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到這里不是找你喝咖啡的。」
闢日晞在邵綠喬對面的椅子坐下來,習慣性的又挑了下眉,「看得出來。」他看著她手上還沒喝過的咖啡,接著視線落在她仍纏著繃帶的手腕,輕輕的問︰「你的手……好些了嗎?」
「你看到啦,還在。」
「手的事情我很抱歉,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她冷冷的態度使他的愧疚感減少許多。這女人和他說話時,語氣不能好一些嗎?
「不是故意而是蓄意嗎?」她抬起頭看他,嘴角噙著始終掙月兌不了的悲哀笑容,「我們之間的一切,究竟有多少蓄意?」
不知道為什麼,她這種方式的問話令官日晞有些心虛。
「你想說什麼?」
「公子哥兒之間的游戲,女人的一切似乎常被拿來打賭。」她咬著牙,迸出聲,「我恨透了這種窮極無聊,又該死的游戲!」
闢日晞尚不明白,她到底知道了些什麼?
「告訴我,」邵綠喬深深的吸了口氣,「我是不是天生就長得一副籌碼相,否則為什麼老被一些無聊男子拿來打賭?」
「我……」
「是不是人只要長得抱歉一些、土氣一些,就礙著了別人的眼,冒犯了全世界?」
她含著淚質問,「在使一個丑小鴨變天鵝的過程中,究竟滿足了你多少虛榮心?」
闢日晞皺起眉,不習慣別人用咄咄逼人的語氣和他說話。「事情並不是你所想像的那樣。」她果然已經知道打賭那件事。
現在他真的是跳入黃河也洗不清了。
像是給他機會一般,她說︰「那又是怎麼樣呢?你敢說你沒有和別人打賭要改造我的事?」
「那是開玩笑的,我……」
「你只要告訴我,究竟有沒有打賭的事,其他的我不想知道。」只要打賭是事實,那還有什麼開不開玩笑的差別?
被喜歡的人拿來打賭……這情何以堪?
為什麼她總是不斷的在重復這樣的悲哀?為什麼?為什麼?
「有。」官日晞不想再隱瞞什麼,有些事攤開來說反而好。「可是……」
邵綠喬根本不給他解釋的機會,立刻打斷他的話,「我這一生中最恨的就是別人拿我來打賭了,只可惜,最恨的事情卻往往是最無法避免的事。」
她揚起一抹苦笑,「數個月前,我的婚禮才葬送在一群無聊男人手中。一百萬!我的婚禮就這麼給人拿去打賭了,而我,成為打賭下的犧牲品。」她的淚水在眼眶中打轉。
迸有基的惡質事件,她可以忍,因為,她對他根本不是那麼喜歡,充其量只是因為沒有男人追過她,她被他的殷勤打動了,因此,誤以為那就是喜歡。所以,在那件事發生後,她恢復得很快。
「在大雨中,我飛也似的逃離了烏龍婚禮,」在苦笑中她的淚水決了堤,「沒想到當我因為失去幸福而茫然的佇足在十字路口時,竟然立即又成為另一群男子的打賭對象。」她還真是自始至終都活在別人的賭局里!
「我在當時的確曾想拿你來打賭,可那畢竟只是說說。」官日晞的心被邵綠喬的淚水揪得緊疼。
「只是說說你當時就不會無緣無故出現在我面前了。」人在傷痕累累時,似乎比較不在乎傷人。「我在懷疑,當時我在海邊救了你,那不會也是你設計的吧?」
「我?!」
闢日晞的濃眉幾乎全糾結在一塊。受冤枉的苦使他像啞巴吃黃連一樣,有苦說不得。現在,竟然連他喝醉酒遭受混混攔車攻擊,都成為預謀之一?!
邵綠喬的話真的很叫人吐血!
有哪個白痴會為了鋪陳賭局使自己得勝,而把生命拿來開玩笑?
「不是嗎?」
闢日晞咬著牙沉聲問︰「你覺得你值得我把命賭上嗎?」
「那只是在顯示你的無聊,無關我的值不值得!」
闢日晞恨透了她的伶牙俐齒,語出恐嚇,「你伶牙俐齒得令人討厭!在我面前你最好學會約束自己的嘴巴。」他發現他在女人面前的紳士風度一一崩塌。虧東方旺還曾夸贊他說,他對女人真是好脾氣,世上可能沒有女人能夠激怒他。
東方旺會那麼說,是因為他還不知道有像邵綠喬這樣的女人存在。
她外在斯文、柔弱,是百分之百的「女敕豆腐」人物,可說起話來,有時毒死人不償命。
認識她之後,他終于知道什麼叫「狠角色」。
他之前之所以對女人能有好風度,那是因為在他心中,那些女人根本無舉足輕重,為那些人生氣沒必要。
對于不相干的人,他可以把她們當空氣一樣,視若無睹。可當他真正在意一個人的時候,任何可以忍的事都變得無法忍受了。
「你這霸道、囂張的野蠻人!」
「你既然清楚我是野蠻人,就知道沒有什麼我做不出來的事。所以,你最好給我安份一點。」他的眼眸中燃著火焰,一把連他自己都沒發覺,又愛又恨的火焰。
她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放下咖啡杯,起身欲走。
「話還沒說完,你去哪里?」官日晞拉住了她。
「我不想和野蠻人打交道。」她仰高臉,毫不畏懼的回答。
「你這女人!」他將她拉向自己懷里,在她還來不及反應之前,早先一步吻住她,讓她那張老不肯居下風的嘴暫且說不出話來。
「不……」她剛開始不斷掙扎著,但隨著他靈巧舌尖的探索、挑弄,她不自覺漸漸地回應他。
邵綠喬身體的反應使得官日晞的動作逐漸變得大膽,他的大掌隔著衣物在她身上到處游走、,見她沒有抗拒,他的手甚至伸入她的裙中,緣著腿部的曼妙曲線而上,來到雙腿之間來回摩挲。
熱情漸漸被挑起,她禁不住發出嘆息聲。
看著她臉上滿是歡愛性感的表情,他嘴角揚起志得意滿的笑意,停止了一切的動作,他邪佞的抱住她,在她耳邊低語,「你的身體在野蠻人手中沉淪了!」
「你……」挑情的動作不再,邵綠喬很快的由歡愉中清醒,她對他的話有些錯愕這才知道他是在整她。紅著臉,她怒視著他,有些惱羞成怒,「你……你少臭美!」
他笑得很壞,「在這個時候多費唇舌是沒用的,直接讓你的身體來告訴你事實。」
說著,他吻上了她敏感粉女敕的頸項。
「別……別再戲弄我了!」她用力的推開他,受傷的手腕隱隱作痛,「你這麼做在宣示什麼?我的身子臣服了你,一切就得任你玩弄?」這可怕的男人。
為什麼他現在對她做任何事,她都扯得上玩弄和打賭?
他沒有她所說的那麼無聊、那麼壞,就算有那也是從前的事情。
在遇上她後,他所做的一切,真的只是想使她變得賞心悅目,滿足自己的視覺而已。這種感覺就好像男孩子喜歡上一個女孩子,會為女友打扮的道理一樣。
女友?
一想到這兩個字,官日晞像是忽然想通了,他的心跳愈發加快。
女友?他對待綠喬的心情一直都是這樣嗎?
女人對他而言從不具有什麼特殊的意義,充其量只是伴,抑或只是單純的朋友,像Grace一樣。
他送禮物給女人,一向只把那當成是彼此交往愉快的饋贈物,而他對綠喬呢?
他每每看到一樣喜歡的首飾、美麗的衣物時,總會想,這東西穿戴在綠喬身上一定很好看!
他送給她的東西總是在這樣的心情下買下的,因此當她說那些奢侈品是有目的的饋贈物時,他會莫名的感到異常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