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賭?」塞娃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賭命啊?你已經徹底失敗了,你對騰極的深情根本不可能得到任何回應,你還要賭什麼?」
塞雅怒眼相視,「這跟你一點關系也沒有!」她打了個酒嗝,「你別忘了,你到中原來的一切行動都得听我的,我現在就命令你不準踫騰極,起碼現在還不準,听到了沒有?」
「你根本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在做什麼!」塞娃十分生氣地斜睨她。「騰極他不可能愛你的,有寶懷在的一天,他連眼角都不屑看你。你也不想想,堂堂一國公主何等尊貴的身份,騰極連當個側室的機會都不肯給你,要他為你動心?呵,你別做白日夢了!」
「那干你什麼事?」塞雅有些醉態的眼波流轉。「你……在我未允許你動騰極的情況下若是敢胡來,當心我不念及姊妹情分。」
姊妹情分?呵!那她看得可淡了,若不是兄長要她听塞雅的,她才懶得理塞雅憑塞雅也想命令她嗎?
「塞雅,在你所謂‘賭’的這段日子我可以不動騰極,可是,我想知道你這回做傻事又要耽誤我多少時間?」她已經沒有耐心再陪塞雅玩這種無聊的游戲了,再這麼耗下去,她何時才能殺得了騰極?
「多少時間?不會讓你等太久的。」
「是多久?」塞娃要一個確定的時間。
「距離騰極和寶懷的婚期只剩下五天不到的時間,我就賭這段時間。若是我不能使得騰極放棄寶懷而娶我的話,那麼……一切就隨你了。」
「五天?!」塞娃聞言訝異不已。「那是不可能的事,你……」
「我說五天就是五天,怎麼,你連五天都等不得嗎?」
「行!五天,這可是你說的,屆時你不要又出爾反爾,若是你說話不算話,我也不再听你的命令而直接殺了騰極。」
「我知道……」
男人在沒有任何的誘惑之下選妻子,的確會選其所愛、愛其所選,而且,哪個男人不貪花?塞雅自認相貌的確不如寶懷,騰極是不可能放棄她而選擇自己,可是……又有哪個男人不好權勢?
自古帝王將相中又有幾個愛美人,不愛江山呢?有了江山要什麼樣的美人沒有?但有了美人,江山保不住的結果,又有幾個男人承受得住、不覺得可惜?
她倒要看看,騰極和寶懷這對人人稱羨、天造地設的一雙,究竟有多少能力禁得起誘惑的考驗?
###真奇怪!誰說快成親的男女不可以見面的?中原自古以來的繁文褥節還不是普通的多。
悶死了,真的是好悶啊!打從從小苞在她身邊的丫環嫁出秦王府後,她就再也沒有可以談心的對象,那些新來的丫發個個奴氣極重,連回答件事情都一副恭恭敬敬、唯唯諾諾的樣子,真教人受不了。
再過幾天她就要上洛王府的花轎了,許多事情都必須在這幾天敲定,方才她才在娘親的親自監視下把一改再改的新娘禮袍又試了一回。
那禮袍打從第一次穿在身上她就十分滿意了,可是,她那雞蛋里挑骨頭的娘親偏偏硬是找出了「正常人」找不出的缺點,硬要宮里的師傅弄到滿意為止。
幸好,娘親今天總算滿意了!
寶懷正閑來無事的在花園里賞花的時候,忽地一個身穿黑衣勁裝的蒙面人拿了一塊沾有迷藥的布住她口鼻一遮,不一會兒掙扎得厲害的她就身子一軟昏了過去。
當蒙面人要離開的同時,一名丫環奉了秦王妃的命,要請寶懷到花廳一趟。她看到這一幕嚇得發不出聲音,好一會兒才大叫——
「來……來人吶!有刺客!有……」
她回身想要討救兵之際,一把冷冷的刀架在她脖子上,冰冷的女子聲音響起,「你再胡亂怪叫,當心我一刀取了你的狗命!」
恐嚇一出,膽小的丫環果然乖乖的一點聲音也不敢發。
蒙面人接著說︰「去告訴你的主人,要他們轉告洛王爺,若想要見他未來妻子一面,就自己一個人來我紙條上所指定的地方,若是他帶了其他人的話,他這輩子就再也見不到你們家郡主了。」說著,她由懷中取出事先準備好的紙條放下,一個縱身上了高牆,以很快的速度離去。
驚嚇過度的丫環好一會兒才抖著手去撿地上的紙條……
###好……好痛!怎麼會頭暈暈的?寶懷迷迷糊糊地醒來,卻發覺一顆頭疼得厲害。
她用力的甩了甩頭,好一會兒才發現自己不知身處何方。
她明明是在自己家的後花園賞花的,怎麼會無緣無故跑到這地方來了?這一自問,她才想到好像有人拿了塊東西遮住她口鼻,她一會兒就失去了知覺。想來那東西八成是迷藥什麼的吧?
這地方到底是哪里?她打量了一下四周……
唔,這是個不錯的房間,可是誰那麼無聊用這種方法把她帶到這里來?寶懷下床為自己倒了杯水喝,然後打算推開窗子呼吸一下新鮮的空氣。
推不開?她又用力的推了一下,仍是推不開,她又去推了一下房門,發現仍是推不開。
怎麼會這樣難道她被軟禁了?
老天!誰會跟她玩那麼無聊又惡質的游戲?
「放我出去!喂,我說放我出去听到了沒有?」寶懷總算弄清楚自己的情況,心急的拍門求救。「喂!你們到底是誰?捉我來這里干什麼呀?」
「你也會害怕嗎?」
一個聲音自寶懷身後傳來,一張算得上美麗的深刻輪廓出現在她身後一扇只容得下一張小臉的小洞。
塞雅?寶懷認出對方的臉。
「我方才的確很害怕,可弄清楚是誰逮我來的之後,我就不害怕了。」
「為什麼?你以為我會放過你?」
寶懷悠哉游哉的找了個位子坐下來,「你會放過我的話,干麼那麼無聊的把我捉到這里來?」她一雙明眸往這囚禁她的房間打量著。「光是看這房間的布局,多少也清到你是打算讓我在這里好好的過一段日子,也許……還打算讓我待在這里過一輩子哩。」
好個有膽識的姑娘!她們中原姑娘不是一向柔弱得像塊豆腐,一遇到事情就只會淚水汪汪的以哭為唯一能事嗎?怎麼騰極的情人那麼與眾不同?
她將寶懷捉來這里,寶懷非但不哭不鬧,還一副泰山崩于前也不改其色的樣子,這郡主的膽識較之自己,只怕有過之而無不及。
然而塞雅又轉念一想,不!她說不定是在做表面功夫,也許只消再關她數個時辰,或是告訴她一些事情,她那張從容的面具就會端不住了。
「你知道我為什麼要捉你到這里來嗎?」
「大概是因為洛王吧!」問這種簡單的問題有些侮辱人哦!「你捉我當然不會只是向我炫耀你利落的身手,要真是那樣,還不如組個表演團到街上表演,那會更多人知道。」
寶懷笑嘻嘻的逗著她玩。
這小妮子真是死到臨頭還不知道!塞雅生氣的瞪著她。
「你很聰明。」她深吸了回氣壓抑住怒氣。「可是,聰明的人通常不長壽的,正所謂天爐英才。」
寶懷仍笑著,夸張的拍了拍胸部,「呼!幸好我不是什麼英才,再怎麼英才早逝也輪不到我身上來。」她迎視塞雅被她激得快扭曲變形的臉。「你捉我到這里來,然後呢?你還沒有說明你的計劃呢!」
塞雅咬牙切齒的說︰「我怕我一說出來,你連哭都哭不出來。」
「放心吧!我的眼淚很多,不需要培養情緒就能哭得淅瀝嘩啦的,不會有‘淚’到用時方恨少的情況。」只要是關于洛王的,寶懷知道她怎麼樣都立于不敗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