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外國佬听說是香藤先生重要的客人,早在香藤先生來之前就跟老板娘說過了,這位外國客戶有些難纏,今晚的小姐除了漂亮外,還要敢秀敢玩,所以盡避覺得他有些過分,但看在香藤日真砸下大錢招待的份上,她們也只有閉上嘴,不敢得罪。
賭大賭小論輸贏原本也是一半一半的機會,可那外國倫手氣真是亂好,怎麼賭都能贏,一疊萬元大鈔拿出來現寶,至今仍沒賠上幾張,看了叫人生氣。
「那你出來干啥?」
莉莉撥弄一下頭發,「我借口上化妝室開溜,可不想等會兒被逼得連條內褲都保不住。現在誰要代我進去,我今天的坐台費全給她。」她好歹也算是個紅牌,哪能在眾人面前剝得一絲不掛,那多不雅。
在重賞下的「勇夫」未產生前,童緋璇就先開口了。「我去。」
她去的原因可不是為了錢,而是為了收集香藤日真花心的證據,順便去會會那骰子常勝軍的客人。
誰叫她賭性堅強嘛,只要對手不是香藤日真,她就沒啥好怕的。
莉莉打量了她一下,「新來的?你可是要有被逼著月兌光衣服的打算才能進去哩。」像是提醒她似的,她又說︰「你身上的衣眼只夠輸兩把。」
「我有心理準備。」
「在八號包廂,可別哭著出來啊。」
「我沒那麼脆弱。」說著,她走向包廂。
叩了門,她推門進去,隨意地掃了眼在座的客人,眼光在香藤日真身上停了一下,敏銳地注意到那叫亞梨的紅牌不是坐在他身邊,而是坐在一個老外身旁,那老外面前有個碗,里頭放了三顆骰子,看來莉莉說的那叫威爾的老外就是他了。
威爾抬起頭來看著童緋璇,「又有新貨啦?剛剛那位小姐呢?」他顯然對一臉恐怖的她沒興趣。
「她不太舒服,由我來代替。」
童緋璇一開口。香藤日真疑惑地抬起頭來,目光落在她化著濃妝的臉上像是在思索什麼。
威爾注意到她夸張的眼影,「你的打扮像熊貓,哦,不,像默劇大師卓別林。」說著他自己先大笑起來,一旁的人也跟著竊笑。
「是兔子,先生。」桌別林有她頭上的大耳朵嗎?
「你真幽默,小姐。」他拍拍身旁的座位,「和我玩一把吧。」
童緋璇看著碗里的骰子,一顆心跳得好快。感動啊……好久沒看到骰子了。
「有興趣嗎?」威爾有趣地看著她。「咱們賭幾把,你贏的話,這些錢全是你的,我贏的話……嘿嘿……」
「每輸一次月兌一件。」亞梨開口說。
「不,這回不這麼玩。」他賣關子似地頓了一下。「這回玩三把,我每贏一把,咱們就請在場自認最美的小姐親香藤先生一下。」難得有機會可以整整這俊男,他可是一點也不會手軟,他可以預期這群饑渴的女人沖向他的壯觀畫面。
他說完,包廂里響起一陣叫好的歡呼聲。既然是自認最美,也就是說人人有機會,香藤日真的俊臉可不是人人香得到,如今有個大放送的機會怎能放棄?
童緋璇看著香藤日真,見他竟然不反對,心里大為光火。這臭男人,今天倒是大享艷福了。
見大伙沒有反對,威爾又說︰「如果我好運連贏三把……」他看了看香藤日真,「那這位兔女郎就和香藤先生一起出場。」他注意到了,打從這位兔小姐走進來,香藤日真的眼光三不五時就會投向她。
看來,他肯定對她有興趣。
呵,這叫先苦後樂,先讓一群女人吻得他七葷八素,才得以和有興趣的女人玩親親。
誰說他醉了?他只是心情好多喝了幾杯,玩興大發,此刻他可比任何人都清醒哩。
不過他很好奇,像亞梨小姐這種尤物這香藤日真看不上,卻看上這濃妝兔子?日本人的眼光果然獨到,怪不得會流行什麼109辣妹,或是巧克力妹什麼的。
算了,反正好友喜歡就成了,香藤日真這人是標準的悶燒鍋,除非有女人主動貼上來,否則要他主動向人示好是不可能的事。他就行行好,把他感興趣的女人往他懷里推。
威爾的話引來亞梨的不滿,她嬌嗔地說︰「要出場也應該是我。」
威爾往她胸前模了一把,「你呀,是我的。」
童緋璇看了一下威爾,她的日文顯然還不夠溜,听不懂人家在歡場講的渾話,可這時候又不好意思開口問什麼叫出場。
不過連那女人都搶著要,她心想大概不是什麼壞事吧!
「怎麼,不敢?」威爾的眼中有著挑釁。
「她不敢我來。」亞梨看著童緋璇,妒火中燒。
「我有什麼不敢的?」她看了亞梨一眼,不知道為什麼,她就是不喜歡她。「你才要小心輸光了。不過輸也沒關系,可以先跟香藤先生借賭本。」她準備大展身手啦!
「懂得找金主啦!」
「當然啦,香藤先生是最好的金主。」童緋璇扁扁嘴想,與其讓他把大把的錢花在女人身上,還不如她幫他花。
賭最需要的就是資金,他倒是很適合當她的金主。
威爾看了一眼香藤日真。「你覺得呢?」
香藤日真看了一眼童緋璇左腕上的卡通表,又往她臉上一瞅,她立刻慌亂地把頭低下,啃了啃指甲,生怕他會認出她來。
就憑她的聲音及一些習慣性的小動作和手上戴的表,他幾乎可以確定她就是童緋璇。
這娃兒真以為化個熊貓妝,再穿上兔子裝他就認不出她嗎?荒唐!
她到這里干啥?又為何穿成這副惹火清涼的模樣?他有股吐血的沖動。
她平時在他面前包得跟肉粽一樣,一到這里來她倒放得開,露肩不說,連成人錄像帶里的網狀絲襪都秀出來了。
她喜歡秀,待會兒就讓她秀個夠。
回過神來,他冷冷地一聳肩,「能當上兔女郎的金主,我十分榮幸。」
「那就開始吧。」威爾將骰子放手一擲,骰子轉呀轉地,「十點。」
童緋璇緊接著拿起骰子一擲。
她還沒看清點數時,就有人沖去吻香藤日真了。「七點。」這簡直是雙重刺激!童緋璇看著香藤日真臉上的唇印,眼楮都快冒火了,二話不說端起桌上的酒杯一口干了。
啊!這是汽油嗎?她的喉嚨著火了!
「再來。」
威爾又將骰子一擲。「十八!運氣真好!滿點哩。」
童緋璇一擲——三點?天啊!她好想拿黑筆在骰子上多點上幾顆。
在她發呆之際,一群女人又沖向香藤日真。
這算不算是賠了夫人又折兵?為什麼她有種欲哭無淚的感覺?心情郁卒,她又藉酒澆愁了。
為什麼看到一群女人吻他,而他也沒有拒絕時,她心里會那麼難過呢?
願賭服輸,她什麼時候這麼輸不起啦?想了想,烈酒又是一杯下肚。奇怪,都已經穿得那麼涼快,空調也沒故障,為什麼她的手心滿是汗水?連額上也冒出了汗珠,感覺真是給她很不痛快,想著,她的手又模向旁邊的酒杯。
「現在已經三戰二勝,你贏的機會幾乎是零了。」威爾順手又一擲,「六點。」
「人總要置之死地而後生嘛。」她的人生哲理豈是這個死老外懂得。
威爾的確不懂,死了怎能復活?又不是尸變。東方人真是奇怪,老是有一些不合邏輯的說法。他聳了聳肩,「我看你怎麼復活。」
童緋璇拿起骰子,她尚未擲出,又有女人對香藤日真虎視眈眈了,她這一回可不能再便宜這幾個饑渴的女人了。
奇怪,她怎麼覺得身體熱呼呼地,血氣在胸口翻涌著,感覺現在的自己像卜派吃了菠菜後的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