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女的怎麼怪怪的?童緋璇有些懷疑地又看了她一眼。算了!她都答應幫她了。「現在可以走了嗎?
「可以。
第二章
這叫瑪麗的金發女子和人豪賭的地方不是在童緋璇小試手氣的賭場里,而是在一家飯店一樓的賭場。
進了飯店,她們來到一間站了兩名守衛的房間前。「我是瑪麗,找香藤先生。」
其中一位黑人保鏢看了她一眼,「恭候多時,只是一次只能有一人進去場子,你知道規矩吧?
「知道。」她向童緋璇使了個眼色,將她推了進去。
「喂……」童緋璇正要問為什麼時,人已經被推了進去,她有些不悅,「什麼鬼地方,設這種爛規矩。」
隨即,她听到身後傳來洗牌聲,還有男人低沉的笑聲。
「既來之,則安之。」對方取笑著她那慌慌張張的樣子。「你犯了兵家大忌了。」
日文?童緋璇回過身,看到一張俊美陰柔的瞼。這個半垂著頭、過長的劉海落在額前更顯出神秘且散發出一股貴族氣息的男人,正單手洗著牌,輕易地洗出「一條龍」,姿態從容而優雅,仿佛那牌是听命于他似地。
老爸說,看人先觀眼。可他現在正半垂著眼洗牌,她只看到他密長的睫毛,再細細打量,他那兩道霸氣而有型的濃眉,是整張陰柔得過火的臉上,惟一讓人感覺陽剛的地方,也透露出他不易與人妥協的性子,再加上高而挺的鼻、上薄下厚的唇,這男人真是俊得沒話說!不過,帥歸帥,這男人鐵定不好搞!
扁是看他洗牌的動作,她直覺即使她今天運氣再好,大概也很難從他手上幫瑪麗贏回那十萬元吧?
如果在平常時候,她可能會像花痴一樣瞅著他傻笑,純欣賞一番。這種帥哥她不會去告白,因為一看就知道他一定被很多女人肖想。
她要尋找的對象是「初戀」男友哩,可不想還沒嘗到戀愛的滋味,就先和一票女人爭當醋女。她童緋璇是花痴了些沒錯,但她的腦袋還管用,「有危險」的訊息她可是精明的。
「這里是賭場,還有什麼大忌不大忌?這里是百無禁忌。」既然不可能向這款男人告白,她也用不著太客氣。
「是嗎?」香藤日真抬起頭來,淡淡地掃了她一眼。
丙真是狠角色!看似淡然不經意的一眼,其實飽含企圖。
「我……我是代替瑪麗來和你賭一把的。」
「有趣。」
這男人有語言障礙嗎?否則怎麼說的話都這麼簡短扼要?
「你的下注籌碼?」
「就瑪麗先前和你說定的。」
他看了她一眼,高深莫測地挑起眉,「嗯哼。」他比了個「請坐」的動作。
這男人怎麼一臉饒富興味的表情?仿佛……仿佛在審視獵物般……不知不覺中,她有些毛了起來。
「玩什麼?」
「我……我只會玩比點數。」
看著他拿起撲克牌洗著牌,童緋璇莫名地緊張起來。就在他要發第一張牌時,她忽然提高音量喊停。
「我……」她的手在冒冷汗,第一次發覺賭是那麼難過的一件事,「我……我怎麼知道你的牌有沒有問題?」
他將牌遞給她。「要驗牌?」
騎虎難下,不驗也不行了。她無奈地接過牌,隨意地翻了幾下,然後把牌交還。「行了。」其實,她現在最想的是離開這充滿壓力、幾乎讓她呼吸困難的地方。
這次在發牌之前,他作了最後的確認,「你現在還有問題嗎?」
她苦著一張臉,搖了下頭。
「那我發牌了。」他很快地在各自面前發了兩張牌。
童緋抖著手去拿牌,第一張是黑桃7,第二張……她用力眯了半天,上帝,千萬別是3,是3就沒救了……
啊!真的是……是……
「可以亮牌了嗎?」說著香藤日真亮了牌,是一組漂亮的雙9。
「我……我……」人家是紅到頂的雙9,可她的卻是……黑到底的「國賊」!啊!她的幸運在剛才的賭場用完了。
瑪麗,我對不起你!
她連牌都懶得亮了,將牌蓋住,站了起來。「我去找瑪麗來付錢。」亮了牌,她怕那個姓香藤的家伙會笑到嘴巴咧到耳朵後面,在地上打滾。
「不用去了。」
她看了他一眼。這把不算嗎?否則怎麼不用去?「我只是代她玩一把,難道賭金我要付嗎?」
香藤日真將身子往後靠,懶懶地說︰「看來……瑪麗沒對你說實話。」
「什麼意思?」她開始意識到,事情似乎沒那麼單純。
「她欠我十萬元賭金,自願陪我一個月償賭債,可是我對她沒興趣,于是她建議,她去找來一個令我滿意的女人和我玩一把,輸了那女人就是我的,贏的話那十萬元就算了,我還會再給她十萬元。」
「這個賭你不吃虧?」
「不會。我對自己的賭技有信心,況且,要找到令我滿意的女人不容易。」
「是嗎?」她想了一下,忽然發覺有些不對勁地看著他。「等一下!把……我輸、輸……輸給你?」她眼楮瞪得老大,不敢置信地問。
這女孩怎麼反應那麼鈍?他剛才不是說得很清楚了嗎?「沒錯。」
童緋璇現在發覺,這世界真是大黑暗了!「你和瑪麗的賭約干啥扯上我?」這事情和她一點關系也沒有吧?「我去找瑪麗進來,你和她談。」
「你現在可是輸家,你想狡猾的她會在外頭等你?」
「我……」完……完了!
「這事原本的確和你無關,可是你既然已經和我賭了一把,又輸了,我實在無法說服自己,你和這件事無關。」
「這是你和瑪麗的事。」開什麼玩笑?哪有幫人家賭,贏了自己沒好處,輸了倒要負責這種無理的事!
這教她學會了一件事,絕對不能太濫用自己的同情心。
「或許先前是我和她的事,不過……」他看著她,「輸贏既是由你來論,且方才我在發牌時,也問過你的下注籌碼是什麼?你不是回答就是我和瑪麗說定的嗎?」
「我……」他的確這麼問過她。「我怎麼知道你和她約定了什麼?」怎麼會發生這種事情?童緋璇快哭出來了。「她要我代她玩牌時根本不是這麼說的,她……她說得很可憐,所以我……我才同情她。」
香藤日真對于她的遭遇沒有太多的想法。「你現在也在博取我的同情嗎?」
童緋璇橫了他一眼,「像你們這種賭徒根本就吃人不吐骨頭,我不會傻到去博取一個冷血動物的同情。」
賭徒?冷血動物?對于他這日本香藤名門的新任掌門人而言,到目前為止,這小女子給的稱呼最耐人尋味。
香藤是多家著名企業幕後的實權掌控者;在政商兩界都有舉足輕重的影響力。而他這新一代的繼承者好不容易偷了一個禮拜左右的時間,想到拉斯維加斯好好玩幾把,卻沒想到遭好友設計成為莊家,這才成天周旋在賭桌上,誰知才做莊第二天就給叫賭徒!
「你知道我是誰嗎?」他看她的眼神多了些熱度,手托著弧度好看的下巴,饒富興味地看著她。
他開始對這女孩有興趣了。
「賭徒。」她管他是誰。
「那你最好也明白,一個賭徒圖的絕對不單單只是亮牌那一瞬間快感而已。」他意味深長地看她一眼。「那種快感終不及擁有籌碼來得實際。」
實際是吧!童緋璇無奈地將口袋里的錢全掏出來拿在手上,「我身上只有三千多元,外頭還有一些贏來的玩具和布偶,你要的話全給你。」遇上瑪麗這種女騙子,她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