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會痛、會恨,甚至將來會後悔,可他不允許事情就這麼拖泥帶水的不清不楚。
吐了口氣,他拿出手機,正要按下設定好的熱線號碼時,手機忽然響了,約莫同時,他看到了甄冠君走出公司,邊走邊講電話。
「來接我。」她駐足在他車前不到十公尺的地方。
「我的車停在妳前方不遠處。」
見她抬起頭往他的方向看,他結束了通話。她一步步的向他走過來,神情不像他出國前每一次他來接她,她會有的開心笑臉。這一次她似乎頗為苦惱的皺著眉,讓他的心也沉了。
上了車,她問︰「不是說不見面嗎?你怎麼還來等我?」他的表情不像給她驚喜。」
「不是說不見面,怎麼又要我來接妳?」
「現在你不是來了嗎?」
任性的丫頭!可即使是這樣的她,他也喜歡。「餓了吧?要去哪里吃飯?」
甄冠君看著他,腦海中又回放一些關于尹傲秋和桑妃晶的激情鏡頭,玫瑰般的紅唇一噘,「不餓,不過,我想去一個地方。」
「哪里?」
「你家海邊的別墅。」主臥室有張大床是吧?
「那里?」他奇怪的看著她。記憶中,他好象沒對她提過尹家在海邊有棟別墅,她怎麼會知道?「現在?」
「你在怕什麼?」她的語氣凶巴巴的,一點都不像要去拜訪,反倒像要去尋仇。
「今天是十五月圓,怕有人會現出原形。」算了,她堅持要去那就去吧!那個地方偏僻,的確也適合談事情。
「放心,我又不是你家的冠軍!」一提到那只可惡的狗,她把臉撇到一邊,拒絕再交談。「到你家別墅去,我有事跟你說。」
「也好,我也有事想要問妳。」
車子開了近一個小時,別墅才到尹家在海邊的別墅。
有錢人家真是奢侈,別墅平常幾乎沒人住,只有佣人過來打掃,除此之外就空著養空氣,等到哪天主人想到了,才會過來小住。
佔地數百坪的房子就這麼晾在那里,簡直是資源浪費。
二樓半挑高的歐風別墅,裝潢擺飾比起外國六星級的大飯店有過之而無不及。
尹傲秋為彼此煮了兩杯咖啡,他一面喝著咖啡,一面奇怪的看著甄冠君。
實在不明白,就他認識的她,不是那種開放到可以跟男人單獨在臥室里喝咖啡的女孩子,即使是和他,可今天為什麼,她一見到別墅就唐突的要求看主臥室,而更讓他不明白的是,進到主臥室,她的眼楮就惡狠狠的瞪住那張雙人大床,彷佛它跟她有什麼深仇大恨似的。
「妳……咳……對那張床很有興趣?」
甄冠君回過頭橫了他一眼。一想到他曾和桑妃晶在這張看起來很舒服的大床上翻雲覆雨,她就給他很想殺人!
「嗯哼!」
實在不懂這丫頭今天是怎麼了,他端起杯子啜了口咖啡,決定靜觀其變好了。
甄冠君很不高興的突然開口,「你不是處男。」
「噗……」一口咖啡噴了出去,手上的咖啡杯也險些打翻。「咳咳……咳……」他臉上一片潮紅,分不清是給嗆紅的,還是因為她的話太恐怖。
「咳……小姐,妳的問題……嗯……」他覺得很可笑又很尷尬。「我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他知道她是個狠角色,可卻沒想到這種事她也問得這麼直接。
包加不快了。「我在你不是處男這句話後加的是句點,不是問號,你不必回答什麼。」
他為自己辯解,「我不是守戒和尚。」
「幸好不是,要不佛門可能因你而蒙羞。」用看害蟲的眼神看了他一眼,她的氣悶了很久了。
打從和那只三杯雞相逢潘朵拉的化妝室後,她氣到現在,也不安到現在。
以至于他約她,她會選擇逃避的方式,因為她實在還沒想到要怎麼處理這些事,他和桑妃晶曾有的韻事讓她心煩,另外還有她為了輸人不輸陣的撒下的大謊。
她說尹傲秋要娶她,可那個要娶她的人卻到現在還不知道自己要娶她了。
啊……她沒事干啥搬石頭砸自己的腳啊!
天!要是三杯雞那花痴故意向哪家報章雜志透露這消息,待媒體一發布,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他要結婚了,可他卻不知道自己要結婚,God!她即使逃到美國,她這世紀級笑話依然招搖。
媽呀!讓偶死了吧!一想到大難即將臨頭,甄冠君精明的腦袋忽然呈現半失智狀態。
「對了,妳之前不是有話跟我說?」不是只是要告訴他--他不是處男吧?
其實他心里也很忐忑,因為他不知道她要告訴他的話,是不是就是他想問的事?
「你……你不是也有話要問我?」她難得的寬宏大量。「你先說好了。」桑妃晶的事她悶了很久,怕待會兒爆發起來可能會很恐怖,萬一她一路發飄到底,哪有時間讓他說什麼。
尹傲秋看了她一眼,啜了口放涼後變得酸澀的咖啡。「妳最近有追求者?」
「沒營養!」她的追求者一向不少,只是她懶得理那些蒼蠅蚊子就是,不過,他這麼問,她還是不自覺的臉紅心虛,因為--
施陽。
她肯定自己對他沒有一點男女之情,只把他當哥哥,可對于他的深情,她無法不感動。
「我不喜歡猜忌,也不干預妳交友,只是有耳語傳到我耳中,我還是希望澄清事情。」他把情緒隱藏得很好,不讓她看到他的不安。「有人告訴我,我還在美國的某天深夜,妳和一個男人在飯店前擁抱。」
如果事情是真的,那得解決;若只是誤會也好澄清。
擁抱?甄冠君的臉明顯的紅了。
丙然,她真的不適合做虧心事。
扁看她的表情,尹傲秋的心直往下沉。「看來事情是真的。」
兩人之間沉默了下來,甄冠君的一顆心狂跳,腦海中也亂哄哄的,她覺得自己好象待審判的犯人,可自己又沒做錯事,為什麼要受這樣的折磨?
她不要解釋,因為沒有必要。
深吸口氣,尹傲秋似乎也在思索事情該怎麼辦,久久,他打破沉默。「那擁抱的意義是什麼?妳……」喉結滾了滾。「妳愛那個人嗎?」
她沒錯,也討厭解釋,可若她不解釋,他怎麼知道她沒錯?「擁抱是真的,可是事情不是你所想的這樣。」她為什麼要那麼在意他的感受?Shit!「那個人是施陽,就是陪我去爭取比稿機會的那個人……」
她發揮了前所未有的耐心去解釋事情的始末,他則不發一語的听著。
「……事情就是這樣!」
他有些無奈的看了她一眼。「對于感情,妳果然是遲鈍的。」事情終于撥雲見日,他心中大石落了地,繃緊的表情緩和了下來。
不過想想他又暗自慶幸,若不是她的遲鈍,她搞不好早已名花有主。
遲鈍?甄冠君像是受到了什麼刺激。「是啊!我是很遲鈍,就是太遲鈍了,別人才敢跑到我面前耀武揚威。」
耀武揚威?那個人不要命了嗎?尹傲秋心情好轉的正想開玩笑的說些什麼時,她突然很任性的拉著他一塊走向大床。
「妳……怎麼了?」之前不是還好好的?這女人翻臉比翻書快。「妳之前不是有什麼事要說嗎?是什麼?」兩人坐在床沿,他想站起來,可又被她給拉坐回去。
她看他的眼神很不對勁,好象下定決心做什麼事似。
直覺地,他覺得似曾相識的場景又要上演了,只是上一回是在他辦公室的沙發,而這回是在床上。
丙然!她忽然將他推倒,動作迅速的跨騎在他腰上,然後發狠的狂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