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她的問話,任嗥宸一笑,「看看你好不好。」
「我沒事了。」她給他一個甜笑。三年的感情的確不是短時間可以忘記的,可卻也不是世界未日,倒是對于那晚的事,她仍無法釋懷。「任先生……」她欲言又止。
「叫我名字吧,任先生這三個字很生疏。」他不也都叫她詠心嗎?
「嗯……」名字?嗥宸,他的名字真好听,可是要她叫他名字?不知道為什麼,她會覺得不好意思,索性先不叫吧。于是她省略名字直接問︰「我那一晚醉得很厲害吧?有沒有……有沒有給你添麻煩?」
一定有,若說沒有,連她自己都不相信。
「麻煩?」看她緊張的樣子,任嗥宸忽地想捉弄她,他正色說︰「怎麼沒有!你真是個麻煩制造機。」
我……我就知道!闢詠心現在真想哭啊!「我……做了些什麼?」
瞧她緊張的猛吞口水的模樣,讓他更想捉弄她。
「多著!」他難得不正經。「醉得不省人事,還賴我把你帶回家,結果連句謝謝也沒說的就跑去躲起來,最可惡的是,讓我怎麼找也找不到你。你說,這樣的你夠不夠麻煩?」
罷開始他真的好擔心,可後來,他想她和張宇宏的事,是該給彼此一點時間冷靜。
有時候人有些時間去靜靜,遠比安慰的話來得重要。尤其是情傷的事,再好的朋友在身邊安慰,終不及自己能看開、想通。
因為這樣,所以後來幾天,他打電話的頻率較少了。
今早能打通這通電話令任嗥宸訝異,也因此他從她朋友的口中得知,她的心情好多了,這讓他決定見她一面。
是私心成份佔得重吧,因為他好想她!
「你騙我。」從任嗥宸口中听到自己的麻煩事跡,官詠心有些哭笑不得。
他故作訝異樣,「這樣麻煩還不夠多啊?那我再想想好了。」
她被逗笑了,「我很認真的,可是你一點都不認真。」她又好氣又好笑的白了他一眼,「我喝醉時所說的話、做的事全不記得了,真的很怕給你惹了什麼麻煩。」
任嗥宸拍拍她的頭,「像你這樣的女孩子,能惹什麼麻煩?」那晚的事她果然記不得了,忘了也好。「不過,那天晚上你會打電話給我,我很高興。」
他的話太溫柔,官詠心的臉紅了。「叫你來幫我收拾善後呢,有什麼好高興的。」她不好意思的皺皺眉。
「為什麼想打電話給我?」
被他那深邃的眸子凝視著,她很難不臉紅。又,他問的問題更令她有一種……一種很曖昧的感覺。
她想找個隨便的理由搪塞,可是,她一向不是個會撒謊的人,更何況,自己的真實心情又為什麼要隱瞞?是光明正大的心情又有什麼不能說的?若要隱瞞,動機不就更曖昧?
「那個時候也不知道怎麼了,就是……就是想見你。」她看著他,「你讓我有一種很安心的感覺。」
那種安心的感覺像是只要有他在身邊,遇到再大的困難、挫折,也可以迎刃而解一般。
可是,那晚她想見他的原因,真的只有那樣嗎?她不知道,而目前她也不想多想,就當是這樣吧!
「安心?」又是一個用在他身上很新穎的形容詞。對于企業界對手和那些報導他消息的財經記者而言,大概不會有人對他這麼說吧?
連他本人都對這個詞感到訝異,竟然有人會這麼形容他,可這句話出自她口中,他竟然意外的感到開心。
闢詠心甜甜一笑,「沒人這麼形容過你嗎?應該很多吧!」對他促狹的一笑,「你個頭那麼高,女生一站到你身邊都成小鳥依人了。一定有很多女孩子這麼說過你吧?」他長得那麼好看,條件那麼好,一喜歡她的女孩子一定一「拖拉庫」吧。
呢,可怎麼這麼一想,她心里直冒酸?
「這麼形容我的,你是第一個。」他輕啜了口有些涼的咖啡。
因為幾乎沒有女孩子有機會依在他身邊。
就算是崔曉倩,她也對他不只說過一次,他令她很不安,不安的感覺只怕是來自于他對她無心吧。
讓女人「安心」?他想都沒想過,卻意外的在官詠心身上發生了。
「你騙我。」她向他扮個鬼臉,取笑的說︰「男生在女生面前都喜歡裝清純。」他該知道他長得有多好看、多吸引人。
「現在壞男人當道,清純男不吃香嘍!」他一臉無辜,無奈的說。
闢詠心吃吃的笑,用手指在他眉宇間點了一下。「真沒人要你,我委屈一點接收好了。」她開玩笑的笑道。
如果連他都沒人要,世界上的男人大概全要滯銷了!
「你說的?」
她哈哈大笑,「傻瓜!」跟他在一起的感覺真的好快樂,心中什麼不快都可以暫且忘掉。
任嗥宸有些著迷的看著她甜美的笑容,「看你笑得那麼開心,我就放心了。」
她知道他擔心她失戀的事。她一斂笑容,隨即又嬌俏的嘟起了唇,「誰說失戀的人不可以笑的啊?我就是要笑得比以前大聲!」
「說得好!」
「為了慶祝我恢復單身,你請客!」這麼人的功夫得自蘇允秀真傳。開玩笑,當了那麼久的同學兼室友,「學費」也繳了不少,怎能沒學得半點麼功呢?
任嗥宸失笑,「好啊!想吃什麼?」也接近吃中飯的時間了。
闢詠心一本正經,「選擇的地方太多了,上至五星級飯店,下至路邊攤。」她斜著眼露出個賊兮兮的笑容。「看你的誠意嘍!」
「這樣啊……我懂了!」他點了下頭,拿著帳單,拉起她的手,「路口有家路邊攤,我們吃大腸面線去。」
「你……」她為了他的話忍不住笑開了。
可手中傳來的溫熱令她的臉發燙。
第一次發覺,任嗥宸的手好大、好溫暖!
******************真的進入冬天了。
有任嗥宸陪伴的日子好像過得特別快,和他形影不離的日子有多久了?好像是打從和張宇宏分手的秋末至今吧。
直到現在,官詠心仍沒有忘記張宇宏帶給她的傷心,可如今,那份當初沉痛欲死的傷心,竟然巧妙的淡了。
現在還恨張宇宏的不貞嗎?恨,當然恨!
才短短的一、兩個月前的事,她無法釋懷得那麼快,可是,恨他的原因,不再是因為他不忠于她。
現在仍恨他的理由是他的行為太殘忍了。
也許,當他知道他沒法子只愛她一個的時候,就提出分手的話,那樣對她的傷害就不會那麼大了。
現在對于張宇宏意圖腳踏兩條船的作為,她仍覺得無法原諒。
這些日子一路走來,官詠心真的很感激任嗥宸的相伴,如果沒有他,也許她現在仍陷在痛苦的深淵中走不出來。
有他相伴的日子真好!
「今天的你特別安靜。」
任嗥宸和官詠心在一個冬日難得有溫暖陽光的早晨,兩人一塊到任嗥宸別墅後的小徑散步。
這棟位于山區的高級別墅佔地近兩千坪,別墅的後山種滿了山櫻和梅花,這個季節正是梅花綻放的時節。
走在滿是梅花香氣的小徑,官詠心的心清十分輕松愉悅。
「我本來就很安靜的嘛!」
任嗥宸一挑眉,「是嗎?嗯……我想小麻雀也是認為自己是安靜的。」
聞言,她嘟著唇橫了他一眼,「又損我!我哪有像小麻雀那樣!’」
「是啊!你不只像它那樣,你比它更吵。」他回頭看她,發覺她生氣的鼓著腮不肯跟上。他好笑的賠不是,「好啦、好啦!你沒那麼嚴重,是我冤枉你了,可以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