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被蜜芽這樣評價,是我的榮幸。」他挪了挪靠在牆上的身體。
一瞬問她幾乎能夠听見他一舉一動所伴隨的呼吸聲,和自己的心跳聲。
「你會明白我的,這個世界上不會有人比你更了解我。」
他的腳步在靠近,如此短的距離她卻感覺他走得漫長。似乎連移動的頻率都听得清清楚楚,這沉悶的感覺讓她快要窒息了……
直到那雙縴長的手輕輕搭在她的肩上,僅憑這點踫觸,她仿佛已在天堂門口走了一圈。手心里全是冷汗!
耳朵听不見雨聲,傳來的是低柔得有點磨人心志的呢哺——
「蜜芽,不要再離開我了唷。」
冰涼的聲線仿佛纏住了她的脖頸,好似鋼絲勒住了喉嚨,這一次他靠她太近,她可能真的無法逃月兌……
這一次?逃月兌?查蜜芽的腦海中飛快的閃過一些影像,藍天白雲和草坪,以及牆下站著的男孩。
似乎也有人曾這樣對她說,用童稚的聲音慢慢的引誘她,叫她不要離開,要她相伴。
可是在伸出手的那一剎那,她還是嗅到了危險的氣息,直覺地趕緊逃月兌……
「留在我的身邊。」項奕北的聲音緩緩地在她耳邊回響,蠱惑著她,讓她無法動彈。
他的雙手緩緩地將她摟住,她知道自己的神智是清醒的,甚至可以看見他的表情——
他笑得極陰極冷。
「你的眼楮又睜開了,我最喜歡你的眼楮。」他一手撫上她的臉,捏住她小巧的下巴。
親密的吻透過冰涼的唇落在她的眼角、頰邊,最後沒入她的唇。從淺淺的吻到略微用力的吸吮,漸漸變成呼吸困難的纏繞。
他絕不會放過她!查蜜芽膽戰心驚的體會到這個事實。
「這是你欠我的。」放開她的唇,他咬了咬她的耳朵,再度低聲呢喃。「不要離開我。」
她沒有反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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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不起來也好。
那記憶似乎是自動隱藏了,就算想起來也很模糊,大腦也會自動回避不愉快的事。
但項奕北怎麼可能讓她想不起來,那種好像她上輩子欠了他一樣的表情。
那天之後,已經一周沒有見面……查蜜芽坐在公園的椅子上,似乎在等人。
不一會兒霍清晰的身影出現,一見面先將手上的東西交給她。
「等很久了?」
「十幾分鐘。」
那還真是有點久……可是自己並沒有遲到,而查蜜芽怎麼看也不像是會提前赴約的人。
結論就是——她今天發神經。
「你要我查的事——報告在里面,需要補充的部分有結果我再告訴你。」霍清晰頓了頓。「這些應該也差不多夠了。」
「真是高效率。」
「哪里,盡早完成任務好收錢休假。」
「都在這里面了嗎?」查蜜芽掂了掂封好的袋子,感覺有點沉,但她似乎沒有打開的。
「是啊,包括「項氏」和項家父子三人的資料,以及襲擊事件和你的委托人,全部一都在里面。」
「你看過了吧,有沒有什麼感想?」
霍清晰怪異的看了她一眼,查蜜芽真有點不對勁……
「以前我覺得你的大腦構造可能跟我們不一樣,現在證明你之前的猜測完全無誤,只差明文證據罷了。」
「呼……」查蜜芽將袋子平放在膝蓋上,嘆了口氣。「听你這樣說,我不太想看這些報告。」
「不行喔,這是我的工作成果。」霍清晰打趣道︰「而且你應該可以找到其他有趣的東西。」
「你查到什麼了?」查蜜芽正了正神色。
「關于那個委托人,會指名你似乎是有人推薦的,而你先前推斷的事由是派系之爭也沒有錯,他們這家公司的正、副總裁之間有點小嫌隙。」
霍清晰頓了頓接著道︰「對方很快會有下一次行動,這是你抓住證據的最好時機。」
「連這種事都被你查出來。」查蜜芽似乎有點替委托人惋惜。「抓證據……我不擅長做這種耗體力的事。」
「我去也可以,如果你覺得有必要的話。」耗體力……她還真是一不小心又把別人給貶低了。
查蜜芽沉默著思索了幾秒,最後似乎做了某個決定。
「這次還是我自己來。」
「你沒事吧?」霍清晰若有所思的看著她。「你沒必要親自出馬也可以完成任務,再說那樣會有危險。」
「我有覺悟。」就這樣結束的話,就算她想也有人不想放開她啊。
「你的任務只是查人而已。」
「我知道。」
霍清晰聳聳肩,她都這樣說了,看來是意志堅定,自己也沒必要再勸。
「看來我的協助工作到此就算結束了。」
「啊……是,謝謝你了。」查蜜芽頗為誠懇的道謝。「多虧你事情才進展得這麼順利,我這邊已經沒什麼事,你可以回去覆命了。」
「了解。」霍清晰點了點頭,見她始終精神不振的樣子,忽然想起什麼事,覺得可以刺激她一下。
「還有一件事我覺得有點問題。」
「什麼?」她意興闌珊。
「你知道項奕北並不是他父親的親生骨肉嗎?」
「啥?!」她果然起了不小的反應,身體似乎繃了一下。
「這件事項家好像沒人知道,大概是母親隱瞞得太好。」霍清晰無所謂地像在閑話家常。
「項奕北本人呢?他是否知道這件事?」搞什麼……又不是在演八點檔,怎會有這種劇情。
「這個不清楚,大概只能去問他本人了,而且項奕北的母親在去世之前,有嚴重的虐子傾向,算起來那時候他應該還小。」
這回查蜜芽很明顯的呆住了。虐待他?這不可能是真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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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確也感覺得到他的性格有些偏差,但那張如沐春風的臉並沒有任何被虐待的痕跡。不過年幼的創傷在現在的身體上看不出痕跡很正常,何況項家人一直沒有發現,只能說他的母親存心掩蓋了痕跡。
心里方面的創傷或許比較嚴重。
這樣想起來……在她的記憶里,似乎有因為害怕某個縱橫交錯的傷口而落荒而逃的事。
查蜜芽模出手機,眯著眼盯了好一陣子,像盯仇人一樣,最後才下決心撥出號碼。
「蜜芽?」他的聲音還是那麼愉悅。
「是我。」
「蜜芽會主動打電話給我,我好高興。」他的聲音听起來好像真的很雀躍。
「因為你最近沒有出現。」她閉著眼,想像他此時的表情。
「你有想我嗎?我最近比較忙。」
「我的工作完成了。」查蜜芽平靜的聲音溢出口。
「真的?我原本也想如果是你的話,會很快做完。」他的語氣沒有一點驚訝,他到底在想什麼?她越來越搞不懂他!
「你有沒有什麼話要對我說?」
「有——工作完成後我們就可以好好約會了。」
查蜜芽驚愕了一秒,將手機拿離耳邊,像是不敢置信地盯著看了幾秒,直到對方的聲音再次從手機中傳來——
「蜜芽?你有在听嗎?」
「項奕北,你在搞什麼鬼!我不是你的玩具!」破天荒大聲吼出這一句後,便只听見他的呼吸聲,以及……弱不可聞的漫長嘆息聲。
「我怎麼可能會當你是玩具。」
查蜜芽禁不住閉眼深呼吸了一下,她並不擅長應付情緒跌宕的狀況,不該有的反應都被他給激蕩出來了。「听說過「灰色地帶」嗎?」
「知道。」
「清楚我是里面的人?」
「嗯。」他回答得斬釘截鐵。
查蜜芽還是冷不防地倒抽了一口氣,就算之前就推測出他的意圖,但他如此直接的承認,仍然讓她受到打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