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非那藥即是使人變啞巴的靈藥嗎?
一瞬間想通了很多事,萱凝風的情緒異常激動,她臉上的表情由一開始的疑惑,然後是生氣,到現在的捉狂。
平常時候她還可以用嘴巴宣泄她的不滿,罵個痛快,而今……
這個王八東方雲!她肯定那狗屁靈藥一定是他故意叫她吃的!他早料想到今天這種情況,早知道她知曉真相後一定會罵他個狗血淋頭!
「啊……」她氣憤的大吼了一聲,表情十分凶惡。
隨從被她那個樣子和狂吼聲嚇了一大跳。「少……少主,我覺得她這樣子,好像不是很高興耶!」
看萱凝風快捉狂的模樣,東方雲強忍住笑。「你不覺得這種生氣勃勃的樣子才值得買回去嗎?」
萱凝風狠瞪他一眼,忍不住想擊出一掌送他歸西,卻發現手軟腳無力,這下她更是氣炸心肺。
「南天少主,這丫頭,您肯定要嗎?瞧她長得亂恐怖一把,且又是個啞巴。這樣的丫頭帶回去能做什麼?只怕連廚房都不會要。」
瞧她那灼傷的半邊臉,嚇死人了。
「這丫頭有什麼不好?我瞧她挺順眼的,打算挑來身邊當貼身丫環。」東方雲朝著萱凝風一笑。
她回以他一臉吐血的表情。
貼身丫環?哪個貼身丫環最終不是成為主子的侍寢小妾?
不……不會吧?這種丫頭,連他都不會想要,「少……少主,您……您是開玩笑的吧?」
「帶回去就知道我是不是開玩笑的了。」
她要成為那家伙的貼身丫環?開什麼玩笑,她才不要!「啊……」看著隨從伸過來欲拉住她的手,萱凝風想拍開,可渾身上下都使不上力,不得已之下,只得張口咬人。
「啊……這丫頭咬人!」隨從用力的抽回手,手背上一排整齊的牙痕,見她又想咬他,他先一步的往後躍開。「少主,這丫頭……」
東方雲截斷了他的話,「連帶個丫頭你都沒法子,真是!去把馬牽過來。」他將他打發走後,回頭看了眼萱凝風。「別讓我有一種青蛙看到大蛇的感覺。」
她那凶神惡煞的模樣真的很嚇人,可他卻一步步的走向她,出其不意的在她身上點了穴,像扛沙包一樣把她扛上肩,然後側著臉嘲弄,「我知道你現在一定恨透我了,可別趁機咬我。要不我一不小心吃痛松了手,你跌下去,我可不保證你會撞缺了幾顆牙!」
她想掙扎,可周身大穴給制住了,她也沒法子。咬他!對!方才他自己提醒她的。于是她張大口往他背上咬去。
東方雲眉頭皺了一下。「丫頭,你最好放開嘴巴,目前你太弱勢,最好別逞強。」
她當作沒听到,執意要咬他泄憤。
「你再不听話,我保證你的裙子很快就要落地了。」他手模上了她腰間的系帶。「村姑裝為了節省布料,外裙和褲子的系帶通常是同一條,這帶子一松……你可能要光著游大街了。」
你敢!萱凝風生氣的料瞪他。可回頭一想,這臭男人一向膽大妄為,只怕也沒什麼事情做不出來。猶豫了一會兒,她終是松了口。
一個姑娘家若光著游大街,那還不如死了算了。
她這輩子第一次這樣受辱!東方雲,你這王八羔子、臭男子、大騙子……你會遭天譴,不得好死!
你今天這樣欺負我,最好早晚三炷香請來四大金鋼護法,要不我一定會報復的,一定讓你生不如死。
咱們走著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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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里就是泰原山莊?萱凝風好奇的東看看、西瞧瞧。
很平凡無奇、樸素無華的一處小山莊嘛。瞧瞧這兒除了松柏參天、翠竹清風外,連個假山造景都沒有。就連東方雲……喔,不!他現在叫應南天,他的房間都很樸素,東西少得奇怪!那家伙不是泰原山莊的少主嗎?
連少主都住得這麼寒酸,這兒真的是有人密告,奢靡無節,勾結權貴、私吞官銀的泰原山莊?
敝了!听人說泰原山莊不是斂民膏民脂自肥,建得金碧輝煌嗎?何以竟是如此的簡樸?萱凝風心中十分納悶。走到窗前,她順手推開了窗子,看著一片連綿不絕的後山景致,心想,這山莊還真是美!住在這樣的世外桃源,真不懂明文範到底還有什麼不滿!
這一回她微服暗訪也只是查明前泰原縣太爺趙先遭罷黜後,修書密告的事情真相。
話說趙先原是一邊疆小縣縣太爺,後因其治績卓越,因此改調泰原。可上任不到一年即被罷黜,其理由荒謬不實,可卻因為有人刻意壓下,因此此事並未上達天听。
趙先莫名遭罷黜,內心自然不好過,因為他一直想辦法上訴,怎奈管道為明文範所勾結的大臣所斷,他一名小小縣太爺又能奈財大勢大的泰原山莊如何?
後來他想上書刑部萱大人,听說他為人剛正不阿,乃皇上倚重之大臣。可在萱大人收到他的陳情之前,又得經過一些人之手,而那些人中又不乏明文範的同黨,所以這法子仍不可行。
在多次的陳情受阻後,明文範先後派人欲殺他滅口,最後一次他被刺成重傷推落山崖,在奄奄一息之際為人所救。
也許是他命不該絕,也也許是上蒼對于泰原山莊所使的手段感到人神共憤,救趙先的正是微服出宮的皇太子棘爽月,于是這件事情就這麼給傳到皇上耳中了。
原本震怒的棘剛打算宣明文範到京城問個明白,畢竟對于明文範的一些逾矩行為,他也不是第一次听到了,正好趁著這機會好好了解一下。
可皇後卻認為以明文範的狡猾,必會推得干干淨淨,再大不了也只是找個替死鬼頂替而已。如此一來也會打草驚蛇。這件事最終的結論就是……
找個巡按微服南下察訪,若趙先所奏的事情屬實再作定奪。所以,若事情是真的……
望著外頭的景致,萱凝風頗有感慨的嘆了口氣。這好山好水的一片,只怕要風雲變色了。
托著香腮對著外頭的夕陽發子一會兒呆,她忽然想起,她給帶來山莊已經第三天了,怎麼打從到這兒來都沒再看見東方……呃,應南天?
見不到他也就算了,昨天還莫名其妙的來了一個名叫明月的姑娘和其丫環,一臉不快的跑來這里,像看怪物一樣的打量她。
打量也就算了,還一臉深惡痛絕的表情。
她知道自己現在的樣子是三分不像人,七分不像鬼。可她有必要對一個初次見面的人那麼痛恨嗎?
那一日,在一番打量後,明月冷冷的問丫環。
「這就是應大哥帶回來的丫頭?」
「是的,小姐。」
「听說她又聾又啞,且不識字?」
「是的,小姐。」
這是什麼情況咽?萱凝風一臉莫名的看著這對主僕。
又聾又啞,且不識字?說不出話來已經很可憐了,她為什麼還要多一個聾,且要不識字?
「你只說她又聾又啞且目不視丁,我以為除了這些缺陷外,一定是個絕色佳人,沒想到竟是……」明明掩嘴一笑。「看來是我多心了,應大哥一定是因為同情她才帶她回來,絕不會是為了什麼私心。」
「我早說過少主看不上這孤女的。和應少主最配的人吶,只有咱們的明月小姐您了。」丫環繼續道︰「您和應少主可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好似金童玉女。」
「是嗎?」明月開心的笑了。「我也是這麼認為呢!」又看了萱凝風一眼,確定她「無害」之後,才站了起來。「這一趟算白來了,咱們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