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去道歉的,不但去,還每天去,第一天拿了一籃水果,結果大姊把水果籃拆了,把各武水果當武器,他當目標攻擊。」一想到秋陽一面躲得狼狽,只差沒抱頭鼠竄,偶爾還要伸手接住幾顆朝著他飛過來的「攻擊物」,一面還要把來意解釋清楚的模樣,她就想笑。不但如此,他們的火爆對話也令人絕倒。
「喂!妳……妳這人怎麼這樣!我是來道歉的!」秋陽身子一閃,躲過一顆隻果的偷襲。
寇長命牙一咬,拿起大香瓜用力一擲,「你給我滾!」她氣喘吁吁的。「少在那里貓哭耗子!」
「既然是死耗子就該有死耗子的樣子,妳不要讓人想哭都哭不出來。」身子一側,又躲過了那顆被砸到就算沒有腦震蕩也會喪失記憶的網狀大香瓜,可接不來的玫瑰桃就很不客氣的正中他胸口了。
「你……你這只穿著貓皮的狐狸。」順手一顆隻果又扔了出去。
他躲在門後,伸手一撈正好接個正著。「總之妳好好養病,我會再來!」
葉逢春像是听到什麼神跡一樣,「秋陽的脾氣沒爆?」
「沒。第二天他還是照樣報到,這一回他送了一束花,那束花的下場也不太好。」她還記得大姊扯花泄恨時,秋陽目瞪口呆的模樣!
她發誓!她真的是用力的咬住下唇,才能防止笑聲不小心泄出。
大姊這麼多年來一直都很溫和,可就是有人能把她深埋的真性子給刨出來,之前她也曾听聞過秋陽的壞脾氣,可和大姊相較,他算是只溫馴的小羊了。「後來他還請了一個有看護背景的歐巴桑去照顧她。」
「不會吧?」和秋陽幾乎是打小認識的,葉逢春還不知道他這麼有耐性!
接著寇玫瑰又無奈的嘆了口氣,搖了搖頭,「她把歐巴桑請走了,總之,她就是不接受秋先生任何形式的道歉就是了。」
「然後呢?」
「不知道。昨天歐巴桑走後一直到今天我出門前,都沒再看到秋先生,他大概耐心用罄了吧?」像他那種世家弟子、大企業的未來接班人,不都是用金錢打發人的?他這樣硬著頭皮去面對她家脾氣超壞的大姊,說真的,她有點小小的感動!
「不過,妳家大姊真是讓我看到神跡。」
寇玫瑰當然知道他是指寇長命能挖出秋陽絕無僅有的耐心一事。她失笑,卻又感到苦惱。
「接不來我才真的需要神跡。晚一點我要飛到日本,去參加明天一早的一個花藝交流會,可大姊昨天有些感冒,盡避已經強迫帶她去看醫生了,可今早我出門前她還有一點發燒,讓我很擔心!」她的交流會要持續三天吶!她再快也只能搭第四天一早的飛機回來。
「妳其他姊妹呢?」
「在國外的在國外、出國的出國、在外縣市的在外縣市,住得最近的雙胞胎妹妹正處于水深火熱的大學畢業考。」
「我原本可以去探望她,可我下午也有事要南下一趟。」
「那也沒辦法。」其實大姊這麼大的人應該會照顧自己了,也許是她自己一直放不不吧!她一直停留在大姊很脆弱的時刻,怕一個不注意她就會消失不見!
這樣的過度保護其實令大姊很捉狂!也怪不得大姊有時很受不了她。
可今年不同!因為今年大姊二十八歲了,這是家人都替她擔心的一年。
葉逢春見她擔心得蹙緊了秀眉,他想讓她舒解一不情緒,因此打趣的說︰「不過……再看看吧!也許『神跡』會再次降臨!」
他的話令她笑了,可他們倆都知道,這真的是「神跡」!因為秋陽不可能再去踫一鼻子灰的!包何況要他去照顧人?
一個從小被服侍得服眼帖帖,飯來張口、茶來伸手的大少爺會照顧人?別犯傻了!如果會,那就真的是神跡了!
***獨家制作***bbs.***
神跡真的發生了!
今天早上秋陽接到在秋家服務多年的張嬸電話,說昨天晚上她就被寇長命「請」出綠軒。並傳達她的話,表示惹惱她的是秋陽,他沒事干啥找來「老人家」替他還債!
張嬸怕惹得她情緒不穩定,只得先行離開。
張嬸還說,她昨天感冒了,她妹妹硬是把她押上車去看醫生。
這女人的腦袋到底是什麼做的?都已經不舒服了,多一個有看護底子的人在身邊照顧不也挺好的嗎?什麼叫「惹惱她的是秋陽,他沒事干啥找來『老人家』替他還債」!
她到底要怎樣?!
是!把她弄暈了是他不對,他也表現了歉意,她有必要這樣得理不饒人嗎?
他氣呼呼的,還帶了些自己也弄不明白的情緒,開了四十幾分鐘的車子來到綠軒要找寇長命好好談談。
站在石階上按了好久的電鈴卻沒人回應,屋子里一片漆黑,只有一樓的客廳隱約有看到一盞小燈還亮著。
不在家嗎?他正打算轉身離去時,卻听到屋里的電話響起,電話響了好久才有人接起,低低的聲音含糊的不知說了什麼,然後很快的就掛了電話。
聲音雖低,可他認出是那只「刺蝟」的聲音,即使她的鼻音還真不是普通的重!
人既然在家,他又嘗試的按了電鈴。
好一會之後,里頭還是無人回應。
他又嘗試了幾次,依舊沒得到該有的回應,他忍不住擔心屋內那女人不會又怎麼了吧?越想越不放心,猶豫了一下,他決定進屋去看看!
他眼尖的注意到一樓側邊的窗于是推開的,只有紗窗是關著,現在只能賭紗窗沒上鎖,如果沒上鎖,那個地方還算容易攀爬!
即使他不是宵小,但他仍不放心的環視了四周的環境,這才爬著欄桿進入,然後試著推了推紗窗。
「太好了,沒上鎖!」奇怪!這種話應該是小偷會說的才是。
于是他由紗窗爬了進去,一樓客廳靜悄悄的,她應該是在二樓,才這麼想,他的腳步已朝著二樓走去,才一會兒他的眼楮就已適應了屋內的漆黑,其實今晚的月亮還算明亮,屋內的一切都看得還算清楚!
上了二樓向左轉,往她的臥室方向走,臥室的門是虛掩著的,他緩緩的將門推開。
藉由她房間只拉上一半簾布的落地窗,滿室的月光下,他可以很輕易的看清楚房內的一切。
由大床上被褥凌亂的樣子看來,她方才應該是躺在這里才是,可現在,大床上空蕩蕩的不見人影。
小幾上有著一杯喝了一半的牛女乃,但已經沒了溫度,而桌上放著一包漲得鼓鼓的藥包,他不禁懷疑那包藥是否末被動過。
听張嬸說,她似乎非常討厭吃藥,看病回來的第一包藥還是寇玫瑰軟硬兼施才讓她吃下去的,不過光看她一包五、六顆藥丸的藥就這麼一口吞下的情況就知道,她即使再討厭吃藥,她藥罐子的事實也是不容置疑的。
她不是病了嗎?這個時間還會去哪里?
忽然他看到有一道相通門是虛掩的,門內有微弱的燈光透出,只是那里好像是浴室!
他一直猶豫著要不要進去看看?萬一推門而入正好看到寇長命蹲在馬桶上,或是正在擦……嗯……咳咳!
那他不給當成變態才怪!
又等了好久,里頭始終沒有動靜,秋陽不禁懷疑她到底在不在里頭?還是……她昏在里頭了?!一想起後者,他很直接的回想起她在他面前昏倒的那一幕。
這下也顧不得什麼隱不隱私的問題,伸手推開虛掩的門,大步的踏進去。
當他看到寇長命光著身子躺在大澡盆里,他怔愣了一秒,趕忙在下一秒退出浴室,「對不起!」完了!這女人一定認定他是登徒子,她對他已經夠感冒了,現在又多了一項「偷窺」罪,等一下會不會把水瓢、馬桶刷都拿來當武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