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他一副了然的神色,芮得自知謊言已破,猶作垂死掙扎道︰「藍道,我……」
藍道臉上「再裝就不像了」的表情,讓她最後吐出,「席爾是無辜的。」算了,她就任他宰割吧!但她絕不能拖無辜的席爾下水。
想到芮得這麼護著席爾,藍道就忍不住妒火中燒,抓過未掛的話筒命令,「席爾,限你十分鐘內出現,否則後果自負。」
情人眼中是容不得一粒砂子的,唯有除之而後快!
「藍道,你究竟叫他來做什麼?」芮得抓著他的手臂直問,緊張不安道︰「這一切並不關他的事,你不要遷怒于他,騙你的人是我,與他無關,你想怎樣就沖著我來……」
藍道以迅雷不及掩耳的強吻,霸道鎖住她喋喋不休的抗議。
這竟敢假裝失憶欺騙他的小妮子,他真的快被她搞瘋了。生平為了一個女人擔心受怕,而她竟是如此回報他。
一想到席爾,他就不禁佔有心更加氾濫的強索芮得口中的蜜津,嚙吮她嬌女敕的櫻唇,一股深沉的極需被撫慰、宣泄……欲火蔓延一發不可收拾,顧不得兩人此刻身在隨時有醫護人員出入的病房里,藍道的雙手迫不及待的探入芮得的衣內,激情挑逗她的敏感……「叩叩叩」三個短促有力的敲門聲,瞬間打斷一場即將春光外泄的鴛鴦交歡「演出」。
硬著頭皮出現在他們眼前的席爾,手持一束紅艷玫瑰,有點尷尬道︰「如果你們想繼續,嘿嘿,我不介意!」
為商討公事到公司找不到藍道的他,在連手機也聯絡不到人時,他索性到藍道的公寓處想踫踫運氣。
沒想到人沒找著,倒是接到芮得的電話,惹來「災殃」。要他去非洲?!媽呀!他可沒興趣!還是撇清一點好。
火速趕至離藍道家最近的醫院,在花店前抓了一把花,沒看清楚就丟下一張大鈔走人。
連他都佩服自己,在藍道設下的時限內,效率之快的神速到達。
而藍道看到他手中那束紅玫瑰,猶如斗牛看到紅布巾的挑釁,頓感刺目令他雙眼發紅,一肚子妒火中燒不說,原先燎原欲火又硬生生的慘遭腰斬……這合加起來的怒火怨氣,全在他一記拳頭揮出,擊得席爾左眼變成熊貓眼才暫罷甘休。
「藍道,你怎麼可以莫名其妙的打人?」
「誰教他帶了一束紅玫瑰來,你可是我的女人。」他的佔有不容任何人質疑。
「你真是霸道!」想離開他,她真的逃得了嗎?
一旁的席爾無奈的看著自個手中的紅玫瑰,心中不禁哀嘆,今天是十三號星期五嗎?不然他怎麼有遭天譴的感覺,「手氣」這麼好?
「喂,弗蘭特老弟,我這把紅玫瑰是借花獻佛送你求婚用的,而你竟然恩將仇報?!」這麼說可以麼得過來嗎?
藍道眄著他,一臉詭笑道︰「呵呵,要我報恩是吧?少不了你的‘好處’
的!你就先留下來善後吧!」拿過他手中的紅玫瑰,走至病床將芮得攬腰抱起,準備出院。
「席爾他……」
「你別管他了!走吧,我帶你‘回家’。」
他笑嘻嘻的對她說,不過芮得總覺得有股黃鼠狼向雞拜年的詭譎……他究竟想怎樣?
☆☆☆
一回到家中,藍道抱著芮得將她放在沙發上,走到落地窗前,拉開窗簾讓倫敦難得一見的陽光,暖暖的篩進一室明亮。
回身,看著芮得一身防備的模樣。好不容易從這場車禍中得知自己對她的真心,他不希望她這麼防著他。
他想索回她的愛。
「有時候,在面對我的時候,你可不可以不要那麼倔強?」
「我的心已經輸了,我……不想輸得更多。」她的倔強和所謂的驕傲其實只是一層保護膜,可笑的想捍衛住她那搖搖欲墜的自尊。
單腳跪在她身前,藍道看著她,將吻輕柔而疼惜的落在她眉宇之間,出乎她意料之外的說︰「你的驕傲苦了自己,也折騰了我。」
如果芮得的性子能溫婉些,那麼他們的感情路不會走得那麼辛苦。
他是一個天之驕子,想要什麼樣的女人沒有?芮得的傲氣令他注意到她,卻也使他在愛上她之後,因為害怕她的拒絕,而始終以強勢又霸氣的高姿態面對。
他的性子因為一向的優勢而邪恣狂肆,這樣的個性在有朝一日愛上一個女人的時候,若對方是溫柔的女人,為了她,他可以放段;可若對方的性子是倔強的,他則會以天性的狂鷙去征服對方,直到對方屈服為止。
芮得不信的睜大眼楮看著他。「出車禍撞到頭的是我,為什麼我覺得我比你清醒?」
藍道明白她為什麼會這麼問。「我十分清醒。」
「那為什麼你……」
他定定的看著她,獻上那束紅玫瑰道︰「我愛你。」
震撼于那句話的真誠,芮得有些不知所措的看著他,在他的唇快觸及她時,她忽地將他推開,「不!你騙我!你那句話根本就是騙我的。」
「騙你?」他和任何女人玩,從不來花言巧語那套,面對芮得,他更不可能說謊。
「你愛我,卻和別的女人上床?!你愛我,可陪其他女人的時間卻比我多?
你愛我,卻夜夜在別的女人房里過夜?這就是你愛我的方式?」她苦笑,慶幸自己沒昏了頭。「我愛你,那我需不需要也找個男人來同居?」
「你敢!」他咬著牙說。光是想象就令他妒火中燒!「你說那些話是什麼意思?你在和我算過去的舊帳?」過去他風流過,他承認,可是打從芮得再次出現在他面前那天起,他就只要她,不曾和任何女人親密交往過。
至于報章雜志上,他和蘇姍的傳聞,那也不過是無聊人士亂渲染罷了!
「你的舊帳包括婚紗禮服秀的隔天?」芮得痛心的冷笑。
「那一天?」藍道愣了一下,有些啼笑皆非的說︰「你覺得和一群年過半百的藍氏高級主管,我能有什麼風流事跡?」
「胡說!你那天明明就是在蘇姍。奧特家里。」她激動的說。
「你親眼看見?」
「你的風流韻事,希望我親眼目睹?」她氣得咬牙切齒,為了不讓他有健忘的借口,她打算好好的提醒他。「那天我有急事找你,所以打了你的行動電話,可來接的人卻是奧特。」
她看著他,見他一臉莫名,怒火更熾,「那通電話,你拒接了不是?你一早出現在她的住所,還累得懶得起來接我電話,你希望我怎麼想?」
「你知道我那天都在哪里嗎?」
芮得給了他一個「明知故問」的表情。
「打從看完葛若曼的婚紗秀,我就飛到曼徹斯特去開會,一直到隔天才下飛機。」
「奧特也陪你到曼徹斯特?特別秘書?」她嘲諷的說,一臉不相信。
忍住氣,藍道發揮高度的耐心解釋,「婚紗秀尚未完全結束我就離開,那天是蘇姍開車送我到機場的。我的行動電話遺忘在她車上。」他從口袋模出一張已使用過且揉成一團的機票——「這是證據。」
芮得看了一下日期。「為什麼……她要騙我?」
「因為她發現我喜歡的女人是你,不甘心成為過去式。」這是好強的女人的悲哀。
芮得想起了奧特在電話中所說的話。
「你還是喜歡她的,不是嗎?我親眼看到你和她在婚紗秀後台卿卿我我的,更何況,也有雜志報導你深夜出現在奧特家。」
「那些雜志的報導根本就是空穴來風,拜托!如果你有看到那份雜志,而且心思夠細的話,你會發現他們說我深夜出現在蘇姍家的時間,正好是……」藍道笑得很壞的看著她,將臉湊近,「一個只屬于我和你,浪漫而狂熱的夜。在那時候,你想我可能有分身術,出現在她家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