賭氣似的,她心里有了決定……
在和保羅一起拍照時,出奇不意地,韓荷忽地踮高腳跟在他臉上吻了一下。
「你……」保羅既訝異又驚喜,他傻呼呼的堆著臉笑說︰「真的可以一個月不洗臉了。」
「那麼你們再多拍一會兒照,我有事先離開了。」她向保羅揮了揮手,然後移動步伐往不遠處的停車場走去。
在她要拉開車門上車之際,保羅又追了上來,「韓荷,路上小心,我會再打電話給你,」說著,他在韓荷臉上一吻,「回謝你方才的吻。」
韓荷沒想到他會吻她,有些不知所措的紅著一張臉,笑得很尷尬,「回……回去吧,你的那群朋友都在等你。」
「嗯。拜拜……」
拉開門上了車後,她這才發覺御風車上的玻璃全是防彈功效的,除此之外,它更是由外頭看不到里頭,可由里卻可看清楚外面的一切。也就是說方才保羅不知道車子里頭坐的是御風,而御風卻看清楚了方才外頭的一切……包含她吻保羅和保羅追上來回吻她的事?!
避……管他!反正她的事他無權管,也不會想管。
只是,是她記憶錯誤嗎?怎麼覺得御風的臉色好像比方才她下車時更難看?仿佛是在已結霜的臉上再鍍上百來層霜一樣。
「喂!你干啥臉色那麼難看?誰惹你了?」看他臉色十分難看的樣子,韓荷心里十分不好受,她終究是先開口說話了。
沒回答她的問題,御風倒是問她另一個問題,「你和方才那家伙好像十分親密?」
「也沒有多親密啊!程度上和你跟方瑩柔可差多了。」
「我是我,你是你。別把你的事情無緣無故又扯上我的。」御風的語氣十分不悅,「更何況我和方瑩柔……總之你不會懂的。」
「你是人而我不是?你能自由自在的和任何女人交往,而我不可以?你的風度啥時候變得那麼差了?」
「風度只為不相干的人存在。」他的語氣平淡,可韓荷卻仿佛感覺得到他隱藏得極為小心的心情。
「你……這是什麼意思?」她問得極為小心,不想要自己太多心、太自以為是。
御風對她而言一直是團謎,她自認不是個聰明人,因此,她總是猜不透他的心意,就因為猜不透而把自己弄得傷痕累累。
多情者總是容易把別人也誤認成和自己一樣的多情者,可御風一直都不是這樣的人。他並不多情,更甭說是專一的深情,這樣的男人根本不能期待他會付出情感!
這些感觸是她跌過跤之後才有的。
御風對于她的話報以沉默,深邃而富有感情的黯沉眼眸掩在厚沉的墨鏡之後。那雙眼曾多情過,可也因多情而導致無情,然冰冷的雙眸在遇到韓荷之後卻在不知不覺中消融了……
韓荷悄悄的走進他心中,連讓他發現的機會都沒有!等到他發現知道要試圖將她擠出心房。慧劍斷情時,卻是怎麼也斷不了。怎麼也忘不了。
「如果你懂我就能了解我的話,不懂我就別懂也不必試著去了解。」
「你好奇怪!」
御風淡淡一笑,「就你這句話我就知道你根本沒有懂過我。」
「你似乎也從來不需要任何人懂你啊!」韓荷說得可理直氣壯了。本來嘛!像他這樣的人似乎一個人也能過得很好,感情對他而言只是可有可無的附屬品,不!懊說是累贅!
「是嗎?」他的視線仍看著前方,話鋒一轉,他問︰「你了解我多少?」
奇怪!這個男人今天是怎麼了?為什麼老問一些奇怪的問題?好吧!既然他不怕「內傷」,她也就不必口上留情了。
「真的要我說?」
「直說吧。」
「唔……我知道你很花!真的很花,實在很花,無法無天的花!除了花之外大概就是無情吧!」她雖以半開玩笑的方式在談他,可「無情」兩字在她心中卻激起難以言喻的酸楚,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氣,「也只有無情者才能自由自在的優游于感情世界不受羈絆吧?」
「你也可以的,不是?」
韓荷一怔,「你是什麼意思?」打從她知道男女情事開始,她就只喜歡他!就算是現在……就算是之前他當著她的面說了許多無情可惡的話,她還是無法討厭他。在他的面前她試著隱藏自殘得更深的深情,在夜深人靜。獨自面對自己時,她只有閃著淚光承認。
她……愛他,還是愛他的!
「不是嗎?」御風嘴角勾勒出一抹淡雅卻帶著嘲諷的笑意,「兩、三個月前你不是一再的對我表示情意?結果呢?兩、三個月後我已經親眼目睹你當著我的面親吻別的男人了。」
他回過頭看了一眼韓荷,墨鏡渡去了在他漂亮的眼眸中閃動的怒焰。「那只在面對情字時總是優游自在、不曾認真的眸子似乎復活似的因妒意而閃動著火光,「你挺有潛力的!」他有些咬牙切齒的說。
天曉得方才她主動吻保羅時他的胸口仿佛突然著了火一般,那股無名火燃得他嫉妒得想發狂。燒得他痛苦得直想殺人!而那個叫保羅的也挺會把握時機的,竟追了上來回吻韓荷。
若不是他一向理智駕馭情感,沒沖動的沖下車扁人,保羅大概現在又得重回醫院躺個十數天了!
「若是我很有潛力那也是拜你之賜啊!常言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韓荷回得很不客氣,她將一張小臉昂得老高,「反正我們之間早就沒瓜葛了,你不覺得我的事你管得太多了嗎?」這可惡又自私的男人。
他自己花心就沒事,她才吻了下保羅的臉他就借題發揮!
他以為他是她的誰啊?
「你……」
「我怎樣?」她挑釁似的瞪了他一眼,故意氣死他的又加了一句,「謝謝你慧眼識英雄的認為我‘深具潛力’!我想以我的條件願意當只花蝴蝶的話,會佇足欣賞的男人一定也不少,也許屆時程度可能不下于你。」
「你敢?!」
此時車子駛入了海邊洋房旁的車庫。
「我有什麼好不敢的?」她愈生氣語氣中就愈充滿了挑釁,「有一天我會讓你知道,你能的我一樣可以!」說著她便打算推門下車。
「該死的!」御風低咒了一聲摘下墨鏡一摔,忽地拉住韓荷的手往回帶,順道用力地甩上被推開的車門,按下了中控鎖。
韓荷不明白的看著他眼眸中的怒焰,她害怕的咽了下口水,「你……你想……」她尚未說出一句完整的話檀口即被霸氣的封住。
她用力的推著御風,抗拒他的索吻。
「……不要!放開我……」她閃躲著他的吻,「放……唔……不……不要!」掙扎到最後她索性動也不動的由了御風。她靜靜的咬著唇。掉著淚。
察覺到她無言的抗議,御風撐起身子看她。
「不是真愛我,就不要踫我!」
她一直覺得自己的感情在御風的眼中是不值錢的,而他也總是肆無忌憚的在蹂躪她的感情!
御風凝視著她倔強而美麗的臉,「你要什麼?」
韓荷提防的看著他,「你想問什麼?」
「你害怕回答我什麼?」
她深吸了口氣,鼓起勇氣,「我什麼也不要,我只要……」她的眼淚又來了!明知道她要的東西對他而言真的是奢求,向一個機感情為玩物的公子索愛,她真是痴人之最!可……她仍堅持把自己真真正正要的東西說了出口,「你愛我。」
御風眯著眼看她,「你愛我嗎?」他知道的,可他堅持要她說出口。
「愛你,好愛、好愛你……」若不是真的動了心,她現在就不會那麼痛苦!「就算你……從來沒有愛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