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她喜歡搶人家新郎的原因?」
「她覺得禁不起誘惑的男人沒資格結婚。」
「在她去搶別人的新郎考驗對方時,她同時也用最嚴苛、最不相信的態度在看男人,也因此,她認定男人都是靠不住的,在她生命中不需要男人是嗎?」
「其實,也不全然是那樣。」她嘆了口氣後繼續說︰「她姐姐的車禍,好像開啟了言家的厄運似的,他們家的公司沒多久後因為經營不善而倒閉,君蕾的父親竟然不負責任的跑掉了。在那之後,君蕾的母親帶她回娘家,費盡口舌才讓娘家的人勉強替丈夫償還了數億債務,且住回娘家。
「而那娘家的人,又因為她父親的關系,常常對她冷嘲熱諷,給她臉色看……總之,在這些事情之後,君蕾認定除了自己外,再也不能相信、依賴別人,尤其是男人!」
听了她的敘述,應嵐沉默了。
他原以為她是被寵壞了的嬌嬌女,沒想到……
「所以我說,你對君蕾有興趣是沒用的。就她看來,男人比蟑螂可愛不到哪兒去。」她看他從容的表情,「勸你一句,別白費心力了。」
「你肯告訴我這些我很感激,至于未來的結果,不試試怎知道心力會白費?」
沈真無言地看著應嵐,心想著這男人真是少見的美男子,可他到底是什麼來歷?說話的口氣很狂呢!
在她離開前,他交代她,希望他找她的事,暫且別讓言君蕾知道。
沈真回憶起前幾天和應嵐的對話,正因為他最後的狂傲語氣和誓在必得的模樣令她印象深刻,所以,她才好奇應嵐和言君蕾到底有沒有進展。
言君蕾當然知道沈真看到的男人是誰,她不想多談地敷衍道︰「那只是個不相干的男人。」那討厭的應嵐!
「不相干?那他怎麼會上了你的車?」對于她和應嵐的事,她可好奇了。那次她和應嵐見面,都是他在問問題,可他對于他和言君蕾之間的事,卻半點沒提。
言君蕾有些不耐煩的看她一眼,隔了一會兒,她突然像下了什麼決定似的開口,「下午幫我請個假吧,我心情不太好,不想上班。」
「為什……」沈真都還沒來得及把話說完,她就匆匆離去。「喂,你怎麼搞的,走得那麼匆忙?」老總對她最近的表現已經很不滿了,她還敢請假!
這人真叫人替她擔心吶!
言君蕾出了電視台後,匆匆的往停車場的方向走。才看到自己的車,同時也看到站在她車旁的應嵐。
是他?!
看到他的那一瞬間,她心情復雜到連自己都訝異!她……她不是很不想見到他,巴不得他從此以後消失在地球上,再也不要出現在她面前嗎?可為什麼?為什麼此刻當他出現在她面前時,她的心情卻仿佛不是這麼回事?
在煩躁的心情中,她竟然感覺到一絲絲歡喜!
天!她的世界被他顛覆得還不夠嗎?!
「你在這兒干什麼?」她努力的試圖找回自己平靜的情緒,故意漠視看到他時感到欣喜背後的原因。
不理會她的問題。他徑自問道︰「為什麼不接我電話?」
三天前的那一夜他償了夙願,可他的心情卻是復雜的。那一夜他抱在懷中的,只是一個急欲尋求安慰的女子,盡避她給了他珍貴的第一次。
可在那種情況,他不無懷疑,臆測著那一夜抱她的即使不是自己,她也不會在乎。每每一思及此,他對她的深切情意和高傲的自尊就折磨他夜夜不能成眠。
「游戲結束了,我不認為我們還有再聯絡的必要。」她現在急著築高心牆,重拾過去平靜的日子。
「游戲?」他從來不認為他們之間是場游戲,即使過程中有些事的確很烏龍、很荒謬,可他都是認真的,而不是游戲心態。
她昂高頭,擺出不在乎的姿態。「我欠你的一切,那一夜全都償還了。」她回眼看他,給了他一個冷漠的笑意,「你一直想盡辦法接近我,為的不就是上床這目的?現在,你已如願了,不是嗎?」她一聳肩,「所以我不認為我們還有什麼走在一起的理由。」
應嵐沒想到她會這麼說,他來的時候所期待的美好遠景,全被她這一番話削得蕩然無存。
他冷靜的控制住自己的心情。「別把自己說得如同妓女一般。」
言君蕾不在乎的大笑。「那麼說你是嫖客嘍?」
「好,那麼就算我是食髓知味,也是在你理解範圍內嗎?」他的嘴角勾揚起來,俊俏的臉上多了抹危險氣息。
「什麼意思?」敏銳的心思令她提高警覺。
「你大概不知道我的習慣吧?」他發揮耐心的說︰「對于我有興趣的女人,一夜似乎不太能滿足我,我習慣長期交易。」
「包……包養?」這兩個字一閃而過她的腦海,就那麼月兌口而出。
應嵐挑了下眉,淺淺的一笑,「包養?我沒想過,不過既然你建議了,這倒是個不錯的主意。」
從應嵐掛著淡然笑意的臉上,她根本看不出他真正的心思。不過,他那從容的笑容實在叫她忍不住大動肝火,她咬牙切齒的說︰「我又不是四肢傷殘!包養?謝啦!你那麼有錢沒處花的話,全給我,我幫你捐給慈善機構。」
他對她的曲解回以一笑,「對我而言,沒長腦子的女人和四肢傷殘者其實沒什麼不同。」
「你說我沒長腦子!」言君蕾快噴火了。
「會把自己形容成好像妓女的女人,我不認為這種女人有長腦子。即使有,里頭裝的大概也只是豆腐渣。」深吸了口氣壓抑住滿腔怒火,不想再和他抬杠,言君蕾走到車子邊,用鑰匙啟開車門。「我告訴你,我再也不想見到你,你別再出現在我面前了。」
「我想見你,你也很難拒絕吧?」
應嵐一臉十分有把握的樣子令她忍不住回嘴。「你的‘膨風’本事實在可以角逐金氏世界紀錄。」這吹牛大王!他想見誰,誰就得讓他見?他當自己是皇帝啊!
「沒把握的事,我不輕易出口。」
她給了他一個冷笑,「哎喲,我們終于有共同點了,我也是那種說得到就做得到的人。」她拉下臉,「我不想見你也不會是說假的。」他以為她是那種會「裝死嚇人」的人嗎?
「打個賭,你一定會自己出現在我面前。」
「我是在夢游的情況找上你的嗎?」她會主動找上他?呵……這家伙真愛說笑。
「沒想到你對我還真是魂牽夢縈,連做個夢都會想到要找我。」
這死不要臉的臭男人!言君蕾拉開車門上了車,匆匆的按下中控鎖。
她發現他是個比她更像狠角色的狠角色!這種人還更是渾身上下全沒罩門,就連她一向引以為傲的罵人不帶髒字的口才,交戰這麼許久,都無法擊敗他,佔得上風!
她真是煩透了!現在她只想找個安靜的地方好好靜一靜。
在言君蕾把車開走前,應嵐用手在她車窗上寫下「後會有期」四個字,然後瀟灑的一揮手……
可惡的男人!言君蕾降下車窗用面紙欲拭去那些字,他忽地傾身在她眉宇間烙下一吻。
那吻雖輕柔,可因為他倆如此接近的關系,她嗅到他身上優雅的古龍水香味,那一夜的回憶無預警的全回來了。她的臉很快的攏上兩抹紅霞,失控的心跳頻率令她有些不知所措。有好長一段時間,她忘了方才的爭吵,只記得那一夜的溫柔。
那一夜應嵐好溫柔!他抱她的方式就像她是他捧在手上的搪瓷女圭女圭一般的輕柔、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