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頭伴娘,你叫我去代班,好歹告訴我一下住址吧?」戴尋提醒她。
「喔,住址在……」
戴尋芳開了近四十五分的車程才到達鐘莉莉所說的地點。
下了車之後,她有些疑惑的看著這大得離譜的大宅院。
從花花綠綠的裝飾物和一簇簇的花海可以看出,這里是在辦喜事沒錯。可是除了一些忙碌不已的人員外,她看不到新郎、新娘,以及據說的五對半的伴郎、伴娘。
她遲到了嗎?正當她遲疑之際,有個年輕男子向她走了過來。他十分有禮貌的說︰「請問,有什麼事嗎?」
戴尋芳怔了怔,說明了來意。
「你就是戴尋芳小姐?」年輕男子似乎知道她要來。接著他又說︰「等你很久了呢。」
是她的錯覺嗎?怎麼覺得他看她的眼神很具玩味?似乎是等著看好戲的表情。
她不認識他吧?晤,大概是她太神經了。
「我……」她有些莫名的催促著往大宅里頭走。忍不住的她問︰「其他的伴、伴娘呢?還有,我那朋友她的情況還好吧?」
「你來得太慢了,新、新娘他們先去注冊了。至于鐘小姐她先回家休息。」
「沒去看醫生?」她關心的問。上吐下瀉可不是普通的癥狀呢!不會她當完伴娘還得到醫院探視她吧?
「老毛病吧,休息一下就好了。」
老毛病?上吐下瀉是鐘莉莉的老毛病?打從認識她到現在,近十年的交情,她怎麼不知道她得了這種怪病?
戴尋芳奇怪的看了對方一眼,更覺得他有點奇怪。算了!反正這年頭的怪人多。
不久,男子領著她進人大宅子,並且上了樓,來到一扇緊閉的房門前。他推開門,「禮服在里頭,你先自行更換。新郎和新娘回來時,我會通知你。」
戴尋芳有些奇怪的問︰「我不用全程陪著他們?」
年輕男子倒了一杯水給她。「不用了。等他們注冊回來到門口時,你再出現在伴娘行列中陪他們走進來即可。」
戴尋芳為了趕時間正渴著,她很快的把對方遞給她的水喝光。「這樣,那我知道了。」她把杯底見天的杯子擱下,開始準備換禮服。
看著戴尋芳把禮服拿在手上,年輕男子很識相的說︰「你慢慢打理,我先下去了。有什麼需要再叫我。」
「謝謝。」
男子走了之後,戴尋芳看了一下伴娘的禮服。心想,這件禮服好看則已,可未免太暴露了吧?它該有一件連身的襯裙才是,要不這禮服大概沒幾個人敢穿!也不過是代替鐘莉莉當個伴娘,她沒理由犧牲那麼大吧?
放眼四下,總算讓她找到了連身襯裙。只是……怎麼這襯裙也那麼……性感?像極了新娘在新婚之夜,為了添性感風情所穿的蕾絲性感內衣?
哇!還是連著吊襪帶的。
現代伴娘都穿得比新娘更性感嗎?
她拿起了那件……姑且就稱之為「性感內衣」的連身襯裙。哇塞!那上圍是C罩杯的哩!莉莉什麼時候連升兩級,她怎麼不知道?還是她打算塞棉花充數?
不過這「性感內衣」還真是好看!戴尋芳興致勃勃地把它穿上,然後走到一面落地鏡前轉了兩圈。晤……效果不錯哩!她站在鏡子前搔首弄姿了好一會兒,這才想到要把禮服套上,怎知她才一轉身就一陣天旋地轉……
怎……怎麼了?她一陣莫名。直到她昏倒在地上,黑暗吞噬她之前,她還是沒弄明白,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在她昏倒不久,房門再度被推開。門口高大修長的男人身影映落在她縴細的嬌軀上。
影子的主人一步步的靠近戴尋芳,在她身旁停了下來,然後緩緩的蹲低身子,近距離的俯視她。
看著她緊閉的美眸,他迷人的臉上有抹惡作劇的笑容。
早在戴尋芳膽敢在他頭上動「刀」的那一天起,就種下了日後彼此「絕對」會再見面的因果。
情人過招的戲碼,上演了!
也不知道昏睡了多久,戴尋芳漸漸的對于外界有了感覺。
她一向是個很敏感的人。在半夢半醒之際,她一直無法再入睡,因為,她老覺得身邊有一雙眼楮一直盯著她看。
是方才作夢的關系吧?在夢中,她好像夢見有個男子一直凝視著她。那眸子好深情!只是她沒看清楚他的長相。
究竟有人在看她的感覺是夢的延續還是她的錯覺?不!她每一次認為錯覺的事,其實都真有其事。
在一陣掙扎之後她睜開了眼。首先映人眼簾的是一個陌生的偌大空間,而預期中偷窺她睡容的眼楮並不存在,這使得她松了好大一口氣。只是……在她打量所在的環境後,她的心跳反而加速了。
不對啊!她怎麼會出現在這陌生的房間?她記得……記得在她迷迷糊糊睡著之際,自己是正在鐘莉莉的朋友家換伴娘禮服,不是嗎?
迷迷糊糊……對了!她又沒生病、發燒的,怎麼會忽然昏了過去?她想了想,看來問題可能就出現在那個年輕男子端給她喝的那水。只是她和他無怨無仇,為什麼要那樣做?
想到今天奇怪的遭遇,她看了一上仍穿著的「性感內衣」,清楚自己沒有被侵犯,這才有心情再想一些事情。
對方的所作所為是為了什麼?他是她曾整過的學長,抑或拒絕過的男人?沒法子!她平時樹敵太多,想回敬地的人只怕不在少數吧!因此在這重要時刻,她還真的不知道是誰會那麼惡作劇的把她迷昏,帶到這里來。
人長得漂亮就是那麼麻煩!身邊總是不乏一些蒼蠅、蚊子環繞,有時不堪其擾的打發一些走,還會到處樹敵呢!
就說嘛,男人真是不怎麼有風度的動物。
不想這些了,現下她最需要別人為她解答的是,自己怎會出現在這里?這不是她禮服的房間啊!
「我不可能自己出現在這啊?」她哺哺的說。
「天響!有誰能告訴我,這里究竟是哪?」她看了看四周。大床上連床棉被也沒有,幸好有開暖氣,要不然這四月天她也會冷壞了。
她想下床去找人弄清楚狀況,可是她現在身上只有穿著像內衣的襯裙吶!她又不是變態,哪有勇氣走出這房間?萬一她走了出去,迎面而來是個男人……天!她連想都沒有想下去的勇氣。
終于,她按捺不住的下了床,她偷偷的旋轉了一下門把,沒鎖上哩!她想出去找件衣服應急,可萬一外頭有人呢?她現在穿成這樣子,她固然可以神經裝大條點,當自己參加內衣外穿秀,可是她保守的父母要是知道了,非上吊自殺不可!于是,她又退回大床,在床沿坐了下來。她現在的心情焦慮得如同熱鍋上的螞蟻一般。
不行!她不能坐以待斃。于是她又站了起來,在紅色的地氈上走來走去。
就在她心亂如麻之際,忽地有人未經敲門就推門而人。
發現有人進來,戴尋芳任了好幾秒,這才叫出來——
「啊——」一陣欲將屋頂掀去的高分貝聲音令人震耳欲聾。「你……你……色……!」她找不到任何可以這身的衣物或布料,只能用雙手狼狽的去這重要部位。
「是現在就不會留衣服在你身上了。」悠哉而慵懶的磁性嗓音響起,來人將一張椅子挪了過來,大方的坐下。
這聲音……方才匆匆一瞥而過的那張有點熟又不會太熟的臉!戴尋芳像要確認什麼似的抬起了頭。
丙然是他!
「平偉暄!」她咬牙切齒的把名字叫全。
他兩道被她刮得精光的眉毛可長全了。至于頭發還來不及長成西裝頭,因此目前是一頭有型而帥氣的仙道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