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辦法,求也求不來啊!我家老板千拜托萬拜托,只差沒哭著上門而已,可是他完全不肯松口,說不接就不接。」
「唉……好在我有收藏他以前的雜志和廣告,還可以解解饞。不過,還真想把他綁到鏡頭前。」
「這個願望會比男人生孩子還困難嗎?」
「說不定喔……」
話音落下,便是此起彼落的嘆息聲,美麗的女子們皆為見不到他而傷腦筋。
「沒辦法,即使很久沒接工作,人氣還是居高不下,根本沒必要增加曝光率,他當然不在乎別人的邀約。」
「那我希望這家俱樂部垮掉!這樣他就會緊張一點,願意多接點案子,我們也不用坐在這里嘆氣。」
「如果真的倒店,那想要近距離接觸他的機會也會消失欸!」
背後的聲音越來越激昂,阮行歌就算無意偷听,還是听得清清楚楚。她點了點頭,頗為贊同後方的討論。
「他會來嗎?剛剛是誰說,听見經理打電話給他,說會晚一點過來的?」
「等吧,反正也不是第一次。」
「唉,雖然他工作意願很低,可是听說他工作時超敬業的,從不遲到,配合度高,也很擅長發揮自己的優勢,因此完成的作品都很完美。」
「所以大家都想跟他合作啊!尤其是那些‘皇室貴族級’的委托業主。」
「一出道接的就是大case,成名作品的代言價碼超高,擔任模特兒時也走在業界頂端,一路都金光閃閃哪。」
「說出道不正確喔,他自己並沒有那樣的認知,而且他也不屬于任何一家經紀公司,完全是自由作業嘛。」
「如果有所屬公司,我們就不會這麼苦惱啦。當初挖掘他的那個人,怎麼就放任他不管呢?」
「應該是管不住吧……」
阮行歌靜靜听著各種聲音傳入耳中,似乎能體會後方女子們心中抑郁的情懷,她也嘆了一口氣。
忽然,放在膝上交握的雙手緊了一下。
「那個發掘他的人……是‘高聖傳媒’的執行副總,鈴海吧?」
「啊呀呀,這可不得了,跟澳洲‘P.Y’集團有合作的‘高聖’唷……」語氣有點酸。
「看來大家都很清楚嘛。」
「當然,關注這個實力強大的同行動向也是工作之一,何況鈴海她可是業界的名人。」
似乎有唏噓聲響起。
「不管怎麼說,這也是鈴海有本事。如果換成我們當中隨便一個,也沒能力在一開始就為他爭取到那麼好的機會。」
「討厭,我也想跟他建立特別友好的關系啊!」
「听起來像在暗示他跟鈴海之間關系匪淺。」
「本來就是這樣,又不是秘密,他跟鈴海是……」
「老板來了!」
不知是誰忽然大喊了一句,原本還很沸騰的討論聲瞬間沉寂,眾人紛紛將視線投向出口,緊盯著不放。
阮行歌動了動身體,似乎是打算站起來悄悄離開,卻在猶豫後又坐了回去。
眾目睽睽之下登場的人有著完美誘人的身段,突出顯眼的五官,不愧是在這個注重外表的圈子里的頂尖人物。
純黑襯衫,淺灰筆挺西裝搭同款長褲,皮帶與鞋子都選了棕紅色。本來優雅的衣著,卻因沒系上領帶,再加上解開了幾顆扣子而敞開的領口,讓他成了雅痞。
他是俱樂部的「鎮店之寶」——
老板,舒索情。
現身俱樂部的時間從不規律,就算天天在這里翹首盼望,也不一定能遇上他。因此如果有幸見到,就一定要看個夠本!
「老板老板老板!」
舒索情偏頭看向那桌個個精心裝扮,卻正朝他大呼小叫的女性團體,大跨步走了過去。
「我們等你很久了!」其中的熟客笑道。
「干嘛?」
「幫你拉新客人來啊。」當中個子最高的女子以優雅的姿態起身,不知道從哪里模出張名片遞給他。
他接過瞄了一眼,眉梢輕揚。
「Y.Sa的人?」義大利的手工訂制限量男裝品牌。找他做什麼?
「是這樣的,新一季男裝的宣傳推廣,想跟舒先生您合作。」
「抱歉,沒時間。」舒索情揮了揮手。
「您開的任何條件我們都可以接受。」
「沒興趣,不接。」十分干脆的拒絕了。
「那麼Alida呢?拒絕Y.Sa的話,是不是可以跟我們合作?」又一名不怕踫釘子的敢死隊員站起來。
「你們不是有個專屬男模嗎?」
「那已經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Alida昔日的專屬模特兒,超級男模歐陽浪退出時尚圈已經是八百年前的事,這位「大神」好歹也關心一下圈子里的事吧。
「沒必要浪費時間,我之前就講得很清楚了。」舒索情毫不遲疑的回絕,想了想又調侃道︰「你們兩家不是死對頭嗎?員工居然會坐在同一桌喝酒,真是太有趣了。」
那是因為被拒絕後同仇敵愾,所以成為了戰友!
「老板唷,我們是小辨模的公司,你不接還情有可原啦,不過Y.Sa跟Alida都是大品牌,你不考慮一下嗎?」被拒絕N次的熟客勸道。
「來到這里就放輕松玩,如果是為了談這些事……要花錢買罪受當然是你們的自由,我就不奉陪了。」舒索情說著便轉身走開。
「好啦好啦,老板說得沒錯,大家來這里是為了開心,不說掃興的事了。」熟客或多或少了解他的脾性,打了圓場。
「不過老板,不管怎麼說,你當面拒絕兩大美人的邀請,讓人家很傷心喔,身為經營者是不是應該想辦法安撫一下?」
「什麼?」舒索情挑眉回瞥,又想干嘛?
「難得你出現,就跳舞給我們看吧,你跳了我們就原諒你。」
原諒?關他啥事?
舒索情本打算一口拒絕,想了想又詭笑道︰「要我表演也可以,只是以後不要再找我談這些事。」
不給對方拒絕的時間,他立刻轉身離開,似乎是去吩咐下面的人準備。
「算了,反正要他答應合作是不可能的事,能一飽眼福就算是撈到好處了。」
這時燈光變得更加昏暗,一直靜靜觀看他們的阮行歌趁此機會站起來,朝出口移動。
舒索情一出現,她差點看到兩眼發直,這狀況可不太妙。
雖然想留下來繼續看,不過卻不能再待下去了,如果真的親眼目睹他跳舞,她不知道自己是否能承受那份沖擊。
直到真正面對,才發現模擬的從容變得無用武之地。
阮行歌走到一半,突然室內全暗了兩秒,她微驚,定在原地,等到眼里再度有光線進入時立刻跨步——
「對不起。」撞到人了,她立刻道歉,雖然險些被撞倒的人是她。
「嗯。」對方只是輕哼了一聲,便與她擦肩而過。
她迅速離開。
很輕微的,仍有感覺,他扶了她一把,她沒有跌倒。
不經意的,還是察覺,他瞥了她一眼,在她道歉時。
所以……她急促得有點像落荒而逃。
舒索情似乎感覺有異樣,回頭看了一眼,剛剛撞上的人已經消失。
是第一次來的客人?不然不會在這時候離場,熟客都清楚接下來是他的表演時間。
這還是第一次有人不看他跳舞就離開的,他難得表演,平時有人要求也不一定會允諾。
那人竟然逃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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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歌,你跑什麼!急著到哪里去?」
「抱歉米高,我有急事,先這樣,拜拜。」她朝好友揮了揮手,奪門而出。
沒料到時間會超過那麼多,上班第一天就遲到的話……不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