廢話!他們一開始就開誠布公的講明白,彼此不是對方的菜了,只是……
為什麼好友的話遺是令她有些心虛?
尹赫珩下了車。「你怎麼會在這里?」
「我在曼曼的店學煮咖啡啊!」柳香朵看他出現心情大好,很快不計前嫌的忘了他說自己煮咖哩放瀉藥的不實指控,當然也很快的把那股起因不明的心虛給甩到腦後。「你還是過意不去的過來嘗嘗了,是不?」
她根本沒說她在哪里煮咖啡好嗎!尹赫珩暗嘆。真巧!
柳香朵根本沒發現有人跟著他一道來,興匆匆的拉著他說︰「走!我再重煮一次,有曼曼這樣的名師,我不會出包的!」
「我和朋友一起來的。」
她這才少根筋的將視線調離尹赫珩身上。「朋友啊……」
唐君向前走了幾步。「香香。」
柳香朵望著那張似曾相識的臉時有幾許迷惑,一直到听到「香香」兩個字,曾經糾纏了她好久,始于不可思議的甜蜜幸福,終究傷她極重的回憶……一古腦的全回來了。
一般的人會叫她柳香朵,熟的朋友會叫她香朵或小朵,會叫她香香的,只有一個人,那就是——
「學、學長……你是唐學長?」
「好久不見了。」
第七章
舒曼小陛難得的公休日,外頭掛了個公休吊牌,里頭的燈全暗,只留下角落一盞黃色吊燈,幾個好友相約見面喝下午茶。
桌上的擠花果醬女乃酥自然是出自大師級的名廚郝滋味之手,舒曼曼提供咖啡、花茶及地點。至于手藝素有「扶不起阿斗」之稱的柳香朵。跑腿、打雜就是她能提供的體力支援了。
三個人忙了近半個小時,好不容易一切搞定,桌上還放了一把象征愛情的紅玫瑰。
人,對了!氣氛,對了!三人才開開心心的入座,開始了「女人的悄悄話」。
三個女人三種際遇,分別是已婚的郝滋味、將婚的柳香朵,而舒曼曼則是不婚主義者,但最近可能是柳香朵的仰慕者追得實在太凶,三人中她反而成了焦點。
「紅玫瑰呢!」郝滋味輕嗅了一下。「女人自己買花送自己,通常不會要店家包裝,只有男人送的紅玫瑰才有這麼不環保的裝飾。」她美眸一轉,看向柳香朵。「喂,你最近有夠紅喲!」
她紅了臉,瞥了舒曼曼一眼,懷疑是不是有人對滋味說了什麼?畢竟她和尹赫珩的「不單純婚約」她並不知道,而舒曼曼只回以一聳肩。
郝滋味嘆了口氣。「喂!你們這麼眉來眼去的,我很寂寞呢!」也許是她小女人和太過純真的模樣,總會讓人想保護吧?好像從以前就是這樣,香朵和舒曼曼真的遇到了什麼麻煩,都不讓她知道。「我老公說,他從來就不相信小叔和你的婚事,只怕是契約婚的可能性較大。」
柳香朵有些過意不去。「我……不是存心騙你的。」
她也不是真的生氣,也知道有些話……她們不告訴她是有所考量,可就是有那麼一點點的不甘心唄!「不是存心?那也就是說,從現在起我問你的話,你都會據實以答嘍?」
溫柔得如同綿羊般的滋味,什麼時候也變得會討價還價了?而且還有些賊兮兮的……果然吶,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她家的那位「尹總裁」真不是盞省油的燈。
心懷歉疚的人好像也只能予取予求。「你想知道什麼就問吧!」小綿羊即使被帶壞了,應該也還是綿羊吧?諒她也問不出什麼讓人聞之色變、抱頭鼠竄的問題。
郝滋味喜孜孜,一臉摩拳擦掌的興奮模樣。「听說,最近你的那位仰慕者原本是初戀情人?」
這八卦打哪兒來的?「嗯。」
「听說即使多年不見,他一見到你還是很心動?」
「……」她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也、也許吧?畢竟唐君很快就展開追求她的攻勢,不時大表好感,可他並沒有直接說出什麼再見還是很心動的話……這種話通常也不會對當事人說吧?
她沒回答,倒是一旁的舒曼曼代答了。「沒錯,那家伙還妄想從我這里知道香朵的消息呢!」本來想說她能擋則擋,絕不允許他再有機會傷害好友,陪她一路走過情傷,只有她知道初戀傷她有多重,只是……
人算不如天算吶!
「嘩,真浪漫欸!」
舒曼曼冷笑。「我還以為你會站在你小叔那邊,沒想到你居然投唐君一票!」
郝滋味天真的一笑。「我說的浪漫是久別重逢,也意指同時有兩個超水準的帥哥對香朵傾心,這和站在誰那邊可沒關系。」小叔對她很好,她怎麼可能手臂往外彎?
「你說錯了,尹赫珩對我可沒什麼特別情愫!」柳香朵悶悶的拿起一塊女乃酥咬了一口。「你不也知道我和他之間是契約婚?」
「誰知道呢?」郝滋味啜了口熱可可。
「附議!」舒曼曼喜歡的是黑咖啡,好的咖啡豆不要加任何調味,否則就嘗不到回甘的好滋味了。
「喂,你們兩個今天是怎麼了?」
舒曼曼慢慢的放下了古瓷杯,拈了一塊女乃酥。「曾經,我以為天底下就屬女人的神經最為敏感細膩了,後來才知道,其實不然。」
「附議!」
這兩人是聯合唱雙簧嗎?為什麼她們現在好像很麻吉,只有她一個人是狀況外?忽然有點寂寞……
「我說小朵啊,在你心里面,你是覺得唐君比較好呢,還是尹赫珩比較好?」原以為這麼遲鈍的人大概只有滋味,沒想到人家婚後變得靈光了,又有手段馭夫,把那工作狂吃得死死的,而以為會是狠角色的柳香朵反而……
神經粗到令人很無力啊!
「就客觀條件,兩人差不多吧。」誰比較好?這句話問得她有些招架不住。
「你是‘當事人’耶,這客觀條件是給不相干的人說的,當事人看的當然是主觀的嘍!」
「尹赫珩擺明就是……我不是他的菜,還說我是臭豆腐……他啊,根本就不喜歡我,我和他之間只有交易啦,沒有什麼情感的牽扯,你們真的想太多了。」想到他還忍不住直冒火!
「那……唐君呢?」郝滋味問得好緊張,為小叔而緊張。
「……我不知道。」
「你、你別告訴我你還喜歡他?!」舒曼曼就是對他有成見。
「他跟我告白,要求交往。」前晚他送她回租賃公寓,在她上樓時突然喚住她說的。
她站在上樓的第三階上,和唐君隔著十步左右的距離對望,立于月光下的他比起當年更加器宇軒昂、帥氣迷人。
被這樣的帥哥在這麼美麗的夜晚告白,該是感動的吧,可……為什麼她的感覺,像是等到了一句一直在等的道歉?
他的告白像是為曾有過的美麗劃下完美的句點,而不是開啟一段新的美好。
多年前剛和他分手的時候,她曾經在絕望中有過這樣的幻想,幻想著像電視劇、小說一樣,沒想到多年後還能重逢、再相戀一次,如今一切成真,可……
她不能說不高興,但總少了些以往所以為該有的喜悅。
在她的以為中,她應該高興到激動落淚,畢竟唐君對她而言曾經是那麼的重要,可是如今失而復得,為什麼她的反應那麼冷淡?
郝滋味和舒曼曼張大了眼,互看對方。「他動作會不會太快了?你、你答應了沒有?」
「我和尹赫珩還有契約在呢!合約中有明文規定,從和他交往到結婚,在離婚之前,不能和任何男人交往,要不我得賠一筆天文數字的違約金。」
「那也就是說,你暫時不能和唐君交往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