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看!」
他打開另一個櫃子。「等一下。」
「你看嘛!」
他只得依言回頭,卻立即嚇得倒退數步。
長這麼大,他第一次嘗到腦袋一片空白、說不出話來,只是一個勁兒臉紅的滋味。
「你……」
「我的身材真的很爛嗎?有一群女人說,我這種身材……叫中胚層未發達,也就是標準的幼兒體型!還說我嗝——我長得不怎麼樣!我、我承認自己沒傲、傲人的咪咪,可有這麼爛嗎?」她一面說,還一面拍著不算大,卻高挺可愛的胸部,讓尹赫旭一雙眼楮不知道該看哪里,一張臉更是紅到快要噴血。
「是不爛。」
「也就是說也沒有很好?」
「郝滋味……」
「也難怪,難怪你從來不踫我——」想到傷心處,她又傷心的落淚。「原來你根本不喜歡我!嗚……她們還說,你要真的喜歡,像今天這種場合,怎麼會帶其他女伴,而把我晾在一邊,這根本是一種不滿的宣告,還說你對于不喜歡的東西,是從來不加掩飾的!」
尹赫旭嘆息,拿了件衣服套在她一絲不掛的身上,牽著她坐到床畔坐下。「事情不是她們說的這樣,我沒想到今天媽會帶你出席,而且我也不認為你會喜歡那種場合。」
「你根本沒有問過我!而且就算不喜歡,為了你,我也會努力適應。」
「沒有必要。」他討厭別人勉強他做任何事,因此也不喜歡勉強人。
郝滋味聞言,嘴巴張的大大的,沒想到他會這麼說。「嗚……你就是認為我沒有必要為你努力,還是我努力也達不到你的要求,因此你就找了個高挑美女?!」
「我並沒有找蘇恩,只是在停車場罷好踫到,才一起進會場。」他是單獨赴宴的。
她又紅了眼,「舒恩?叫得好親熱,你都連名帶姓叫我!」
「她姓蘇,名恩,我也是連名帶姓叫她。」這女人!「如果你姓滋名味,我也會叫你滋味。」
「你再叫一次。」
「滋味。」
「再叫一次!」
「滋味。」
「那你就假裝我姓滋,名味嘛!」她揪住他的衣領大吼。
「辦不到,因為你明明就是姓郝。」
「嗚~你果然是討厭我的!」她抽抽噎噎的把鼻涕眼淚全往他身上抹。
「我、沒、有!」他已經在暴走邊緣了,現在他說什麼,她都有話反駁。
「就是有!那些女人還說,你無法擺月兌長子傳承香火的壓力,這才隨便娶一娶,娶了我就是為了生小孩,可是……可是你從來沒有和我嘿咻過,怎麼生啊?!嗚……一開始你都不踫我的時候,我以為你是陽痿,香朵說那又俗稱‘叫不起’……」
尹赫旭鎮定的深呼吸,隱忍住爆血管的沖動,「我沒有。」
「我知道。」
他奇怪的挑起眉。「你知道?」
「有一天早上我窩進你懷里睡覺,撞到一硬物,我想一個陽痿的男人是沒辦法這樣的。」
「……」他的臉有火在燒。
「你說話啊!說不出來了吧?嗚……我就知道,我就知道!」
「你又知道什麼?!」他的心髒有點無力了……
「你根本一點都不喜歡我,男人對于主動送上門的女人,哪有可能連根手指頭都不動的?」
「我動了你會比較開心嗎?」
「總比你不動好!」她委屈的眼淚一直掉。
「有些事你可要想清楚。」是誰在婚禮上因為交換誓約之吻時嚇得全身發抖,抖到連唇都顫動,他甚至看到她的寒毛都豎起來了。
他是個正常的男人,當然也有需求,可他的小妻子擺明就是害怕他的踫觸,在這種情況他還要繼續嗎?那種事本該就是你情我願,而不是有著絲毫的勉強,他又不是禽獸。
而且他們從相親到結婚的時間太短,他希望給她更長的時間去適應,確定自己的身體可以接受他了。沒想到……
「我當然想得很清楚,就是你根本不要我!哇嗚~」她趴在床上哭得毫無形象又歇斯底里。
尹赫旭見狀,想說些什麼安慰的話,可也不知從何著手,只得伸出手,笨拙的拍著她的背。
郝滋味哭著哭著,隨著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原本緊繃僵硬的姿態越來越放松,最後大概是哭累也鬧夠了,居然就這麼沉沉睡去。
又過了一會兒,確定她真的熟睡,他才幫她挪好舒適的睡姿,本想幫她穿上衣服,可又怕吵醒她,一想到她被吵醒的後果,光是想他都頭皮發麻,還是算了。
這小家伙可能真的是壓抑太久了……在她眼里,他真的是個不稱職的丈夫吧?不溫柔、又騙她,有時即使自以為是的幫她想,也會惹得她誤會得淚水汪汪。說真的,他真的覺得自己束手無策,好像怎麼做都不對。
他呀他,第一次對一個女人這麼費心思。
謗據他那在花叢里打滾的弟弟給他的衷心提醒是說,女人最吃甜言蜜語那一套,就算做錯了天下的錯事、犯了全天下男人都會犯的錯,只消在她耳畔灌些蜜,來句!!你明知道我最愛的是你,怎麼懷疑起我的真心了呢?
再要不!!外頭只是逢場作戲,我的心只屬于你。
再不行——我的心里全是你,怎容得下其他女人也行。
當然,還有……
總之,他的絕招尚未授完就被他喊停,因為,他全身的雞皮疙瘩已經很不給面子的全豎了起來,並第一次懷疑拜在弟弟西裝褲下的女人是不是沒神經,要不對于這麼令人忍無可忍、簡直想沖出去吐的話,怎麼能听得如痴如醉?
修長的指輕撫過熟睡人兒柔軟的發絲,一下、兩下,猶豫了一會,才輕觸那白里透紅的臉。
他的小妻子並不美艷,可卻是清新月兌俗、清麗甜美。
「小家伙,我是那種……可能一輩子都說不出甜言蜜語來討你歡喜的討厭男人,你一定很失望吧?」這女人一看就知道也是愛糖一族。
「只是第一眼,我就知道你對我來說一定是個大麻煩,可我還是接受了,這樣……還是不行嗎?」他認栽的嘆息。
慢慢慢慢的靠近,讓彼此的距離一再拉近,最後他輕輕的吻在她眼瞼上,再在她額上一印。
「好好的睡吧,祝好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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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赫旭早上習慣早起,然後出去慢跑,之後回來淋浴再出發到公司上班。
他出門慢跑時的聲音在以往都會吵醒淺眠的郝滋味,可這一回,也許是昨晚喝了太多酒,她隱約听到開門的聲音,可並沒有醒來。
真正被吵醒是听到浴室門關上,蓮蓬頭打開後,水撒下來的「沙沙」聲。
坐了起來,她一臉憨相的搔了搔亂發,又揉了揉眼楮,突然發覺頭還有點暈暈的,于是她用力的槌了槌頭。
發生了什麼事?
昨天參加了宴會,听到了一些討厭的話,然後呢?她好像一杯接著一杯的喝了不少,雖然說那是不太醉人的雞尾酒,可是她酒量很差,而且……
听說酒品也不太好!曾在高中畢業的謝師宴上,因為半杯的玫瑰紅大嘴巴了幾個鐘頭,說了一堆心里的秘密,有自己的、別人的,爆料爆得大伙兒抱頭鼠竄,最後一致通過連絡她家老爸把她帶回家。
媽咪氣得足足有一個禮拜不跟她說話,老爸則是嚴禁她再沾酒,而目睹她大嘴巴的香朵和曼曼則是三不五時還拿出來取笑她一番。
最可怕的是,她對于喝醉了後造成人家困擾的事,真的會忘得一干二淨!
她昨天……沒又說了什麼不該說,或做了什麼不該做的吧?努力想了半天,還真的一丁點都想不起來,甚至連昨天是怎麼回來的,她都忘得半點不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