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干啥那副凶神惡煞的樣子,難道我說的不是嗎?那種女人有什麼好?哼,還虧她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是麻雀誤入了天鵝群!」
「如果能選擇,沒有人天生喜歡當麻雀。」
「當麻雀不是她的錯,可是麻雀卻妄想變天鵝就是她不對!那種格調……我的天,為了勾引你,想必她是使出渾身解數吧?」她雖然和兒子不對盤,可他一直是她的驕傲,她以為即使自己長空不了他的選擇,但以兒子的眼光,絕對會選蚌萬中選一的女人,沒想到……
夏雲白冷冷的看著她。「為什麼你老是覺得是她在勾引我?難道人只要窮,就沒有理由讓我這個有錢的大少爺喜歡上嗎?
「麻雀妄想變天鵝是不對的?你怎麼不說,也許是我厭倦了天鵝群中那自以為是公主的虛偽女人,反而羨慕起擁有廣闊藍天的麻雀!」
「你……你這是什麼鬼話,那種女人真是你喜歡的?」倪可風不敢相信的指著他。
夏雲白沉默,一對飛揚的濃眉攏近。「以後,請不要那個女人、那個女人的叫,她有名有姓。我也不希望再听到你批評她的話,要不然,即使你是我母親,我也……」
「你也怎樣?嗄?你說啊,為了那個……為了那個池馨蓮你想對我怎樣?」倪可風是個作風強悍的女人沒錯,可她還是有些怕自己的兒子。
這臭小子平常對于她的不以為然、意見相左,都只是用一張冷漠的冰臉相對,從沒像今天這樣「具體」的表現出他的不滿。
看來他還真是愛上了池馨蓮那女人,而且都離婚這麼多年了,他還是該死的在乎她!
夏雲白凶狠的直視母親。「她除了出身不好外,你平心而論,她真的有你說的這麼差嗎?」
「……」倪可風說不出話來。
她想著那些年,池馨蓮為了努力融入自己口中所謂的上流社會所做的努力,學插花、學鋼琴、煮的一手好菜……在她朋友有意無意,或不懷善意的冷嘲熱諷中,把神經放到最大條的裝作不知道。
她還記得有一次朋友聚會,自己堅持要她下廚,因為之前朋友的媳婦燒的一手好菜,讓她朋友得意極了。
為了滿足自己的虛榮心,池馨蓮天未亮就和用人到市場張羅新鮮食才,然後花了一上午的時間努力煮出一桌菜。
好不容易等朋友到齊了,她就當著朋友的面說︰「那桌子菜寒酸菜看了倒胃口,窮人家出身的就是這麼討厭,一流的食物都弄不出像樣的菜。全倒掉,還是到外面吃吧!」
她記得池馨蓮看著心血白費的茫瓤神情,然後動手把東西一樣樣倒掉……
那時候她心中的快意,不知道為什麼幾年後再回首,突然變的不快了。池馨蓮做錯了什麼,自己為什麼要這樣對她?
兒子的問話像命中了什麼,問的她心虛,無言以對。
選擇了不符你期待的媳婦,以兒子的身份,我對你多少有些虧欠,因此,有時即使知道你用言語刺激她,我也盡量不干涉,因為我覺得你會分輕重,不會太過分。不過,後來我才知道,事實不是這樣!「
他本來以為這種婆媳過招,其實也不失為一種溝通、互相了解的方式,他希望母親可以看到池馨蓮的好,可惜他高估了母親的」視力「,也低估了她的勢力!
她在欺負她,甚至當池馨蓮是下人!長期下來,那根本是精神虐待!
倪可風心虛,眼神有點閃躲。
他知道?她以為……身邊都是自己的人,而且兒子又忙不會注意,該沒人去嚼舌根才是。」你以為沒人告訴我,我就感覺不出來嗎?「當他知道池馨蓮的處境,當他看著她為了不使自己左右為難,總是裝的很有精神、笑口長開時,他其實已經在著手一些事。
只可惜,他還沒來的及完成,她就提出離婚,而且一離完婚就出國,是音訓全無。」那……那又怎樣!」她是有那麼一點點不好意思,可她不差好了,但也不算好!我們夏家可是名門世家,挑媳婦的眼光高了點,這有什麼不對?」
包令她無法忍受的是,為了一個女人,她那性子一向淡薄的兒子會做到這種地步。
沒有交集的話多說無益,夏雲白拿起外套打算用餐去了。
倪可風急忙叫住他,「喂!你……我的話還沒說完呢!」原本要提和季小姐鄉親的事,自己話說到最後卻又圍著池馨蓮轉了!「和紀小姐吃飯的事……」
「誰和她約的,那頓飯就誰去吃。」平靜了一段時間,他以為她已放棄這種愚蠢的事,沒想到她不是放棄,只是在「補貨」,等貨源充足再來個大傾銷。
如果應付她一次,往後鐵定沒完沒了!
「那一天我有飯局。」
「反正都是吃飯,你就把人全找在一塊,大伙好好的吃一頓不就的了?」
「你說那是什麼話?年輕人和年輕人才有話說,我去的話多失禮啊?」
「你整形拉皮的花了這麼多錢,正好趁這機會驗收成果。」夏雲白毒舌再現。
他在諷刺她不人老嗎?「你這臭小子,說什麼渾話!年齡可以騙人的嗎?」
「你的樣子看起來不過四十歲上下,沒人會相信你已經快六十了。」高帽人人愛戴,即使這頂帽子帶了不少嘲諷。
他看了下表,再不用餐就快來不及了,下午一點還有個會議。「總之,不管你和誰有約我都沒興趣,你就死了這條心吧!」
「你你你……臭小子!」見他朝著門口大步邁去,倪可風氣的不顧形象的大吼,「回來,你給我回來!」
第7章(1)
堅持不出飯局,夏雲白還是來了,只因為與飯局女主角的兄長紀若雅的一番話。
前一天,兩人下班時還在電梯里踫面。
「我妹妹也是被迫參加這宴會的,放心,你們彼此看不上眼的,因為你們心里都有人。」
紀若雅長的陰柔,是個標準的花美男,和夏雲白是全然不同的典型。
他懶懶的開口,「那她為什麼還要赴約?」
「因為她好奇你是個什麼樣的人。」
「好奇?」
「那丫頭有個手帕交很迷戀你,而她有個小情人據說和你長的極為神似,我妹妹很中意那個手帕交的小情人,所以她想見你只是純屬好奇?」
「為了滿足她的好奇心,我就的赴約?」夏雲白的臉色明顯的不好看。
紀若雅是公司的總經理,算是難的跟的上他腳步的高級主管,兩人在公事上步調挈合,私事上卻極少交集,而今他卻前來替自家妹子當說客,要他赴約的理由更是荒唐!
「你也可以滿足你的好奇心!」
「我對令妹一點興趣也沒有!」
說話夠直接,不愧是暴君。紀若雅一點也不生氣,他優雅的一笑。「董事長,只是赴約吃一頓飯,不僅對你沒損失,也許還有一想不到的結果。」
「還能有什麼結果?即使令妹是萬中選一的大美人,請原諒我的直接,我還是沒興趣。」這話題沒什麼好說的了,赴約對他而言,只是浪費時間。
叮的一聲,電梯門開了,兩人一塊步出電梯。
「會說這種話的只有兩種男人,一種是同志,一種是心有所屬,你是屬于後者嗎?」
心有所屬?對那女人?!那個多年前棄他而去,多年後又對他以「使用者付費」為理由付了三十美元的女人,他的品位有那麼低嗎?
答案還真是……他媽的該死的是!
「事實上……去赴約的不是我妹妹。」看他態度很堅定,紀若雅不的不拋點誘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