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去公關店真的就只是這樣,至于進一步的接觸嘛,這方面她還是很有潔癖的好嗎?
「你這種隨興的性子有天遲早會吃大虧。」
她很想大笑他的杞人憂天,不過接下來可以想像他又要抓狂了,努力憋住。
賀曜樨站了起來,想離開會議室了。
羅之優跟在他身後,仍是吱喳不停,「大老板,你心情好些了沒?」
「遇上你還能有什麼好心情?」推開會議室的門走了出去,通廊上的燈全亮了,一片明亮。
「哈哈哈……早說咩,我對自己惹惱你的本事可是深具信心的。」
他一怔,她知道他心情不好,所以才來找他的嗎?然後以抬杠的方式轉移他的注意力……她用她的方式安慰他?是這樣嗎?他的步伐放緩,不自覺的停住了。
她的話像在他無波的心池投下了石子,泛起了一圈圈的漣漪,他的心像是突然間被什麼東西緊緊的咬住了!
羅之優跟了上來,奇怪的看著他,「大老板,你這樣看我我會害羞的呢!哎呀呀∼那種熱灼灼的感覺像是找到了生命中的另外一半了!炳哈……」
這沒半刻正經的女人!
他踹了心中那咬住他的什麼東西一下,像踹一條瘋狗一樣,卻發現好像怎麼樣也踢不開了……
第四章
「感冒?好,我知道了,你多休息。」闔上了手機結束通話,賀曜樨拿起放在一旁的財經專刊閱讀。
星期六他和羅之優本來有約的,可方才她打電話來說她不太舒服,于是約會就取消了。
她的聲音和平時沒啥兩樣,沒鼻音,也沒比較虛弱,她真的是病了嗎?
只是稍稍的感冒就取消約會,她這個舉動不知道為什麼令他有些氣惱。
那個女人對他一向很貪戀,逮到機會就吃他豆腐,一有時間就會到他面前晃來晃去,如今真的給她機會讓她黏他黏得理所當然,她沒道理放棄得這麼干脆。
有一搭沒一搭地翻著刊物,直到他回過神才發覺自己一直都只是翻,而不是看,心思老是圍著那個和他不對盤的女人轉。
他有病吶!
和她不對盤的他能不見她,他該高興的,管她為什麼要取消約會!
門口傳來叩門聲。「進來。」
老管家用端一碗紅參茶推開門走了進來,放下茶後,他一欠身打算離開。
賀曜樨在他轉身前叫住他。「趙伯,嗯……感冒該吃什麼?」
「少爺不舒服嗎?」
「不,我待會兒想去探望一個朋友。」
「如果少爺沒有約時間,大約一個小時後,我幫您準備好。」
「謝謝。」
一個小時後,賀曜樨帶著老管家替他準備的清爽魚湯和一些溫補的東西出門。一出門才發現,方才還有太陽的好天氣,此刻已經烏雲密布了。
開車大概二十幾分鐘到羅家,他知道羅旭最近接了一個國際案子,因此常飛往國外,前天好像又飛出去了,那麼今天在家的該是羅家小弟。
丙然,他一下車,從一樓的落地窗就看到羅旭之悠哉的拿了本原文書在翻看。在他看到他的同時,他也正好抬起頭,他似乎對賀曜樨的出現有些訝異,隨即一揚飛揚的濃眉,起身到玄關開門。
「進來吧!」看賀曜樨手上拿了不少東西,他幫他提了一些進來。
「她……她呢?」
他心知肚明,也不多問的直接回答,「在樓上睡覺。」
「感冒沒去看醫生,只是睡覺?」
「她跟你說她感冒?」羅旭之皺眉。
「不是嗎?」
「她是不太舒服,不過不是感冒。」
「她為什麼不舒服?」
「天氣變了。」
天氣變就不舒服?幾個受天氣變化所影響的病名浮現在腦海,類風濕關節炎、憂郁癥、過敏……「天氣變了就不舒服嗎?」
「不,是因為會打雷。」羅旭之對任何人一向都冷冷的。「之優怕打雷,只要打雷的天氣她就盡量不出門,而且家里一定要有人陪她。你知道她有隨身帶耳塞的習慣吧?」他這老姊對老天爺會不會打雷的預測精準度比氣象局還高。
賀曜樨想起他看過羅之優由包包中掉出來的耳塞。
「為什麼?」那女人怕雷?!像是窺視到羅之優什麼天大的秘密一樣,他有些惡質的想笑。
「你自己問她。」羅旭之收拾了一下東西。「你來得正好,我有事要出門,可因為她才無法出去。」
「她怕雷,那待會要是打雷,我該怎麼辦?」
羅旭之看了他一眼。「你看過小孩子怕打雷,大人的處理方式嗎?」
「呃?」
「抱她、哄她,抱得越緊她越有安全感,再不行就想辦法轉移她的注意力。」
這男人是在開玩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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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頭的烏雲厚重得像是隨時會掉下來,天色一整個變黑了。賀曜樨看了一眼外頭黑壓壓的一片,他將落地窗前的簾幔拉上。
樓上仍是靜悄悄的,靜到仿彿沒有人在家。
羅旭之說羅之優在這種天氣通常會塞耳塞,然後強迫自己睡覺,也大概因為這樣,她還不知道他跑到她家來的事。
怕打雷?他實在無法想像那天不怕地不怕的女人會怕這種東西,這也算是另類的天理昭彰吧!
走回沙發正打算坐下時,一記閃電由簾幔縫透了進來,幾秒後雷聲隆隆作響。在第一聲雷聲傳來的同時,二樓似乎也傳來了瓷器摔破的聲音,接著一抹人影慌慌張張的甩開房門沖了下來,三步並成兩步的想逃下樓。
「旭……旭之?!啊∼」羅之優慌張的尋找家人,好不容易發現樓下有人,正往樓下沖之際,雷聲乍響,她困在下樓的樓階上,身子一矮,她蹲子捂著耳朵尖叫。
「旭……旭之!」下一刻,身子一暖,她被擁進了一具溫暖的懷中。
「羅之優?」賀曜樨將她護進懷里,發現她抖得如同秋風中的落葉,他甚至感覺得到她的心跳像是剛跑完百米,不過是雷聲,有這麼恐怖嗎?見她臉色嚇得發青,他又大聲的喚了一次她的名字。「羅之優!」
雷聲又連響好幾聲,嚇得她歇斯底里的尖叫,「啊∼不要!」
「羅之優你還好嗎?羅之優!」
熟悉的聲音一聲聲的呼喚,她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勉強的抬起頭一看,眼前的男人她像是陌生,又像是熟悉。
「羅之優?」
驚嚇過度的臉上很努力的想擠出平日那害蟲般的笑臉,可這種時候,她發現好像什麼也無法掌控,連臉上肌肉都不听話。她的唇顫抖得厲害,連牙關也打起節拍。「大……大老板?你怎麼會在這里?」
他不答反問,「只是雷聲,有這麼可怕……」他話未說完,一記隆隆雷聲又起!
「啊∼∼」
賀曜樨看著她那樣子,心中又急又……心疼?還來不及想這樣的心情打哪兒來,他忙著將懷里的女人抱得更緊一些。
沒多久,他就發現在階梯上兩人窩在一塊挺不舒服的,他干脆將她抱起,走向二樓。
房門只有一間是打開的,想必是羅之優方才忙著逃命,來不及帶上的。
羅之優被他安置在床上,可一記雷又把她嚇得躲到床下一角,歇斯底里的尖叫。
「那只是雷聲,打不進來里面的。」他看她嚇到臉色蒼白得恐怖,想起羅旭之出門之前的交代——抱得越緊她越有安全感,也顧不得避嫌的連忙抱緊她。
「我……我也知道,可是……可是……哇∼∼」
轟隆隆∼砰!
「啊∼」她捂著耳朵尖叫,這一記雷打得又大又響,像是擊中了什麼,在一陣巨響後,屋內陷入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