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磬衡看了一眼,什麼「水電工的銷魂夜」、「如果不能愛愛」、「當巨乳遇上大話」映入眼簾——
轟的一聲,他怔了幾秒,接著額上的青筋浮起……終于明白向蕾方才為什麼一直盯著他的某處研究了。
這真是……豈有此理!
嗯,臉色不對。「當然,我們也可以從拍自然寫真開始。」
「自然寫真?」
話是一個字一個字從牙縫里迸出來的,好恐怖的氣勢!「咳……要不然拍、拍廣告也行。」
「廣告?」
「內褲廣告。」
「……」樂磬衡眯著眼居然笑了。
他額上的青筋在狂飆。「咕嚕……」老羅狼狽的咽了口口水,光頭上汗水不斷滑落,他慌得掏出手帕拭汗。「其實,也可以是那種只拍下半身不帶到臉的。」
樂磬衡冷笑的瞅著他看,倏地站了起來。
「樂先、先生,只要你肯簽約,一切好談。」他情急的跟著站了起來,見他移動步伐,他趕忙跟了上去。「樂先生……」
樂磬衡越想越惱怒,被騙到這種專拍片的小鮑司,還被上上下下的打量了半天,是可忍,孰不可忍!
「樂……樂……」
樂磬衡快速的旋過身,一把鉗制住了老羅的喉嚨將他推靠到牆上,就不信這樣他還能繼續顧左右而言他。他以著身高優勢居高臨下看著老羅,「向蕾在哪里?」
老羅嚇得差點說不出話來。「我……我不知道。」沒想到這看似吊兒郎當的公子哥兒這麼恐怖,臉一拉下,那氣勢活似單槍匹馬可擺平一群人的黑街教父。
「她是你的員工你會不知道?」手勁加大。
「她只是論件計酬的星探。」
「那總有聯絡她的方法吧?」
「……」
「你可以不說,我保證你的公司很快就會消失!」
「嗄?!」
第二章
會議結束時已經近八點了,回到辦公室後,樂磬衡有些疲憊的轉了轉頸項,揉揉發疼的太陽穴。
一天又過去了。
「該死的!」也就是說,從他那天差點被騙去拍片到現在已經過了快一個星期。
嘖!被狡猾!那女人真夠狡猾!
在他的逼迫威脅下,那家傳播公司的老板當然把找得到向蕾的地方全招供了,然而找到她住的地方,那老舊公寓根本不像有人住的樣子。
打她手機從沒人接听過。
那丫頭難不成會飛天遁地?
「大老板,你的眉最近快黏在一塊了。」有人推門而入,一名身材高瘦的帥氣男子倚在門板上,有趣的打量著他。「盛德集團快玩完了嗎?」
樂磬衡抬眼一看,是許久不見的死黨,臉上有幾許訝異和驚喜。「阿雲?什麼時候回來的?」
「近中午才到。」
「怎麼沒聯絡我」他起身走向他,掄起拳和他踫了下。
「給你驚喜。」
「真夠驚喜!」他和藍霽雲是打小就認識的死黨,而且兩人還有點親戚關系,是他母親那邊的遠親。「走!今天是星期五,去喝一杯吧!」
「就等你這句。」
花了半個多小時用完餐,兩人到一家頗有名氣的安靜酒吧續攤。
點了杯龍舌蘭,藍霽雲隨意的打量這兒的環境。「三年不見,這里還是沒變。」
「是啊,你不在國內的這幾年,我來的次數可能不到三次。」這家店他特別喜歡,會一塊來的朋友一定有相當的私交,要是一般應酬性質的朋友不會帶到這里來。「對了,你這次待幾天?」
藍霽雲是藍天集團派駐歐亞區的總裁,不可能待太久。
「藍天董事會最近可能會召開臨時大會,討論現任董事長適任問題。」
「你應該是接任的熱門人選吧?」
藍霽雲淡淡一笑。「不一定,不過……如果我娶的是某大股東的女兒的話。」
樂磬衡看了他一眼,「那個位置真的是你非要不可的嗎?」對他而言,婚姻自主是他的堅持,也是母親臨終前的遺言。
因為愛一個人而努力;因為愛一個人而結婚;因為相愛而相守……磬衡,不管你的未來如何,你一定要去體驗這些,就算是……替我去活過、去愛過、去享有幸福……
他父母的婚姻當年是轟動一時的大企業聯姻,彼此之間並沒有多深厚的情感,不!懊說他的母親愛他的父親愛到無法自拔,偏偏他的父親卻無法去愛他的母親。
因為他父親在當年有個深愛的女人,卻為了事業而放棄真愛,而那個女人後來死了……
他的母親曾經怨懟的說,一個活人再怎樣也爭不過一個死人,除非……有一天她也走了。
藍霽雲眼底閃過一抹惱意。「別談這些了,你呢?你那張素描完成了沒有?」
「甭提了。」素描的事對藍霽雲而言不是秘密。
「頭發對你還是有莫名的吸引力?」
「這不是跟唐明皇喜歡胖子的道理是一樣的嗎?」樂磬衡可理直氣壯了。
「哈哈……五官畫了多少了?」
「眉毛和眼楮,而且三不五時還涂涂改改。」
「也就是說有很多美人的某部份吸引你,可都不長久就是?」
「也許我都不是真的喜歡吧。」真的喜歡了,就不會這樣改來改去了。
「那可真糟,光是要湊足你可以百看不厭的五官,就不知道要花多少年了。」
「值得啊!要一起過一輩子的女人,花個幾年尋尋覓覓不算什麼。」他認真的說。
藍霽雲看著他,「磬衡,我很羨慕你呢!」不,是嫉妒。
「羨慕我的傻勁?」
「不,羨慕你的隨心所欲。」像他們這樣處于高位的人,不是通常已把婚姻當籌碼,視愛情為神話了嗎?
樂磬衡在商場上絕對是猛將,他作風強勢,必要時也會玩陰的,可這樣的男人卻能在心中保留一塊干淨純真的地方等著給他愛的人。
「哈哈,你也可以啊!」樂磬衡將手中的龍舌蘭一飲而盡。
藍霽雲沒說什麼,只是笑得有點寂寞,默默的喝著酒。
突然,酒吧里的燈暗了下來,僅剩桌上的一盞藝術小燈。
樂磬衡和藍霽雲對看一眼,聳肩表示他也不知道怎麼回事,畢竟他有半年以上沒來這里了。
棒壁桌則有人興奮的說︰「十點有花式調酒表演呢!」
「啊,是那個大美人嗎?」
「上一次來我也有看到,一個穿著吉普賽女郎大紅衣裙的漂亮小姐邊跳舞邊調酒,厚!那眼神像是能勾魂,而且那酒杯、酒瓶在她手里轉來轉去的樣子真的很厲害。」
「我也是為了看表演來的。」
「不知今晚誰會拿到她調的那杯酒?」
「你也有興趣?」
「美人贈的酒喝起來可不同。」
「哈哈哈……原來對那杯酒有興趣的不只我一個。」
藍霽雲恍然大悟,「原來有表演呀!」
樂磬衡揚了揚眉,有點不以為然。酒吧不就是讓人放松小酌的地方嗎?哪來這麼多嘩眾取寵的玩意。
舞台上未打燈,隱約可見有人影晃動。
聚光燈一打上,輕快的吉普賽舞曲也流泄而出。
蔥白般的縴指輕捻雕花小扇遮著臉,待音樂一起,才轉動皓碗的秀出一雙漂亮而靈動、帶著幾許魅惑驕傲的眼……
夸張的眼妝和眼楮周圍的亮片使得那雙眼在夜晚更具勾魂魅力,艷紅的唇顯得惹火誘人,這女人妖野得令男人血脈僨張。
熱情的舞蹈在大片大片瓖金邊的紅裙漫天舞動下有種舞動火焰的錯覺,尤其是當她手中的扇不知何時變成了酒瓶和空杯時,那種仿佛是魔術師在變魔術似的靈巧、不留痕跡,令觀眾掌聲如雷!
這是場精采的表演,無論是調酒的節奏、吉普賽舞蹈的拍子她一點也沒紊亂,協調得像本來就該邊調酒邊跳著舞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