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鈴再度發出好听的聲音,這回進來的總算是個貨真價實的人了。「冠軍!」
喔!美女……呃,帥哥長得帥,臉蛋是偶像級,連聲音都是金嗓級的,低沉、磁性,當然還是有些冷。
「汪!」長相精明的阿拉斯加犬開心的搖擺著尾巴,一頭撲向主人。
大狗在高大的主人身邊似乎顯得「嬌小」了,很有趣的對照。人狗相逢的喜悅結束後,狗主人向在場的兩人頷首。「對不起,我家的冠軍想必給你們惹麻煩了。」
「那倒沒有。」香景幽向他遞出了塔羅牌,「先生,抽張牌吧。」
「抽牌?」他奇怪的看了下香景幽身後的牌區--鐵口直斷、神機妙算……
這里不是婚紗館嗎?怎麼這個角落活似算命館?
「這是進潘朵拉的不成文規定。」施薇仙說。
「是嗎?」不拿喬的,男人抽了一張牌,在香景幽的指示下又抽了幾張。
「先生是算命的?」可也不太像。眼前的這男人氣質和氣度不像是一般的算命者,比較像人世的修道者,可比起修道者,他又多了一份超凡人聖的聖潔感,彷佛是羽化後再度下凡的天人。
嗤!他瘋了嗎?一向無神論者的自己,腦海中竟會拂掠過這麼怪異的念頭。
「我?算是吧!不過比起算命,我對論姻緣比較有興趣。」
「姻緣?!方才抽的牌是算姻緣的?」
「算是,也算不是。」第一副牌他通常不解的,那也是潘朵拉的不成文規定。他看了眼被抽出的牌,濃眉揚動一下。「有沒有興趣玩個游戲?」
算命他是興致缺缺,可游戲嘛……「什麼游戲?」
「測字。」順手收起了牌,香景幽拿出紙筆。「寫個字吧!」
猶豫了一下,男人接過了筆寫下了一個字……
第一章
一連解決了兩冊的《哈利波特》,甄冠君揉了揉有些酸澀的眼楮。
老實說,她還真討厭搭這種長程的飛機,動輒幾個小時,倒霉一點的,東轉機、西轉機的還可以轉了十多個小時。
美國飛台灣的這段旅程,真夠叫人吃不消了。
看了看腕上的表,距離抵達的時間還早哩!要命,抬起手搥了搥酸疼的頸肩,看向窗外的雲不由得潛進自己的思緒底。
台灣……
她離開了幾年呢?從高一到現在眨眼問都十多年了呀……當初,不是因為舉家移民、父母職業調動這麼「美」的理由,而是父親要養小老婆,故意以把她送到美國念書為借口,要媽媽也跟過去。
諷刺的是,到美國不到兩個月,老媽也有了情人。
兩人隔海打官司,爭她的監護權,之後她判給了老媽。
其實判給誰對她而言是一樣的,在美國她因為不想打擾老媽的戀情,申請住宿,高中、大學都是如此。
她和媽媽見面的次數很少,比起常到美國看她的爸爸,也許父女倆見面的次數還多些。
她知道爸爸很疼她,所以當法官把她判給老媽時,他抱著她大哭起來。之後來探望她一回就哭一回,直到後來大概知道,她即使給判給了老媽,他還是可以常來看她,他才釋懷了些。
正因為這樣,她才無法理解他為什麼要背叛婚姻。
他愛她,為什麼要給她一個破碎的家庭?就如同她不明白,當老媽知道老爸養了小老婆時激動得一哭二鬧,只差沒三上吊後,為什麼可以在短短的時間里又另結新歡。
她以為是高中時的自己可能年紀太輕而無法了解大人的世界,可一直到現在,她二十五歲了,她還是不明白。
選擇與彼此共度一生,難道不是都是謹慎考慮過,難道不是因為深愛著對方才願意執子之手的嗎?這樣所謂深刻的愛,竟然是如此脆弱。
不過經由這些事她歸納出一個道理--男女的情感是十分飄忽的,比紙薄的玩意兒,能期待它多有定性?
什麼情深似海、什麼情比石堅、什麼海枯石爛……真他媽的夸張唬爛,簡直就是狗屎!
總之,她從來沒抱持過公主王子的憧憬,愛情對她來說是傳說、是神話。可對親情……
她就沒那麼看得破了。
辭掉在美國年收入近兩百萬的高薪,匆匆忙忙的返國,就是為了她老爸。
她實在不明白他那凡事不經大腦的老爸,食品公司不好好經營,跟人家搞什麼廣告!
呿!雖然他是她老爸,而且還很疼她,可她還是忍不住的要說,他那老頭腦袋里裝的是大便。
投資人見苗頭不對就抽資走人,僅剩她那賭性堅強又不認輸的老爸,ㄍㄧㄥ到最後,身子垮了,那家「體質不良」的廣告公司也快進加護病房,非但如此,還連累他那家食品公司去向銀行借貸,弄得現在大概離被貼封條不遠了。
這些事還是老爸外遇沒多久扶正的妻子--雲姨告訴她的。
因為那寶貝她的爸爸不要她為他擔心,身體狀況是如此,公司狀況亦然。
也許她今天會回來,正是因為他疼惜她的心情吧!她的爸爸不是一個好丈夫,對不起家庭,可他真的是個疼她的父親。對她,他無愧于當一個父親了。
希望她回來可以幫到他什麼,畢竟在美國,她還算是個小有名氣的廣告人。
飛機平穩的飛行著,甄冠君的眼皮卻越來越重,不一會兒她沉沉的睡去……
這是一所私立名國中,能進這里的學生成績即使不是一等的,家世也絕對不容小覷。
這里的學生即使是最後一名,也絕對能進全國前五名的明星高中。因此這所國中可謂是名校中的名校。
下課鐘響,走廊上聚集了一些學生,一名長相清麗可人,神色有些傲氣的女生由走廊的另一端走來,她一出現立即引起一片竊竊私語。
「喂,甄冠君欸!」
「那女的真是有夠厲害,每次段考的成績、學年總成績她都是第一名耶!」
「昨天的書法、繪畫她好象也是第一。」
「連運動項目她也很強,別看她一副弱不禁風樣子,她可是跆拳道冠軍吶!」
甄冠君由談論她的一群男女同學面前走過,神色仍是淡漠冷傲。
「長得漂亮、成績一流,怪不得走起路來都有風。」這個清秀的男生是甄冠君後援會的一員。「甄冠君這名字取得真好,甄冠君、真冠軍,真正的冠軍。」
「放屁啦!那叫臭屁!跩個二五八萬的,她當自己真的是女王啊!」說話的這名女同學很不以為然,因為她喜歡的學長也是甄冠君的愛慕者,學長寫了情書被拒,他還是在她背影守候。
嗤!就不明白那種驕傲的孔雀哪里好。
「她的確是女王啊!這所學校哪個人能及得上她?听說她還是資優跳級呢!念國二的她現在好象才十一歲。噢!了不起。」
「她一定會遇到一個比她更厲害的,到時候她名字可得改一改,甄冠君要改什麼好呢?改姓賈,叫賈冠君,或叫甄亞君也可以,呵呵……」
一群學生混在一起談論她,能談什麼、聊什麼,甄冠君早了然于胸了。喜歡她的人大概在口沫橫飛的敘述她的「冠軍史」,不喜歡她的人能說的也是有朝一日她會「改名換姓」的事。
無聊!
她一向好勝,在求學階段的歷任老師給她的評語中,這兩個字一向不缺席。
從小到大她都是眾人眼中的才女,無論是念書、才藝,只要有她在,幾乎沒人敢和她爭冠軍。國小是如此,國中也是如此,她從沒想過,有人能動搖她穩坐第一的寶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