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嗎?」一個會令他開心的女人,這就表示她在他心目中的地位是不同于任何女人的。「一個令你開心的女人,你得好好把握住。」
「她是我喜歡的女人,我可以對她好,就只是這樣。」
「你對人家只是這樣,那她呢?她也認為你只是她喜歡的男人,她也可以對你好,就只是這樣?你能滿足于這樣劃地自限的感情?」就她「同樣是女人」的感覺,寇蘭生對海靜天絕對不可能只是喜歡而已,她對他的佔有欲早超出喜歡的範圍了。
她愛上他了,她很肯定。
就只是喜歡?為什麼他要求自己對這個女人就只能給這麼多,可一想到她可能也只是給這麼多時,他的心里就很不舒服,但這樣才公平不是嗎?
他原先的期待是不是也走了樣了?為什麼現在連他自己都有些不懂自己了。
「八個月的契約婚姻,本來就不該對彼此有什麼期待的。」
「八個月?為什麼是八個月?」
「人的一生中最幸福的日子,真的只有在愛上一個人的時候嗎?我想知道。」
「這樣的幸福你永遠不會知道,以你目前這種膽小表心態。」感情這東西又不是說控制就能控制的,又不是在吃減肥餐,規定自己只能一餐一顆隻果,況且有時也難免會多吃幾口,例如一餐一顆中型隻果,卻買了顆巨無霸的大富士。
靶情就怕不是真心,若是真心,哪是能控制的?
海靜天就是對自己太有自信了,這種商場常勝軍以為情場如戰場,自己在商場上能無往不利,在情場上也一定OK!最後沒想到情場上卻跌了個四腳朝天。
「紫蕾,你真正愛過一個人嗎?」
「現在進行式中!」洪紫蕾笑得甜蜜蜜的。
「你覺得幸福嗎?」
「非常。」
「你不曾不安過,或者想過因為現在太幸福,有朝一日夢碎時,你所要承受的痛苦打擊可能是你無法承擔的。」
「你在做企業投資時有把握穩賺不賠嗎?任何事都是這樣的吧,你只能盡自己所能的把風險降到最小,盡了人事,之後就是听天命了。說到這個我就覺得很奇怪,你在投資的時候不都挺膽大心細,挺有冒險精神的嗎?怎麼一遇到感情就縮頭縮腦的,一點也不像你。」
海靜天淡淡的開口,「愛情這玩意兒對我而言就像瓶毒藥,我沒勇氣拿起它。」
「瓶子上寫著‘毒藥’兩字,也不見得是毒藥吧?怕的是瓶身標示著×牛,內容物卻是氰化鉀!」她要寶的眨眨眼。「不過,就我看來,你的‘拒愛癥’已經病入膏盲,藥石罔效,唯一的法子大概也只剩以毒攻毒了。」
「還不到這樣的地步。」
「你的契約婚姻就只有八個月,之後呢?時間一到就一拍兩散了嗎?」
「她可以擁有一筆可觀的贍養費。」
「這一方面我知道你不會虧待寇蘭生,可你確定這是她要的?」她看著他又問︰「且不說她,那你呢?在你一手主導的契約婚姻中,最初你到底為什麼要這麼做?挑中的對象又為什麼是寇蘭生,而不是你之前就認識的女人?而且你期待在這場婚姻中得到什麼?」
「我在買一個夢。」
洪紫蕾想問什麼樣的夢,可她知道他不會說,不過可以退而求其次的詢問,「你……買到了嗎?」
「那個夢太美,我沒勇氣走進去。」就像乞丐定進宮殿一樣,再美、再豪華,那終究不是屬于他的地方。
「膽小表!」
很刺耳的名詞。海靜天的眉鎖了鎖。「你今天來找我不會就是來問我這些事吧?」
對喔!差點忘了今天最重要的目的。「我是為了你的寶貝老婆來的。」
「她?她怎麼了?」
「你托我從義大利訂的石材她打算退回去,她很堅持用她自己的設計圖去裝潢.」
「東西留下,我會和她溝通。」
「最好要快!我大致看了一下別墅的裝潢進度,她的設計圖己經在進行了。」
洪紫蕾看了他一眼,「喂,憑良心說,你那設計師老婆真的很有自己的一套,她設計出來的作品給人的感覺既舒適又不失優雅,很有居家溫暖的感覺,會讓人家不想出門,比起你一直以來習慣的風格,那種居家的感覺頗像飯店的調調,我還比較喜歡她的品味。」
「她有她的風格,可房子最終是我要住的。」
「好吧,算我多事。」洪紫蕾手一攤,反正那本來就不關她的事。「只是房子最終是你要住的,你最好跟人家說清楚,說你的贍養費可不包含那棟別墅,省得她白當工頭。」
「什麼意思?」
「房子的整修她參與的可多了,只見她一身T恤、牛仔褲,頭戴工程帽的穿梭在危險的工地現場。一下子檢查木工的進度、一下子和工人溝通,有時人手不夠還幫忙搬水泥。」她才到別墅一回就看到這麼多有趣的畫面,與其說這是巧合,不如說這種事常發生。
「還有呢?」
嗯?是她耳朵有問題嗎?怎麼有人的聲音突然低了八度?連額上的青筋都冒出來了,他在生氣嗎?
「還有啊?她昨天穿著雨靴滑了一跤。」
「該死的!」
喔喔!手都握拳了。「人都滑跤了,你還罵人該死!」收到一記冰山眼,洪紫蕾模模鼻子,沒好氣的繼續說︰「咳咳……還有更該死的,就在她掙扎爬不起來的時候,一個帥哥對她伸出援手了!真不是蓋的,那帥哥一看就知道不是省油的燈,工地的工人不知她名花有主了,還吹口哨的忙著瞎起哄。」
有人的臉臭得還真像糞坑里剛撈起來的一樣。
「你這如同殺人犯的表情,是反應著你在妒忌嗎?」
「閉嘴!」
還遷怒哩!她找來紙筆寫了張大字報。只見她白紙黑字上寫著——
有個很ㄅㄧˊㄤ的八卦要不要告訴你?
見他橫了她一眼後又別開眼。
有關你老婆的!她寫著。
這招果然見效,只見大魔頭鐵青著臉。「說!」
她很委屈的又寫上——可是你叫我閉嘴!
海靜天以一種蛇看到青蛙的表情看著她。「我叫你說你就說!」
有夠凶的,不愧是大魔頭!「听說那個扶起你老婆的是一家進口高級裝潢用材連鎖店的小開,他家在日本大阪、京都這些地方也有店面,也算是個‘好野人’」
「無聊!」他嗤之以鼻。
「還有……」
「接著你要告訴我那些分店的詳細地址嗎?」他沒好氣的開口。
「你想知道的話,我也問得到。不過我的‘還有’不是指這個。」有人的耐性用盡,脾氣快爆了,「那個小開是你老婆在美國留學時的學長,他們曾經交往過。」
「你想說什麼?」
「海大總裁,你的情敵出現嘍!不過呢,這一回你要是吃了個敗仗我也不會取笑你的。畢竟你的對手可不弱,就算你的條件好那又怎樣?人家是老情人,你這新科老公算哪根蔥!
「反正你對你老婆的程度也不過只是喜歡而已不是嗎?既然這樣,那就把她讓給可以愛她的人吧!被喜歡和被愛著的感覺是差很多的,給不起鮑魚、龍蝦,就不要強迫別人陪你啃大腸面線。」這是哪門子的比喻啊!避它,話既出口恕不收回,「所以,你呀……」
「閉嘴!」
第八章
長夜將盡,天空悄悄露出魚肚白。一名臉色蒼白的美婦臥病在床。
前幾天她的情況就很不好了,今天的精神卻出乎意料之外的好,這使得陪在她身邊的大男孩很不安,生怕這種情況就像是老一輩所說的回光返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