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早就先下手為強的找了人盯住我。」說到這里,她橫了一眼在咖啡廳外佯裝看報,實則行監督之實的中年男子。「更何況他已經把我逼到這地步,不稍微給他一點顏色瞧瞧,還真有些不甘心呢!」
「你還想還以顏色?」
「我第一次被男人逼得這麼狼狽,怎麼可能不還擊?」她現在是騎虎難下,不反擊的話,實在太沒面子了。
「不好吧?」鐘莉莉有一種不好的預兆。
「不好?」她看了她一眼。「那可就遺憾了,我以為你自己心知肚明,是我反擊行動的戰友人選呢。」
「我?」鐘莉莉嚇壞了。「為什麼是我?」
戴尋芳似笑非笑,「答案很長,我慢慢說給你听。」她將臉緩緩湊近她。「別忘了我今天會快狗急跳牆,你可是居功厥偉。」她瞅著她冷冷一笑。「為什麼要幫著平偉暄騙我代你伴娘的那件事?你真不夠義氣,竟然幫外人來欺負我!」
「我……我是被逼的!」她很委屈的說。「平偉暄不知道打哪兒來的消息,知道我是你的死黨,又知道你逃亡時,我是惟一支持你,且可提供住所的人,所以他就找上了我。」
「他要對付的人是我,沒道理那麼費心的揪出你來吧?」平偉暄也許有些狠,可他真的那麼變態嗎?
「他是沒那麼無聊,只是事情就是那麼巧!」鐘莉莉囁嚅的,一顆頭垂得低低的,生怕一個抬頭看見戴尋芳不悅的表情。「我說我要當我朋友的伴娘是真的,突然生病……那是平偉暄逼我裝的。我根本沒想過會在那種宴會中看到他,後來我才知道,那宴會場地是平家的,他和新郎是好友,因此把別墅借他宴客。」
「他知道你?」
「不但知道,知道的可詳細了!他知道我這個人,還知道我最近被一個老頭兒纏得快瘋掉的事。當他在宴會中看到我時,就拿這點來威脅我打電話給你。他說如果我不照他的意思做,他絕對有辦法讓我嫁給那老頭兒!」天吶!那老頭兒已經夠有她老爸的緣,若平偉暄再從中牽線,那她不就等著數年後守寡了嗎?
「所以你就打了那通電話?」這姓平的,真是有夠可惡。
想誠實就要誠實到底。「我不但打了電話,還……還去幫你挑了禮服,選了……選了襯衣。我……也是逼的。」
敝不得!敝不得那件襯裙的尺寸和她分毫末差,原來是莉莉特地為她買的!對于她的招供,戴尋芳差一些沒翻白眼。「你還真出賣我出賣得不遺余力啊!」
「你現在可以相信……我會出賣你完全是因為被逼的吧?」
被逼?晤,順從得真徹底!
「嗯。」反正事情發生都發生了,相不相信已經不是問題了。
「既是如此,那你就放過我吧。」她才不要和她成為斗垮平偉暄的戰友呢。這年頭做任何事都要慎選盟友,免得屆時賠了夫人又折兵,那可就慘了。
她不是不相信戴尋芳整人的功力,而是她的鬼靈精怪對上平妹暄,她懷疑是否有勝算!
畢竟戴尋芳玩的都是一些整人小把戲,而人家平偉暄是東宇未來的總裁河是經歷過大風大浪的人,也許人家對于她的雕蟲小技只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懶得理睬而已。真要玩,她早給人玩死了!
「我可以原諒你出賣我是出于被迫,可不能忍受你明知道被迫不敢反擊!」真是有夠沒用!她戴尋芳怎麼會有這種怕事的朋友?
人家不是說物以類聚嗎?她可不認為她有那麼孬!
「平純暄是什麼樣的人物,惹上他不太好吧?!」更何況他長得那麼帥、又多金,是多少女孩子心目中的白馬王子,戴尋芳真的一點都不動心嗎?與其和他那樣斗,不如開開心心的嫁給他不就得了?要是她有那麼好的機會,不用等人家找她,她早就免費奉上了。哎!就是有人生在福中不知福。不過,這樣的話她可沒敢說。可有句話她實在不吐不快!「平偉暄……你真的……真的一點點都不喜歡他?」
「我……」戴尋芳紅了臉,在有些心亂和有些掙扎中她說出違心之論。「他有什麼好?我為什麼要喜歡他?」不喜歡嗎?一點都不喜歡嗎?為什麼她此刻的心情那麼心虛?像是撒了什麼漫天大謊一般。
「他是沒什麼好,只是一大票女人排隊搶著要。」鐘莉莉訕訕然的說。
「我……我……」她的臉紅得像煮熟的蝦子,支吾得連鐘莉莉都覺得奇怪。很快的她轉了個較不尷尬的話題。「喂,你到底要不要加入我的陣營?」
「我……」這可是個攸關她未來的問題。「我想加入,可是……我有把柄在他手中,而且我又不像你那麼聰明機靈,加入你也不見得能幫你什麼。」鐘莉莉把她不想加入的答案很委婉的告知。
這女人啥時候那麼會說話了?既讓她戴了高帽子,不忘為自己留條後路!算了、算了!看她那臉怕事的窩囊相。
反正好漢做事好漢當,人家不願加入就算了。更何況,正如鐘莉莉說的,她的確不怎麼機靈,萬一幫不了忙又累了她,那反倒不好。
「算了,不必勉強了。」戴尋芳忍不往的小小抱怨一番,「這世間,人情淡薄唉!」
「別這麼說嘛。」戴尋芳這麼說她,她心里亂難受的……我雖然不能全參與你的計畫,真正需要我的時候,我還是會幫你的。」愧疚下的補償心態讓她承諾道。
戴尋芳計謀得逞的一笑。「我就等你這一句!」
「什麼……」鐘莉莉的危機意識又高高升起。
怎麼她又有種被設計的感覺?
戴尋芳來到平偉暄的別墅已經第二天了。她那「賣女求榮」的老爸在接到她質問的電話時,只給了她一句話︰孩子,既成實的事實那就自求多福吧!
哇咧!這樣的父親也有?!
在掛上電話時,她情緒十分激動。突現的低潮令倔強的她幾乎要流淚。
不行!既然都已經來到平偉暄家了,她得打起精神來。在沒整到他以前,她的心高要時時處于高度備戰狀態。在他沒哭之前,她不能比他更早流淚!
平復好情緒後,她端著兩個超大的盆子往別墅後頭走。
她當女佣的工作內容就是喂狗。平偉暄愛犬成痴,尤其是大型犬。他對透過管道從中國西藏找來的兩只純種獒犬寶貝得不得了從他昨天不顧一身亞曼尼的高級西服和兩只大狗玩成一片就知道。
天!那狗可真大!是一般已算大型犬的狼犬的兩、三倍大。
戴尋芳初見到那兩只名叫多羅、亞西曼的螫犬時,平偉喧不許她接近,因為藏整會攻擊人。尤其它們本來就是從前藏人訓練來幫助狩獵用的,凶猛習性由此可見。
可在平偉暄一個不留神,多羅從他身上跳開,忽然直撲十余公尺外的戴尋芳,將她撲倒,眼見血淋淋的一幕就要發生。奇跡似的,多羅非但沒有攻擊她,反而用它的大舌頭熱情的舌忝著她。
「真是奇怪啊!」平偉暄看到這一幕時也不由得噴噴稱奇。他的兩只寵物向來是連喂食的佣人都怕,尤其曾有過攻擊人的紀錄,因此,假使他在家,狗食通常是他準備的。
多羅是兩只勢犬中脾氣較不好的一只,有咬傷人的不良前科就是它。而它竟然會對第一次見面的陌生人那麼熱情,這是前所未有的事!
看來英「雄」所見略同。
看到戴尋芳和他的兩只愛犬玩得那麼起勁,當下他就想到她來這里幫佣工作了。之前他還傷著腦筋,要她來當女佣,但家事和其他工作都有其他佣人做了,犯不著找一個小破壞份子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