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變了樣 第5頁

作者︰有容

「咦?」這話是什麼意思?

香景幽看著卦象揚了揚眉。「露水姻緣到底還是烙了印了。」有了足跡,若加上有緣且有心,要循跡而來不是難事。

听到「露水姻緣」四個字,滕櫛忽然心虛的紅了臉。「這……這是……」她想裝傻否認,三年前的那一夜該是神不知、鬼不覺才是。

可依她的直覺……在香景幽面前她還是誠實些好。幾經掙扎,她吶吶的閉上嘴,選擇了沉默。

「要是我給的忠告呢,一切順其自然,別想逆天行事,該說實話就別滿口謊言,一切反而好辦些。」給忠告不外就是針對個人最大毛病而對癥下藥。不過要是三言兩語就想能藥到病除,那簡直算是奇跡了--意思就是事情沒那麼簡單。

這丫頭最大的問題就出在她身上的秘密太多,為了守住秘密,她習慣活在謊言中,因此一旦遇到問題,她的直接反應不是解決問題,而是把問題藏起來,尤其當這問題是牽涉到性別時。

久而久之,說謊成了她的反射動作。

問題是,對有些人是撒不得謊的。

「神算,你……」他這話是說中了她的「毛病」,可她還是不明白他的意思啊!

有些話能直說香景幽不會拐彎抹角,只是若說得太見骨,他反而沒好戲看。

這人世間男男女女的姻緣途是出出有趣的戲,他雖冷眼旁觀,還是希望看出有高潮起伏的劇情,若甲女遇見乙男,兩人從此以後過起幸福快樂的日子,那可是會大大的削弱他看戲的興致的。

「老話一句,誠實是種美德。」提點到此,他算仁至義盡了。「順道一提,近日內有朋自遠方來,至于悅不悅乎,那得看妳自己嘍。」

滕櫛想問個明白,可這時樂已化好妝,好奇的過來湊熱鬧。有些事……在好友面前她還是選擇保留。

之後她雖然還有陪同樂去潘多拉看新娘禮服,也遇到了香景幽,可礙于樂在場,她什麼也沒有問。而自己親自去了潘多拉,香景幽卻正巧都不在。

至今她心里還是有許多疑問存在,例如「露水姻緣到底還是烙了印」這句話究竟是什麼意思?又有朋自遠方來,那個朋友又是何人?

滕櫛嘆了口氣,露水姻緣嗎?她的視線不自覺的調向辦公桌右側牆上的一幅裱了框的鉛筆素描。

畫里是東京深秋的街景,僅僅只是炭筆的線條,沒有顏色渲染,可她卻已能感覺出秋意瑟瑟。

這幅畫算是那一夜的紀念,也可以算是……

她偷來的生日禮物吧?

二十歲的生日,她一個人醒來。在離開飯店之際,她發現伊集院徹忘了帶走的素描本子。

也許是心情,也也許是在這樣的季節相遇吧,她撕下了這張秋意濃厚的畫帶走,把本子交給飯店櫃台。

她之于他也僅僅只是生命畫冊的某一天畫下的荒唐一頁,于是她擅自撕下它,其余的就交還給他。

外頭好像快下雨了……

這樣的天氣和三年前東京深秋好像,像到她想到冷颼颼的秋風、飄逸的長發、突來的大雨、圓舞曲,然後是火辣辣的忘情交歡……

秋天果然是個容易想太多的季節,一些些和回憶相似的觸動,都會漫撒成無際的愁思。

情緒多到她不自覺的紅了眼眶……

第三章

走出咖啡廳已經快十一點了,目送著黑色的勞斯萊斯離去後,滕櫛步行向自己位在二十多公尺外的車子。

上了車之後她不禁想起方才在咖啡廳和樂的對話。

「喂,我……」樂難得臉紅,笑得賊兮兮的,她附在滕櫛耳邊咬耳朵,「○○XX……如此如此……這般這般……」

「真的?」因為太訝異了,滕櫛的聲音揚高八度。「奔回本壘了?什麼時候的事?」太訝異了!她好像才沒多久沒和樂聯絡,她就「轉大人」了。

「啊就……嗯……妳被一拳打暈了當天的事唄,嗯……也不算啦,都過十二點了,該說我滿十八歲那天的事吧?」

「嗤,沒道義,見色忘友!我為了妳給一拳打暈,妳倒是暈在韓閻羅的臂彎中了。」滕櫛佯裝一臉不高興,見樂紅著臉愧疚得低下頭,她才哈哈大笑出聲。「開玩笑的啦!逗著妳玩的,那人終于也向妳表明情意了。」好友終于得償宿願,她可是很為她高興的。

樂看著她有些怯怯的說︰「妳還在生氣,對不對?否則我連打了好多天的電話,妳為什麼不接?」韓映禧那一拳揍得狠,任誰都會生氣。後來她又跟著他到美國出差了一個星期,在美國她還是有打電話找她,可滕櫛就是不接,害她都快急壞了。

原本她還決定,要是今天滕櫛仍是不見她,她打算押著「肇事者」上門道歉了。

「小姐,妳是我的『女朋友』欸,如今妳琵琶別抱了,我當然要意思意思的消沉一段時間吧?我家可是一群人關心著這件事呢!」樂畢竟年紀小,很多事沒能考慮得周到。

「妳不會希望我今天才被抱得美人歸的情敵修理,明天妳一打電話過來,我就能笑著說恭喜,一臉彷佛什麼事都沒發生過的樣子吧?

「再有風度的人也需要一些時日調適心情唄?」滕櫛的心思可是很細密的,生長在復雜的家庭,她很難太天真、很難不比別人多出個心眼。

怔了怔,樂的確沒想到情侶間分手時一些微妙的反應。「我倒是沒想到這些。」

十八歲的小女生若能想得這麼多,不是心機太沉就是天生演員了。滕櫛一笑,「這些日子我家的三姑六婆討論得可熱烈了,為了配合她們的熱烈,我雖裝不來妳家韓閻羅經年的冰屎臉,不裝個幾天苦瓜就太對不起她們老人家了。」

說到那群「查某」,有人大剌剌的就當她的面潑冷水,說什麼齊大非偶,她們早知道樂這種大企業小姐是看不上航遠這種小鮑司;又以一種很同情的眼神說她給劈腿了……

包毒的還有人說她是癩蝦蟆想吃天鵝肉,韓映禧那一拳算是打醒了她的痴心妄想。

「我想這一波八卦論壇可能暫時是停不下來了,妳和韓映禧要是好事近了,只怕會掀起另一波高潮。」滕櫛早有心理準備了,給當成「受害者」而被熱烈討論的她倒還能很悠哉的看著三姑六婆罵人時的嘴臉。

「我……」樂不像她那麼看得開,畢竟韓映禧給的那一拳真的不輕啊!還有,她害滕櫛成為笑柄,雖說這結果是遲早會發生的事,但她還是覺得很對不起她。

樂為什麼一臉欲言又止的?「都把妳痴心妄想的對象拐上床了,他……沒有任何表示嗎?」

樂笑著晃了晃右手,笑得有些靦腆。

無名指上有圈戒指呢!「哇哦!好大的一顆鑽石。」她不太懂那些鑽石珠寶,可這麼大一顆,想必要價定是不菲,更何況是韓映買送給情人的,出手自是大方了。「什麼時候的事?哇!沒見面的這些日子,發生的大事還不只一件呢!」

「其實……」樂想裝成沒什麼的「成熟」樣,然而終究還是小孩,她臉上的笑容壓根掩都掩不住,一雙很適合笑的眸子都笑成了兩道橋了。「其實這都是同一天發生的事啦!前後相差不到一個小時。」

上床和求婚相差不到一個小時?喔,有預謀的喲!她瞅著她瞧,眼神里滿是興味,「這下可好,趁著韓閻羅心情還漫步在雲端之際,正是向他要遮羞費的最佳時機。」

「什麼遮羞費?!難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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