熊去買吧。
外頭的天氣悶熱得叫人心浮氣躁,黑壓壓的一大片烏雲,也不知道在撐什麼,說不下雨就是不下雨。
熊曉茶在學校附近等著尹灝天,不久,她便看到熟悉的艦灰色休旅車。
打開車門上車,一陣濃濃的西式甜膩的味道撲鼻而來,以前她第一次聞到時,還以為是早上甜甜圈殘存的味道,可想想也不可能,哪有味道留這麼久的。
後來才知道,那是蛋糕的香氣。
尹灝天好像很喜歡甜食偶爾兩人一塊用餐,他一定把餐後甜點都吃光,尤其是蛋糕。是了,她初次在他辦公室看到他,桌上不也放了半條的蛋糕。
說真的,蛋糕那種很甜蜜,柔軟的感覺,和尹灝天有些粗獷的鐵漢形象還真搭不起來。
「我好像聞到蛋糕的香味,肚子都餓起來了。」熊曉荷系好安全帶後故意說。
尹灝天從後座的紙袋中取出小蛋糕。「要吃嗎?」
他果然買了蛋糕,「你真的很喜歡甜食吶。」
「……不喜歡怎麼會買。」這丫頭最好別不識好歹笑他,他東西馬上收回。
這麼好吃的東西,就不知道為什麼很多人都覺得那是女人吃來解饞的,活似吃了甜食,男人就成了女人,他愛吃蛋糕,還是很MAN的。
熊曉荷拿過盒子,里頭是一塊雙色海綿蛋糕,「你偏好海綿蛋糕?」見他不搭腔,她逕自又說︰「我注意到了,你會把裝飾用的糖霜,鮮女乃油都刮到一旁。」
「我不喜歡女乃油。」他大方承認。
她把蛋糕拿出來咬了一口。「口感還不錯,可是太甜了。」
「小姐,這一家已經是最不甜的了。」
「外面賣的東西為了保持鮮度,放的糖粉和脂肪絕對不會少。」
還嫌!「外頭買現成的,不能挑剔了。」
「你可以動手做啊。」
「拜托,我哪來的美國時間?就算有,我的廚藝……只怕做出來自己也不敢吃。」他連煎個荷包蛋都有問題,更甭說烤蛋糕了。他忽然想起了件小時候的趣事。
「小時候我住日本外公家,家里有個很擅長做甜食的廚娘,尤其擅長糕餅類,我還老嚷著要把她娶回家,現在一回想,果然是童言童語,那個廚娘不但是阿婆,而且還是個胖阿婆。」
她也笑了,發現自己听他講起自己的事都听到津津有味,「你的目標現在還是沒變嗎?」
「什麼?」娶個胖阿婆嗎?
「娶一個廚藝了得的妻子」
尹灝天收了一下,然後笑了出來。「我想,那是我不可及的夢想吧。」
「為什麼?」
「我交往過的女人到此為止,好像沒有誰的廚藝是搬得上台面的。」
「……」
「喂,你廚藝怎麼樣?我記得大廚的廚藝似乎不錯啊。」在也的印象中,他好像還沒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