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一想到她又不知道會畫出多麼叫人嘆息的作品,她就沒什麼興致去上課。
恐怖的作品令人唾棄,被評為恐怖的作品若出自于自己的手,那就叫人自暴自棄!
看到好友仍是興致缺缺,余珠美推了她一下,安慰她說.「喂,听說這人體模特兒很帥的說。哇!你不覺得一想到一個帥哥要月兌光衣服讓我們看個夠,是件令人異常興奮的事嗎?」
秦芷晴懶懶的看著她發花痴。「你饑渴太久啦!」她對男人沒興趣。
大一時,她一進法律系就一掃法律系無美女的恥辱。學長、同學大獻殷勤,甚至連別系的男生都跑來插花、站崗,為的就是想引起美人的注意,成為走路有風的幸運護花使者。
可因為那些無聊男子無不想法子的企圖親近她,引發她成天臉上長疹子過敏,系花成為名副其實的「花」之後,不堪其擾的她終于忍無可忍的發飆了。
一句「我進學校是為了念書,不是來供發情男人物色」的話嚇跑了所有仰慕者,讓至今喜歡她的人都只敢遠觀,不敢進一步告白。
老實說,對異性她真的提不起興致來。
「這是千載難逢的事咧!去看猛男秀還得花大把鈔票,這可是免費的喔!而且一動不如一靜!比起看猛男在人口上大跳艷舞,人體模特兒靜靜的坐在一邊,任人素描,那想象空間就很大嘍,呵……呵……」
「稍微控制一下。」瞧她一副凍嘸條的樣子,男人有這麼好看嗎?
「我說了那麼多,你去不去?」
「去。」她背起背包。「可是先讓我靜一靜。」余珠美談起男人就沒完沒了,她可以從溫拿五虎講到金城武,從小泉純一郎說到堂本剛,老的少的全不遺漏,偏偏她現在一想到男人就恨!
歐陽璟羲是男的、通識課老師是男的、會讓她過敏的也是男的!
找了棵大樹陰涼處,秦芷晴坐了下來,雙手托腮,嘆了口氣。
接著她又把歐陽璟羲的基本資料翻出來看。「歐陽璟羲,你有本事就滾出來,別裝神弄鬼!」一想到此時的煩躁有一半是拜他之賜,她忍不往氣憤的大吼!
她一吼,有個正好經過的高佻身影聞聲佇足了。對方抬起頭看了發狂中的她一眼,邪氣俊美的臉上揚著有趣的笑,靈活而頑皮的眸子閃過一抹鋒芒。
「什ど玩意兒,別讓老娘逮到你,否則你難逃到育幼院前自殺謝罪的命運!」罵完她逕自閉目養神。
風一吹,她手上沒抓緊的資料飛了。飛了就飛了,她也懶得將它追回來,反正里頭的內容她全記下來,倒背回去都沒問題。
呼!小眯一下,看看起來後心情會不會好一些。
「歐陽璟羲,二十九歲,哈佛經濟系畢……」
在徐徐的涼風中,秦芷晴快睡著之際,忽地听到有人在她耳邊碎碎念,那聲音是挺有磁性的啦,可是,咦?這內容怎麼這麼熟?雖然很心不甘情不願,她還是張開了眼楮。
一睜開眼楮,就發現在她身邊不知道何時多了一個人,還不要臉的和她搶著樹干靠。
男……男人!
「啊!你、你別靠近我!」她迅速的移開了三、四步的距離。
對方俊美的臉上掠過訝異。「我是得了什麼會傳染的怪病嗎?」這女的干啥他才靠近她,她就像跳蚤一樣迅速跳開?而且她看著他的表情像見鬼。
他的自尊好象……裂開一條縫了。
沒錯!只要是男人對秦芷晴而言,都是可怕的病毒!
她很直覺的認為臉上只怕又長了紅疹,連忙抬起手來往臉上東模模、西模模……
疹子呢?那個討厭的男人方才還踫了一下她的肩,現在她該長了疹子才是。可沒有啊!她的皮膚仍舊很光滑,也不癢。不信邪的,她從背包拿出面小鏡子。
「呃,沒疹子哩。」她安心了,把鏡子收回包包。
秦芷晴怪癖不少,其中一項就是,不許異性接近她三步內的潔癖習慣。
從小她就有一種怪病——異性過敏癥,她也不知道怎麼會有這怪「癥頭」。
何謂異性過敏癥?那就是只要有異性過于接近她,她就會起了一臉的疹子,但其它部份倒是不會,不過,只有臉就很慘了!
愛美是女人的天性,有哪個女人不會在乎臉上長滿疹子的?
而且她的皮膚水透白女敕,像掐得出水一般,皮膚上一旦出現疹子,那可是比一般人清楚明顯十倍。
到目前為止,被她允許靠近她的異性,大概就只有盜俠,因為他不會令她過敏長疹子。
「疹子?什麼疹子?」
一時不察,那個男的又靠過來了。秦芷晴很快又退了幾步。目前沒長疹子,不代表待會兒不會長,還是保持距離才安全。
「要你管!你是誰?」就憑她識人的嗅覺,和在黑心伯那里大十年來的成長,她直覺眼前這長得不差的男人不好惹。
未語先笑、再難听的話都激怒不了,仍能端得住一張笑臉,這種現代男人版王熙鳳、笑面虎型的人最恐怖!
在回答她問題前,男子先開口問.「你是征信社的?」
「如果是你老婆委托捉奸,我會考慮改行。」
男子一挑眉,好風度的一笑,「你可能要失望了,因為我還沒娶老婆。」接著他說︰「把一個男人調查得那麼清楚,你不是征信社的,怎麼會有這本事?」
她不想回答他的問題,只是冷冷的瞪著他。
被她的利眸一瞪,很少男人還敢如此眨也不眨眼的看著她,盡避她長得再漂亮。
可這個青仔,他難道不知道她是這個學校有名的恰查某嗎?她秦芷晴也沒啥本事可以出名,只是長著一張比剛磨過的刀更利的嘴,時時等著「削」人而已。
法律系靠著她這張利嘴而揚名,而她也磨刀霍霍,時時等著刷新紀錄。看來,她利嘴尖牙下的「亡魂」,又可多記上眼前這不知死活的男人一筆。
不想回答問題,可她樂于翻方才因為怕長疹子而暫且忘了的帳。「你習慣偷看人家睡覺?」對于陌生人,她的聲音一向沒有什麼溫度。
「偷看?」他一怔,她的回答好象文不對題。
「方才你不是偷看我睡覺嗎?」
喔,方才的事啊!漂亮的男子笑了,邪氣的俊臉上頓現一邊可愛的梨渦。「你在公共場所睡覺請人看,你的睡姿還要用偷看的?更何況……」他語氣里有令人氣憤的冷嘲熱諷,眼神還故意上下梭巡著她全身,「你有這種行情嗎?」
行情.這種「行情」她寧可不要,感覺上就像是什麼特種行業的。不過現在是非常時期,也顧不得那麼多了。
「有沒有這種行情,看你色迷迷的盯著我看的樣子就知道了。」
「色迷迷?」他先是訝異的做了個夸張的表情,然後才故作歉意的說︰「給你這種美麗的聯想真是抱歉,我天生一雙含情目,見到誰都是色迷迷的。今天即使不是你,而是阿匹婆、澎恰恰,我都是用這種眼神看人。」很有趣吶!打出娘胎,他好象還沒看過這麼夠味的女人。
呃,好男不與女斗的紳士教條,在見到這「打架雞仔」似的女子後,他全把它們束到高樓危塔去了。
這女孩眼中閃動的火焰好美!對于美的東西他不刻意強求,最多也僅止于欣賞。可對于她這雙比鑽石更璀璨奪目的美眸,他卻舍不得移開目光。
喜歡的東西不弄到手,是有些對不住自己,是不?
紳士公子哥兒那一套是鎮不住這嗆娃的,他深信。看來,他是得和她好好玩玩進一步的接觸,讓她想忘也忘不了他這可惡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