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那表示他很受異性歡迎哦!
丙然那種長相的男人,對姑娘家而言都是具有無法抵抗的魅惑力。
騰極忽地有些不好意思的將那截露在腰帶外的羅帕扎進腰帶里。「那不是什麼姑娘所贈的,你想得太多了。」于是他轉移了話題,「走吧,我相信此刻帶你去的那個地方你一定會喜歡。」他伸手欲牽寶懷,卻給她掙月兌了。「告訴我,那方羅帕是誰給你的?」他愈是不肯讓她看羅帕,不肯讓她知道是誰贈予的,她就愈覺得有問題。
「真的沒…」
她非弄清楚不可!寶懷打翻了酷壇子。
她出其不意的伸手往騰極腰間探,勾出那方羅帕。「我明明就看到了,還說沒有!
你看,這是什麼?」她將羅帕夾在兩指中高高揚起,然後鼓著腮說︰「你現在還有什麼好說……」當她把目光調到羅帕上時,眼楮瞪得如銅鈴大。「這……」
這羅帕不是她的嗎?寶懷一張臉紅得如同晨曉初陽一般。
騰極嘆了口氣,拿回羅帕,「這東西原是你的,你若要取回那就拿回去吧。」
這羅帕打從寶懷上一回遺落在此時就一直留在他身邊,上頭所繡含苞待放的白色牡丹總會令他想到她。
「這東西怎麼會出現在這兒?」她臉紅心跳地問。忽地,她想起這羅帕正是上一回她被圖嚇得一把眼淚、一把鼻涕哭髒了他的衣服時,她掏出來為他擦拭衣服的,沒有想到這方她最喜歡的羅帕竟會遺落在這里。「我……想起來了,你……」她心里甜滋滋的。「你……一直將它留在身邊?」
臉上頓現靦腆笑意的騰極除了笑之外,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他一向不是個很會表達感情的人。
本來寶懷的一顆心除了甜蜜之外也是羞意盎然的,可見到他似乎比她更不好意思,她就忍不住想捉弄他,于是她說︰「堂堂一個西征大元帥如此沒規矩嗎?竟然私自藏了姑娘的羅帕在腰帶中,你羞不羞?」
騰極雖不好意思,可他終究放得開,因此他爽朗一笑,「這樣的元帥自古而今恐怕只出我一個了,慚愧、慚愧。」
「那這羅帕……」寶懷眼中閃動著慧黠的光芒。「你要還是不要?」
她就是要他開口求她,這一點他如何會不知道?沒關系,他一向有法子可以治她的。
騰極露出不懷好意的笑。
「你笑什麼?」她覺得他那笑中含有深意,像是大人在取笑小孩。
她寶懷天不怕、地不怕,就怕給人看小了。
「我笑你老是有一種長不大的感覺。」
自己的感覺果然準得很!寶懷有些不高興地道︰「我不小了,都十七歲了,再過些日子就要……就要和你成親了。我若是小孩子,你會娶我嗎?」她將羅帕拿在手中輕扯,嘴里「碎碎念」著,「誰說我小來著?」
十七歲的確不算小,可是,寶懷的脾氣真的十分像小孩。要娶那樣的妻子,他還真的要相當、相當的有勇氣。
見她噘著嘴不高興的樣子,騰極說︰「當小孩子有時不好?我就喜歡小孩子。」打從認識寶懷到現在,他在不知不覺中已經調整了待她的方式。
他發覺最好的方式就是像對待小孩一樣,把她當小孩看,那麼無論她做錯了什麼事似乎也都可以被原諒,而他也可以取得相當的心理平衡。
唉!活到這把年紀才知道,原來喜歡一個人是一件很累的事情。那種累的情況比起身處沙場,可是一點也不遜色,但不同的是,身處沙場會令人厭倦,而戀上一個人卻是讓人在其中享受甜蜜,那種感覺實在很美妙。
寶懷仍是嘟著嘴看他。「怎麼退步了?你前些日子才承認愛我的,現在程度已經由愛變成喜歡而已啊?」那程度差太多了吧!
這小泵娘真是……騰極好笑又好氣的將她手上的羅帕拿過來。「我的心意你會不懂嗎?你是那麼不聰明的人嗎?」
這個時候她寧可裝傻,反正人生難得胡涂嘛。
寶懷噘著唇,張大了一雙很無辜的眼,「你不說我怎麼會知道呢?人家就是不懂才問你嘛!」見他用著有些無奈的笑意瞅著自己看,卻久久不說話,她扯著他的袖子摧促他回答,「快說嘛……」
「我愛你。」
「你說什麼啊?人家沒有听清楚。」那麼驚心動魄的愛的宣言怎麼可以只說一次呢?
而且他這一回說了,還不知道要等到什麼良辰吉時才又听得到了呢!就讓她一次听個夠吧!
無可奈何之下,騰極只得重說一次,「我愛你。」
「太小聲了,人家還是听不到啦!」她再度耍賴地要求。
不過,這一回他看出了她的惡作劇,于是他說︰「那我只得先傳個大夫為你診治一下耳朵再說了。」他輕拍一下她的臉。「你啊……」
真是不可思議!像他這樣嚴謹個性的人怎麼會欲娶這樣頑皮的姑娘呢?說是皇命不可違也就算了,可他是真正為這小女子動了心,在她面前他怎麼也端不住冰冷面具。
「我怎麼樣?」寶懷向他皺了皺鼻子。「姑娘家都喜歡听甜言蜜語,我也是姑娘啊!」
她扯著他的袖子,然後將身子往他懷里靠去,將臉貼在他的胸前。
騰極輕撫著她細柔密長的秀發,「姑娘家可以如此沒規矩嗎?」他語氣中淨是溫柔和寵溺,全然沒有責備意味。
「在你面前我只照我的規矩走。」
四下無人,騰極索性任她在他懷中盡情撒嬌。能在他懷里這般放肆撒野的,今生只有寶懷了。
憑著練武者的靈敏耳力,他忽然發覺有人朝著他們這方向走來,于是輕輕的推開她,「有人來了。」
人?沒有啊!寶懷有些納悶的向四周張望,過了一會兒,果然有個人影遠遠的走了過來。
塞雅公主?她怎麼會出現在這里?騰極冷冷的看著她一步步的走近。
「公主親臨,有失遠迎,失敬。」來者是客,更何況塞雅公主目前是國賓身份,為了維持中原大國。禮儀之邦的美名,他必須將個人好惡擱置一旁,固然她曾做出欲陷害南宮玨和寶懷的事情。
「你就是塞雅公主?」寶懷皮笑肉不笑的向她福了福禮。「久聞大名。」是惡名遠傳吧!哼,沒想到她們尚未謀面之前她就險些著了塞雅的道,這個可惡的番婆,竟為了貪圖洛王的「男色」而將壞主意打到她身上來。
塞雅雖非第一次看到寶懷,但倒是頭一回這麼近看她,即使有些不甘心,卻不得不承認眼前這中原女子真是十分美麗。常听人形容美人「花神再世」,可花神終究沒人見過,然而今天看到寶懷時,塞雅心中就涌現了這句話。
一個不經意的回眼,塞雅眼尖的發覺到騰極胸前有一處拇指大的胭脂印,她像是要印證什麼似的回過頭去看寶懷,赫然發覺他胸前所沾染的胭脂顏色和寶懷唇上的一模一樣。
一想起方才她親眼目睹他們兩人卿卿我我的樣子,塞雅不由得爐火中燒。
她傲慢的揚高了眉,打算在騰極面前好好的羞辱寶懷。「洛王爺,好雅興,竟帶著佳人在這在密林中卿卿我我起來了。」她冷冷一笑。「我听說中原乃禮儀大邦,何以身為王爺和郡主的人竟反而如此不守禮呢?」
騰極冷沉著臉沒有說任何話,寶懷卻是不怒反笑地道︰「哎呀!鮑主這麼說倒令我想起您來自于西域那蠻子大國,听說你們一向不怎麼注重禮節,怪不得您會亂闖人別人的地盤,偷窺人家親熱還理直氣壯的說咱們中原人不知禮,這等做賊喊捉賊的謬論恐怕只有貴邦人才說得出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