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分手了。」封堯姝沉沉的說。
分手?她一臉不信。「老姊,今天不是愚人節吧?」分手了?「你和他分手,怎麼一點也沒有分手的氣氛?」
「難不成我得哭得淅瀝嘩啦的,才算是有分手的氣氛嗎?」她現在心情已經夠糟了,沒想到還有人說她分手沒氣氛?封禹荷這個大天兵!「我告訴你,戀愛失敗沒什麼大不了的,就當是被狗咬了。」
被狗咬?好高貴的一條狗。「只怕是未到絕望時吧?」聶還會打電話來,那想必事情沒那麼嚴重,一定又是她家老姊愛鑽牛角尖了。「就我看來,你是真的很喜歡聶,要是真的無法挽回了,只怕你現在才不是那麼悠哉呢!」
封堯姝白了她一眼。「打從和樂雲毓交往後,你好像變得越來越有想法了喔?」也許吧,也許還真的如同禹荷所說的,因為聶還沒真的要和她分,她還沒真的有分手的感覺。
因為還沒真的畫清界限,她還覺得他是她的,沒有失去。
她是在乎他啊!正因為在乎,在她心里容不得一些虛情假意、絲毫的勉強。
這一、兩天她一直在想聶從PUB出來後,最後跟她說的話。
齊秉萱的話有多少可信度?分屬不同媽的姊妹,一開始就注定沒什麼情分,甚至是對立的,而齊秉萱也明白展現了她的不友善,之後她又喜歡上聶……如果聶真如她所說的,只是把她當棋子,對她一點感情也沒有,那她理應等在一旁看她的笑話,而不是一早像想宣告主權所有似的跑到修車廠,要她離聶遠一點,甚至撂狠話、下戰書。
還是說,一開始齊秉萱就知道聶對她似乎有意,因此忙著口頭警告。另外一種可能就是,她事先並不知道聶和齊允中的約定,之後雖然知道了,也只是按兵不動的想看她的下場,可誰知中途又有了變數。
例如,聶好像假戲真做的喜歡上她了,因此齊秉萱才決定告訴她事實真相,因為她知道,一旦她明白一切,以她的性子絕不可能讓感情繼續。
事情太復雜了,又是牽扯到愛情,又是牽扯到齊允中的,老實說,這對她而言都是棘手的,因為她的理智精明會在遇到這兩件事後瓦解。
一提到樂雲毓,封禹荷笑得甜蜜。有件事她還不打算說,就是……她有可能快訂婚,而一畢業就結婚嘍!可是現在老姊一臉不開心,還個時候說好像不恰當。
收起笑意,她反問︰「你和他為什麼分手?」
「因為……因為我被騙了。」封堯姝有些不自在的說︰「我覺得聶不是真的愛我,他和我在一塊是有目的的。」
「你別開玩笑了,咱們家說錢沒錢,除了你這個人外,他還能圖你什麼?」說到被騙,只怕是他!「還有啊,你這人脾氣又倔又任性,和長相不相搭,就連外表和力道都成反比,不是真的喜歡你,他沒事干啥找苦吃?」
「喂,造孽羊是給了你什麼好處,你這樣罩他?」她到底是不是她妹妹?
「我只是實話實說。」
封堯姝橫了她一眼,語調冷了下來。「他接近我,只怕和齊允中有關。」她心中百味雜陳,因此沒注意到封禹荷臉色的不對。沉默了幾秒,又接著說︰「你知道嗎?王伯伯拿錢出來讓我念書,說是媽媽存在他那一千萬,根本沒的事,那筆錢是他給的!」
封禹荷有些訝異,心中暗忖,她怎麼會知道?這個時候她只有沉默,其實夾在姊姊和父親之間,她真的覺得好累。
她也是最近幾個月來,才和父親比較有聯絡。
「一個我最恨的人,我竟然用了他的錢念了四年多的醫學院!」封堯姝嘲諷的一笑。「接下來,我忽然有一種茫然的感覺,不知道自己該不該再念下去……」
封禹荷駭然。「老姊……」這就是老爸最擔心的事。正當她要開口勸她的時候,門鈴聲響忽的大作……
「這個時候會是誰啊?」封堯姝站了起來,走到對講機看出現在螢幕上的人。「聶?」她撇了撇嘴,對封禹荷使了個眼色。「你來接,告訴他我不在。」
在她的「瞪視」之下,封禹荷只得心不甘、情不願的拿起對講機話筒。「喂,找哪位?」
「請問封堯姝在嗎?」
「她要我轉告你,說她不在。」封禹荷對著臉色拉下的姊姊一笑,順道傳達聶听到後,要她代傳的話。「喂,他要我告訴你,他要給你看一樣你該會有興趣的東西,要你別拿喬,你若不開門,到時候換他拆門進來見你就不好了。」
封堯姝生氣的搶過話筒大吼,「造孽羊,你不要太過分!你以為這樣威脅我,我就怕你了嗎?」
「我只是告知你一下後果,至于你怕不怕,那不在我的考慮範圍內。」
站在一旁的封禹荷忙按下開門鍵,這動作又惹來封堯姝一記白眼。她忙解釋的說︰「太危險了,一扇門要好幾萬,你不心疼,我可是心疼死了!」
「你……」封堯姝為之氣結。
封禹荷看她一副快發飆的樣子,連忙提起手提袋。「我要出門了,你就和聶好好談一談吧。」說著她把屋子的大門也打開了,然後逃之夭夭。
情侶吵架是常有的事,雙方能坐下來談一談總是好的嘛!不過這個時候就很忌諱有第三者在場了。
她可是制造機會給他們呢,老姊現在雖然很恨她,也許哪天她還得反過來感謝她哩!
「叛徒,你給我回來!」
封禹荷出去不到一分鐘,聶就大搖大擺的走進來。「叛徒?不會是指我吧?」他找了個位子坐了下來。
封堯姝橫了他一眼。齊秉萱告訴她的「事實真相」也許真的有問題,可那並不代表他足以被原諒,因為真相是什麼,她至今仍不知道,而且有很多事情他也的確對她不夠誠實,不是?
「你來這里干什麼?我們已經──」
「你要說分手了對吧?」這女孩真的是很拗!「我說過那是你單方的宣言,既是如此,即使你喊得再大聲,說得再堅決,那也是沒有用的。」
「聶,你當我已經嫁給你,準備協議離婚了,是不?」只有離婚協議書才需要兩人簽字才生效吧。
「和我交往,你的確要有這樣的認知。」
封堯姝氣不過的連粗話都出了口。「放屁!」
「你在說我還是你?」見她生氣的臉上有一瞬間的疑惑,他煞有其事的解釋,「你不是說放屁嗎?這里也只有我和你,不是我自然就是你啦。」
「你……我們之間沒什麼好說的,你給我滾出去!」他今天是來這里和她吵架的嗎?
見她發作了,他連忙說︰「我們之間的事你若不想談也由得你,反正正巧我今天也不急著談。」他們之間的事要解釋,一個「系鈴人」就夠了,而且方法還真不少。他今天來找她是另有要事。「我今天來找你,是真的有重要的事。」
她本來想說「有屁快放」的,可天曉得她這麼一說,反應極快的他又要回敬什麼渾話,因此也只得作罷。「你既然都來了就快說。」
聶收起了嘻皮笑臉。「你還記不記得,你媽走的那天是幾年、幾月、幾日,以及是什麼時間?」
她一怔,沒想到他問的問題會這麼奇怪。「你是來找碴的嗎,問這干麼?」那麼重要的日子,她怎麼可能忘得了?
「你先回答我,因為我要給你看一樣東西。」見她猶豫,他說︰「我沒有特別的用意,只是要還原一些真相。」他手上的資料,可是他特地跑了一趟齊氏所屬的醫院資料庫調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