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此時正處于塞車時段,齊秉萱听著自己新穎的喇叭聲,臉氣得都綠了。
她忽然想起方才封堯姝在她離開時說的話──心情不好的時候少開快車,少亂按喇叭,以免鬧了笑話。
是她,一定是她!
一想到她現在的恥辱全拜她所賜,她怒不可遏的大吼,「啊──封堯姝你這不要臉的女人,我不會讓你有好日子過的!」
星期日,封堯姝難得沒到修車廠而待在家,封禹荷也因為樂雲毓和客戶去打高爾夫,兩人約了晚上听音樂會而沒出去。
封禹荷下樓看到封堯姝獨自坐在餐廳吃早餐時,她有些訝異。「你沒去修車廠?」
「沒什麼心情。」
「老姊……」好不容易找到個時機和她對話,原本想告訴她,昨天齊家的老管家趁著他家夫人和小姐不在時,偷偷打電話過來說爸爸病了,這回好像有些嚴重。她想邀她一起去看看他,可看她的樣子那麼不開心,這件事只怕說了也是白說。
老姊的性子和她不一樣,是個愛恨分明,且性子異常固執又有些偏激的人,不像她是刀子口、豆腐心,什麼情緒都來得快,去得也快,要恨一個人,尤其是自己的親生父親那就更不容易了。
就因為這樣,不正常的家庭對封禹荷的影響還不算大,可對封堯姝就有很嚴重的影響了。
封堯姝看她在一句「老姊」後就沒了下文,不由得覺得奇怪,「不是有話要說,干麼突然不說了?」她今天心情有些糟,因此也無暇顧及禹荷臉上的猶豫。
澳天再說吧!「沒有啊,只是好些時候沒遇到你了,叫心酸的。」她還是跟老管家聯絡一下,要他安排時間,自己先去看看爸爸好了。
「無聊!」封堯姝嘴巴是這樣說,可听在耳中還是窩心的。
封禹荷打開冰箱倒了杯牛女乃,然後在她對面的位子坐了下來。「修車廠是你百去不厭的地方,為什麼會沒心情去?」
封堯姝想了一下,反問她,「喂,你認為懲罰一個女人最好的方法是什麼?」她把一塊方才王媽媽送過來的雜糧面包推到她面前。「一個年齡和你相當,擁有你所渴望的一切,卻又常拿這些來刺傷你的女人。」
「那就看她目前最渴望什麼,設法把那東西搶過來不就得了。」封禹荷回答得直接。
封堯姝想了一下,「如果她渴望的是一個男人呢?」
「那就把她的男人搶過來。」這個話題很有趣,因為老姊很少會和她討論這樣的事。「憑你的姿色,很少女人搶得贏你的。」她是真的美人!
「我也知道啊。」封堯姝一向清楚自己的美貌,也明白男人的目光總是在她身上打轉。「可是……」
「沒什麼可是,你不是一向有仇必報?」封禹荷看她難得猶豫的樣子。「不過,是哪個女人吃了熊心豹子膽,竟然不要命的來惹你?」
「齊秉萱。」
「她?那你還客氣什麼!」那討厭又沒品的女人!雖說是同父異母,她對她可是沒一丁點的好感。「那全身上下沒一樣是真的的女人爭不過你的,只是……她不是很喜歡短暫戀情,你真搶她的男人只怕會搶到手軟。」
「她這回只怕是認真的。」她在猶豫一些事。
想用搶聶來氣死她,可這種事還真不是她做得來的,這倒無關于下得了手下不了手,而是……
搶男人?一個討厭男人的女人和人搶男人?實在很怪!因此她打算說出來,姊妹倆好好想個對策。
「誰有那麼大的面子,可以讓‘公車’過站不停的直奔目的地?」封禹荷干笑的嘲諷。齊秉萱輕率的男女關系一向不是什麼秘密。
「ASV未來的總裁,你覺得面子夠不夠大?」
ASV?全球最大的制藥集團?「真的假的?!」
封堯姝笑了。「若不是真的,齊秉萱就不會這樣卯足全力的猛追了。」
「等一下!」封禹荷忽然想起什麼似的開口,「ASV的小開是個老頭兒嗎?」很多一流大企業的「小開」,可是一點也不小!四、五十歲的大有人在。
「三十出頭吧?」
「他得穿矮子樂撐身高?」
他是被矮子樂敲過,還是她所為!「一八五以上的身高,應該不用穿那玩意。」
「那……他長得很抱歉?」
「一群女人對他虎視眈眈,奉為白馬王子。」平心而論,聶真的很帥。
哇,超級三高男!她執起她的手,「老姊,我們封家母女過去受她們母女的羞辱能不能平反,就看你這一役了!」
這種男人當然要搶!且不說給齊秉萱追走真是浪費了這種上等貨,就她看來……老姊也二十四歲了,該找個男人來使自己正常了。
不是她愛說老姊,都已經不小了,卻還是視男人為洪水猛獸!再繼續這樣下去是不行的,她真的擔心屆時她的心理可能會有問題。畢竟年輕男女會互相產生興趣是再自然不過的事。
戀愛真的可以很甜蜜的!只要找對了人談。
就像她現在真的很開心、很幸福。單身並不是不好,只是……少了給人捧在手心疼惜的甜蜜,終究是身為一個女人的遺憾。
老姊對男人的偏見若再繼續嚴重下去,她還真替她擔心。
「說得好像我要去送死似的!」她說得倒輕松容易,精神上的支持和在一旁的搖旗吶喊根本就沒什麼用。
唉,不知道自己在猶豫什麼?
送死?「有這麼嚴重嗎?」
「ASV未來的總裁還有一個很特別的身分,他是約翰霍普金斯的博士。」
「哇!三高男又加分了。」這樣的人才配得起她漂亮又聰明的姊姊!
「他目前是我的老師。」
封禹荷極度亢奮,根本沒听出有哪里不對。「好耶,近水樓台先得月!」
封堯姝一點也笑不出來。「他叫聶。」
聶?好熟的名字,封禹荷忽然像是想到了什麼似的一怔,「聶,難道就是傳說中的……造孽羊,那個到處放話,總有一天當到你的人?」
「就是他。」
老姊、齊秉萱和造孽羊,好奇特的關系和組合啊!好個「愛恨」糾葛。
「這樣你還要我去搶齊秉萱中意的男人嗎?」
「當、當然要搶!」封禹荷進一步慫恿。「像齊秉萱那種自視甚高的女人,一向認為世界上沒有任何東西是她得不到的,若是你真的搶到了造孽羊,想必比摑了她一巴掌還更難受;至于那只妄想當了你的羊,在你成功的成為他女友後,還怕他在你面前不成為繞指柔的溫馴如羊嗎?」
听起來滿夢幻的。「你根本不知道聶有多難纏!」最重要的是,她根本不知道他們的恩怨。
早在聶進他們學校之前,她就曾修理過他,可在經過她以此事威脅他不成,且仔細的想了他所說的話之後,她赫然發現一件非常可怕的事。
她有可能真的冤枉他了!
試問一個慘遭白嫖的流鶯,當有人替她出氣時,不但沒努力的要對方付出費用,反而還逃之夭夭?那個歐巴桑的反應真是異于常人!而且她也听車廠的朋友說,那地方的小偷和扒手很多,流鶯倒是少見。
「你不覺得越難纏的人,征服起來越有成就感嗎?」早了解她的性子,封禹荷很清楚該怎麼慫恿她。聶……好像是個很特別的人,叫老姊把他拐回來當姊夫也不錯。
「這是你的經驗談嗎?」
封禹荷的臉紅了。「哪、哪有!我只是這麼覺得。」
終于叫她稍稍安靜下來了。「我當然也想看看,聶像哈巴狗一樣拜倒在我石榴裙下的樣子,可那似乎是不太可能的事。」那男人精明得像狐狸,像她這麼聰明的人都認栽了,還能怎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