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這麼說,老板楚鴻薰就出現了,四十出頭的他有種設計師的專業氣質,還有另外生意人的精明。
他的出現就很有存在感的引起了眾人的注意,大伙兒忙著讓了個最佳位置給他。「在聊什麼?聊得這麼起勁?」
「還不就是藍鷹的大魔頭嗎!」小趙趁機問︰「老板,藍田的案子接觸得怎樣?」
「你要先听好的,還是壞的?」他幽默的問,慢條斯理的點起了煙。
「還是先听好消息好了,先為壞消息打支強心針,以免心髒掛掉。」
「好的嘛……藍田建設的總經理決定把case交給我們永漾了。」
在場諸位在一怔後,連忙鼓掌叫好,只有寇蘭生注意到老板一閃而逝的苦笑,忽然問,她覺得事情只怕並不順利。「壞消息呢?」直覺緊接在「好消息」後的會是一大變數。
「壞消息是……藍鷹的老板,你們口中的‘大魔頭’將這個合作案打了回票。」
大伙兒又是一怔,喝得已有些醉意的員工,開始不滿的怪叫起來,「這算什麼!」
「有沒有搞錯!大魔頭憑什麼否決這項合作案。」眾人你一言我一語的叫囂。
楚鴻薰倒看得挺開的,「藍田建設是藍鷹金控投資的子公司,藍田總經理有再大的權力也不能不听大總裁的命令。」
「果真是大魔頭!方才罵得太少了。」
有人起哄,想听听還有沒有什麼令人發指、天地不容,只要是有關大魔王的八卦,絕對要毫無保留、絕不藏私的大公開!最好能產生宇宙超級無敵怨念,讓大魔頭走路摔跤、吃飯噎著,被豆腐砸死。
一群人鬧著鬧著又續了攤去唱KTV,在這之間,寇蘭生手中的酒杯從沒停過,到了凌晨一點多離開KTV時,她已經是步伐都站不穩的給架上計程車。
「喂!蘭生,你沒問題吧?」小雅也有幾分醉意,覺得自己騎摩托車回去太危險了,所以她打電話叫家人來接她。
「沒……沒問題,O、OK啦!」她揮了揮手要司機開車。
一靜下來才發現她的世界天旋地轉的,好難過,似乎是喝太多了。
「小姐……」司機由後照鏡看了下滿身酒氣,一雙大眼還對不了焦的客人。
天壽喔!現在的女孩子是怎樣?喝酒喝到三更半夜的,還喝到茫酥酥!這要是他家的淑惠,早就被他打死了!
見她不回答,司機又喚了一次,「小姐……」
「你……你叫我嗎?」
忍住氣,和氣生財、和氣生財!「你還沒告訴我你要到哪里吶!」
到哪里?「當然是回家啊!」
「你家在哪里啊?」
「我家?」她家在哪里?真是個好問題!她家到底在哪里啊?
嘶!她的頭好暈,又有點想吐。
司機見她擰著眉沉默不語,一股火便冒了上來。這小姐該不會茫到連自己家住哪里都忘了吧……這下他的口氣開始變得有點不好了。「你不告訴我你住哪里,我怎麼送你回去?」
他猶豫著要不要中途趕她下車,省得麻煩。可……這女孩子長得這麼漂亮,現在又是三更半夜的,這年頭壞人又多,萬一她遭遇到什麼不好的事可就糟了。
唉!他這個人就是心腸太軟。
寇蘭生從包包里模出了一張紙條。「這個,就這里。」她的頭暈得厲害,索性將紙條丟給司機便閉上眼休息。
司機沒辦法,只好將紙條拿過來看看地址在哪兒。
不會吧?這個住址不就是半山腰那棟傳聞中廢棄已久的鬼屋?
三更半夜才要回家,又穿著一身白衣,加上一頭及腰的長發,方才看她走路還輕飄飄的……
他該不會……載到什麼「不干淨」的東西吧?一思及此,他害怕的緊急煞車,坐在後頭的寇蘭生,因為覺得人中突然有癢癢的感覺伸手要去搔,卻沒想到車子會突然緊急煞車,正欲搔癢的兩只手指就這麼剛好的插入鼻孔,身子也不穩地往一旁倒去。
司機從後照鏡看不到人,心里更毛了,他嚇得連大氣都不敢喘一下。「人……人呢?」
寇蘭生掙扎的爬起來想坐好,一只手攀在前座的椅背上,花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坐正,披散的長發變得更亂了,因為喝醉而顯得低沉飄忽的聲音,就像是鬼片中女鬼的聲音。「我——在——這∣!」
本嚕!司機緊張地咽了一口口水,生怕一個回頭,後座的「女鬼」就像背後靈一樣緊貼在他臉上,他好不容易鼓足了勇氣才又往後照鏡瞧去。
恰好坐正的寇蘭生,原本因為煞車而披散的頭發稍微順了一些,露出一張蒼白的臉,她因為醉酒無法對焦,而微微往上吊且翻白的眼,鼻孔還流著兩管鼻血。
司機瞬間倒抽了口氣,背脊泛涼,頭皮發麻。「啊!有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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寇蘭生不穩地靠在欄桿上,目送著正快速倒車,跑得比飛的還快的計程車,她向他揮了揮手,手上還拿著一張千元大鈔。
「再見……司機你……你真好,載我回家還不用錢。」她有要付錢喔,瞧她拿在手上的一千塊就是要付車錢的,只是那司機死也不肯收,還說他不收冥紙。
這是什麼意思啊?
算了,回家吧!她從包包拿出鑰匙要開門,扶著欄桿轉過身去。
咦!大門不見了……不對,不是不見,而是換了造型成了一座大拱門,上頭還爬滿了蔓藤玫瑰。
這不是我家啊,是……大魔頭的別墅,看來司機把她送錯地方了。
也許是醉酒膽大,她一路跌跌撞撞的沿著熟悉的路徑往主屋方向走去,然後大大方方的推開主屋大門入內,壓根兒沒注意到主屋的水池旁停了一部車子。
外頭月正圓,屋子里頭也不算烏漆抹黑,可寇蘭生光是為了爬上二樓就不知因為踩空而跌了幾次跤。
好不容易上了二樓,她又模黑走到右邊盡頭的房間,進了房間後,她像是松了口氣的一在床上坐了下來。
在一聲驚訝的抽氣聲後,緊接著是氣急敗壞的低咒聲。「搞什麼鬼,」
什麼鬼?這才是她想問的好嗎,不過是坐下來而已,居然會被彈了出去……難道這棟房子.……真的有鬼……她遲緩地、慢慢地回過頭,看見好像有個「人」坐在她方才坐下的地方耶!她努力的又是甩頭又是眨眼的想看個真切。
好個月朦朧,鳥朦朧,似乎……是個男人。
她真的醉了,在這三更半夜的空屋中,出現了男人也不覺得怕,還忙著為自己的行為解釋。「這里是……是傳說中的鬼……鬼屋沒錯,可……我不是那個……那個鬼喔!你……你不要誤……誤會了。」
海靜天原本在望月冥思,不知不覺眼皮就沉了下來,將睡未睡之際,一聲女子跌跤的低吟聲讓他瞬間清醒,誰知眼皮才開一道隙縫,就有一龐然大物往他肚皮上招呼。
這女人到底是喝了多少酒?且不說月光亮得足以照明她臉上的醉態,就她一進門那步履蹣跚的跌撞樣和濃重酒氣,應該沒人會認為這女人是清醒的。
寇蘭生一陣暈眩的跌坐在地上,似乎也沒打算爬起來,即使想,也心有余而力不足。
她頭好暈,眼前的影像晃動得好厲害喔!
「喂!老實告訴我,你不會就是傳說中的那個鬼吧?」
「如果是,你會怕嗎?」
「我?!」忽然好……好想吐!她是不是真的喝太多了?「我從來就不相信鬼的存在,就算有,我平時也不做什麼虧心事,所以真的有鬼找上我,那他應該很快就會發現自己找錯人了,我可以原諒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