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琥。」方昊旖往前走了幾步,試圖接近她。
「別過來!」
「有些事不能單看表面。」他已來到她面前,隨時可將她擁入懷中。「我喜歡的人自始至終就只有妳一個,我們之間沒有的謂的第三者,這一點請相信我。」
「放屁!」她生氣了,真的很生氣。
「小琥。」他伸出手想擁她入懷,但被她閃開。
「我再也不會相信你了!」她哭了出來。「我會離開你,逃得遠遠的,我再也不要再見到你。」愛情太令她傷心了。
她原以為能和他交往是上蒼對她的眷顧,哪里知道這是個殘忍的頭號惡作劇。明明是給耍著玩,她還高興的笑彎了眼,這大概就是別人口中說的--白痴的快樂。
方昊旖的眼神警覺了起來。「妳哪兒也不許去。」一個人有心要躲著另一個人,即使再有通天的本事也不見得能找得到對方。
向琥的性子算得上溫和,可她下定決心的事卻是會一徑決絕、一徑貫徹,她絕不是那種說著好玩,或是會裝死嚇人的人,正因為這樣他才害怕!
他怕她真的會離開他,真的會逃得遠遠的。他太清楚她在自己心中的重要性,太明白失去她自己會如何。
對他而言,她不只是情人,更是朋友、家人。
「我會離開你,一定會。」
「妳敢!」
「我就是敢!」
「妳是我的,哪兒也不準去。」
她氣得想尖叫。方昊旖,他怎麼能夠前一刻和別的女人天長地久,下一刻卻在她身邊低喃海枯石爛?
一個和別的女人連婚紗照都拍好了的男人,竟然要她相信他喜歡的人自始至終就只有她一個?還說他們之間沒有所謂的第三者?這一點她絕對相信他,因為她才是第三者!
她是他的?那他是誰的?全天下的女人的?見者有份嗎?無恥!
向琥異常激動的拒絕他安撫的舉動,伸出手摑了他一巴掌。
對于那火辣辣的一巴掌,方昊旖連閃都沒閃的受了,反倒讓她嚇住了。
「妳氣夠了沒有?」這一巴掌給得狠,他臉上很快的浮現五指印。
「不夠,當然不夠。」她伸出手推著他,他卻執意要擁她入懷。她對著他又踢又打,三不五時還咬他一口,反正她全身上下能用得上的武器她全使上了。
對于她亂無章法的拳打腳踢,他視若不見,像扛沙包一樣把她扛上肩。
她沒想到他力氣這麼大,她覺得自己此刻就像碼頭工人肩上的鮪魚,驚愕了幾秒,又開始進行攻擊。
接著她被丟進車里,一路開往他的公寓。
拳打腳踢的武打劇一直上演到她被五花大綁的綁在他公寓里,巴洛克式的白色大理石柱上。
「你這是干啥?」她的力氣在方才那二十幾分鐘內用完了,現在的她虛軟無力,一冷靜下來才知道害怕。
方昊旖蹲下來看她。「要妳冷靜下來。」
「我夠冷靜了,你放開我!」她說得有些心虛。忍不住想到方才他把她推進車子里,她持續對他又捶又打的樣子,還有司機看她的眼神像看逃出療養院的精神病患。
可這種事有誰能夠冷靜的呢?
「反正好不容易綁好了,我懶得再拆。」他懶懶的松扯了領帶。
向琥訝異得嘴巴張大,真是傻眼了。這是人話嗎?
哇哩咧。「你說這是什麼屁話?」
他失笑。「我在防止妳逃走。」今天他必須把所有的事解釋清楚。天知道若他明天再解釋,還能不能找得到她。
「你小人!」不過他沒說錯,她一定會逃。
「我和尹雪冬的事必須解釋清楚。」
「我不想听。」
「妳以前不是一直想知道?」
「她都戴上了你送的戒指,還一塊去拍了婚紗,你還能解釋什麼?」沒有了,蓋棺論定的事沒有奇跡了。「她還告訴我,你和她的關系是那種會臉紅心跳的關系。」
「臉紅心跳的關系?」方昊旖皺眉,「簡直胡說八道。」他們是同父異母的兄妹,哪來什麼臉紅心跳的關系?
向琥氣得眼珠子都瞪凸了,「你才胡說八道。」
他一怔,「妳相信她的話?」
「我相信自己的眼楮。」一想到她還是酸得像是連啃了數十顆的檸檬。「幾個月前我在百貨公司親眼目睹你吻她,一張臉還紅到耳根子去了,你、你吻我就從來不會臉紅。」反正他們是沒希望了,有什麼不滿就大大方方的說出來。
幾個月前?百貨公司?他想了一下,很快就想起前因後果,失笑道︰「小琥……」
「美人嘛!吻起來當然比較有感覺。」她的語氣酸得叫人連骨頭都軟了。
「小琥,妳知道我從來就不吃辣吧?」他的腸胃和辣不合,即使只是微辣都會導致他腸胃不適,因此他從不吃辣。
「那又怎樣?還是你要告訴我,吻她的感覺很麻辣?」
「我不吃辣,可,她卻是個可以把辣椒干當零嘴的變態。」尹雪冬的女乃媽是個道地的湖南人,大概打小訓練,味覺異于常人。「她隨身帶個漂亮的小盒,那盒子里全是辣椒干,而且還是海南的名產『皇帝辣』。如果她把一片辣椒干喂入我嘴牲,妳覺得我的臉紅不紅?」不但如此還月復瀉了好幾天。
哼!那可恨的蛇蠍美人。
「我不管你的臉是怎麼紅的,你和她接吻是事實,不是?」
「我們在演戲。」
「哈!」向琥嘲諷的笑了出來。
「我和雪冬打一開始就是在演戲。」
她投給他一個鬼才相信的眼神。
方昊旖無奈的一嘆,「我和雪冬不可能交往的。她是我妹妹。」
咦?向琥怔了好幾秒才回過神。「妹,妹妹?」他們曾是鄰居,這種事她怎會不知道?「別開玩笑了!是干妹妹嗎?」
他苦笑。「所謂的名門世家,光鮮的光環下有太多見不得光的丑事。就像……即使咱們是鄰居,妳也不知道我叫媽的女人不是我的母親一樣。」一提到母親兩個字,他的心還是隱隱作痛。「尹雪冬是我同父異母的妹妹,驗過DNA的。」
「既然這樣,你們、你們為什麼還交往?」
「事情有些復雜,妳可能要有耐心听了。」于是他把他那花心的父親如何勾引飛鷹集團的大小姐,讓對方未婚懷孕,之後一連串的事一五一十的說出來。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他心情平靜的把豪門的丑陋面當別人的故事說,即使這些事是發生在自己身上。而說的人平靜,倒是听的人訝異得嘴巴闔不攏。
「事情的始末大致是這樣。」把該說的話說完,料想此刻她大概也不會逃了,他替她松了繩子。
再看她,她的嘴巴還是張得大大的,他笑嘆,「現在妳的嘴巴可以闔上了吧?蒼蠅要飛進去了!」
「噢!」向琥尷尬的忙把嘴巴閉上。
「現在妳可以相信我和尹雪冬不是情侶的關系了吧!或者妳要看我和她的DNA報告?抑或要找她向妳解釋也可以。」
她紅著臉搖了搖頭。原來她對他有那麼大的誤會,如今誤會冰釋,要面對他好像粉尷尬。「不用啦!」
「沒關系啦!真的不麻煩,比起被妳誤會、被妳討厭,還信誓旦旦的要離開我、和我劃清界限比起來,這些真的一點也不麻煩。」誤會澄清,方昊旖有心情逗著她玩了。
「就說不用嘛!」她的臉紅得像快燒了起來一樣,一低頭正好看到他被方才發瘋的她打得傷痕累累的手,她很不好意思的指了指他的手說︰「你……很痛吧?」老天!有些地方還破皮滲血了。
「是啊!看得到的地方很慘,包在衣服里的傷想必更重。妳方才還用頭撞我,更在我肩上、背後咬了好幾口,妳忘了?」女人在抓狂時真的很可怕,全身上下都可以是武器。光是他背上的咬傷、囓傷、捶傷、抓傷,想必不知幾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