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月可是很替好友抱不平,可他得承認,比起那些些不平,他對好友知情後的反應更有興趣。沒法子,映禧這人平時太無趣,當「有趣」的畫面即將出現時,他不能放過。「你呀你,快要多一個人叫你韓叔叔了。」
「你嗎?」這家伙說話老不說重點。
「你難得的幽默我無福消受,我可是跟你說真的,我今天下班在來這的路上,在某個路口紅燈停車之際,看到你家樂和滕櫛在婚紗店試禮服。」變臉吧、變臉吧!
怔了一下,韓映禧才開口,「也許……樂要當誰的伴娘,滕櫛陪她去試禮服吧。」他們還見面?
一夜的笑話之後,樂可能怕尷尬,一直避著他,因此即使同處於一個屋檐下,也已經事過一個星期了,他還沒見到她。又這星期他很忙,連著三天都沒回家,睡在公司頂樓的套房,對於她的事他也不是很清楚。
「有頭紗的婚紗,你覺得是伴娘禮服?」!你就當是表演性質的裝個苦瓜臉,哀悼一下「舊戀情」是會怎樣?
難道他因為另結新歡,對舊愛就能馬上釋懷?
韓映禧招來了服務生又要了杯酒。
「你……很傷心厚?」
「是喜事,為什麼要傷心?」淡漠的語氣依然,空杯率卻加速了。他索性召來了服務生開了一瓶XO。「即使不知道你和張秘書後續發展如何,還是希望你別錯過好女人。」他舉起酒杯。「願天下有情人終成眷屬。」
「看來你真的很開心。」
「嗯哼。」開心?是啊!心裂了個洞。
婚紗嗎?韓映禧閉上了眼楮,樂穿著婚紗的模樣一定很美……
依她頑皮又活潑的性子,一定會開心的直轉圈圈,然後問著︰很美吧?好看哦?!
是啊!她一定會是最美的新娘。
樂心情很黑暗,她一直待在書房看書解悶,到十二點多才準備回房。
十二點不是該關燈了嗎?怎麼二樓的燈還亮著,而且似乎還有些小騷動?
她找了個看來挺忙,正要上樓的佣人過來。「發生了什麼事?」
「韓先生回來了,喝得醉醺醺的,方才還吐了送他回來的那位小姐一身哩。」說著佣人急忙的上了樓。
喝醉?那個自制力一向異於常人的韓映禧會喝醉?這倒是鮮事!他有什麼事那麼開心或那麼難過嗎?真正該去喝一杯的人是她吧!
還有,送他回來的人是個小姐?這更鮮,誰呀?
才這麼想,有人從樓上下來,一抬眼她正好和張婷芝四目交接。
「韓總喝醉了,我送他回來。」張婷芝可以感覺到樂對她的敵意,她做錯了什麼嗎?從上一回韓映禧委托她陪樂去挑禮服,她就有這種感覺。
這個小女孩好像把她當情敵了,可她誤會了啦,她對韓映禧是好奇,也不否認有好感,但說暗戀也太過了,那種感覺就像一般人憧憬欣賞明星一樣,很單純的純欣賞,沒有非分之想。
包何況,其實她怕死他了!最近好些,剛調到他身邊工作時,她連續胃痛了一個星期,連作夢都夢見在打文件。
總之,她沒那個膽倒追他。比起他,現在也醉得不省人事的躺在外頭車上的藍月先生還幽默有趣多了。
而對於樂,她並不討厭,因為她真的長得好可愛,雖然有時候說的話既任性又勁爆,可她很純、很真。
出了社會看多了那種人前說盡好,人後又捅人一刀的虛假人類後,她更能欣賞這種直來直往的人。
樂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忽然天外飛來一筆的說︰「你長得真像我媽,難怪……」難怪韓映禧會喜歡她。
又溫柔又漂亮,不像她是只全身豎毛刺的刺蝟。
一個自制力嚴密到固若金湯的男人會在一個女人面前醉倒,韓映禧還真是信任她,是否也不在乎酣醉後的酒後亂性?
「咦?」
「算了,你不懂啦!」樂越過她往二樓走,走了幾階又駐足,沒有回頭。「今的事……謝謝你。」
「沒什麼,應該的。」
經過韓映禧的臥房時,她猶豫了一下,還是沒有走進去,進了房,躺在床上輾轉反側了許久,就是睡不著……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好像隱約听到杯子摔裂的聲音,她才起身。
樓上只住她和韓映禧,他怎麼了嗎?原本不想理他的,可她就是狠不下心來。
躡手躡腳的來到他房門口,悄俏的旋轉門把推出門縫往里頭瞧——
水杯果然是砸在地上。他想喝水嗎?
大著膽子走了進去,大理石地板、冷硬的裝潢風格,偌大的房間中東西還是這麼少。
這房間她有多久沒進來過了?打從她給專機遣美吧!這回回來後,在此刻之前她都沒有進來過。
加加減減四、五年沒進來的房間還是幾乎什麼都沒變,牆上的畫、落地窗前的鐵線蕨……一切的一切都沒變。
他這人生活的空間還真是和他一致,冷冰冰沒啥感情,擺設有條不紊、一絲不苟。而他越是這樣就越把她天生的劣根性給刨出來,想把他的一切弄得亂糟糟的,讓他再也板不起那張面無表情的閻王臉。
她真的是想這麼做,可好像什麼也沒弄亂吧?就連她「換了張臉」的去誘惑他,他也一眼看出,把原本預計的浪漫一夜弄成了搞笑肥皂劇。
心寒吶!他對她還真可以坐懷不亂,對他而言,她可能真的毫無魅力可言。
張婷芝就不同了,他願意找她一塊去喝酒,甚至拋棄他原本的沉穩自制,喝得酩酊大醉。
她呀,還真的什麼都不是。
「即使是這樣,我……我還是很愛你!」公開式的「暗戀」他多年了,真能放棄她早松手,對於感情,她還真是執著到像個傻瓜。
坐在床沿看著他熟睡的臉,樂難過得想哭。然而一想到他和張婷芝的曖昧,她就覺得很不爽!
她這個人太不適合當失戀的苦旦了,天生的頑皮性子又起——
她湊近他耳邊,「喂,我要吻你了喔!」
「嗯……」
突來的回應令她嚇了一跳,馬上坐直身子。「原來是申吟聲,嚇人一跳。」吁了口氣,但心跳的速度仍是平息不下來。
偷看了他一眼,確定他是真的熟睡了,她又想繼續她的惡作劇——在他身上,尤其是脖子,種滿「草莓」,讓他即使穿襯衫、打上領帶,還是遮不去被「侵害」過的痕跡。
哼哼,女人的心思是異常縝密的,她倒要看看,明天他怎麼去面對他的張秘書。
「我這回真的要吻你嘍!」嗯嗯,反正只是惡作劇,她今天不要接吻。理由一,听說他喝醉且吐過,她沒有什麼特殊癖好,敬謝不敏;理由二,她可不要自己第一次舌吻就落個對方沒記憶的下場。
哇!只是個惡作劇,哪來那麼多規矩!想了半天,她還真覺得自己很無聊。
不過,即使是要開惡質的玩笑,面對自己喜歡到無以復加的男人毫無防備的熟睡模樣,她還是……心跳如擂鼓啊!
說好只是種草莓的,可忍不住的,她吻上了他令她百看不厭的眉、眼、鼻尖、唇辦,堅毅有型的下顎……
解去他睡袍上的系帶,春光乍現,即使上一回自己已見識過,她還是訝異他的好身材。現在,她就要這樣的好身材上種草莓。
哎呀呀……想到就心癢難耐。
她靠近他耳邊,像詢問意見,「我要種嘍,沒意見喔?」嘴角揚起惡作劇的笑,「不說話就表示默許。」第一口吻在他的脖子上,一路下來又吮又嚙的,成功的種出瑰色曖昧的紅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