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現在已經很狼狽了,不在乎別人多知道一點我的悲哀。」感情上失意已經叫她有些自暴自棄了,她苦笑的看著聶雨,「有時候我好羨慕你,其實冷得像冰有什麼不好?起碼沒有感情煩惱。」
聶雨仍是沒表情的看著她。
「葛蘭,感情不是人的全部。」
「聶雨,工作也不是人的全部。」她一笑,「你沒談過戀愛、沒真心喜歡過異性,所以你不會明白我的心情。」不明白,他一張顛倒眾生的俊美臉龐,愛情為何始終不曾叩門?
愛上一個人嗎?最雨一雙冷眸掠過一瞬間的溫度。
在多年前的一個滂沱大雨的夜,一雙漾著沁人心田,柔情似水的水意瞳眸,一個他只知道名喚「晴」的女子。
不願自己再陷落一段不曾開始就結束的感情中,他收斂心性,淡淡然地說︰「我能勸你的話就這些了,其他的看你了。」真正能把自己從痛苦中解放的不是別人,而是自己。
「今天你特地叫我來就為了這些話?」她得到了肯定的答案時滿不在乎地站了起來。「那麼……我走了。」
「葛蘭。」他在她要推門出去時叫住了她,「無論如何,我還是希望你考慮一下我的建議。」
「我不會接受的。」說著她推門走了出去。
走在長長的通廊中,她忽地有股想哭的沖動。
為什麼?為什麼大家都有個再正常不過的身體,就只有我的與眾不同?
雙重人格?雙重人格和精神分裂又有什麼不同?
「喂,葛蘭,你今天臉色不太對勁哦!」迎面而來的正是舞流雲,他正拿著剛出爐的結婚喜宴邀請卡要給聶雨看。
這卡片只是樣本,尚未敲定,不過說真的,出自名設計師設計過的卡片就是與眾不同,每一張都好看。
「我沒事。」她將落在額前的頭發往後掠,「對了,你來這里作啥?」
「拿楚的結婚邀請卡給聶雨看,要他幫忙投票,看哪一張好看,你要不要也給些意見?」舞流雲把三張卡片拿給她看。
結婚邀請卡?葛蘭有些失神,舞流雲遞來的卡片沒接穩全散到地上去。
「呃,你怎麼了?」舞流雲也覺得有些不對勁,葛蘭的臉上比剛才更加蒼白了。這才遲鈍的想起她一直暗戀楚一事。
這麼重要的事怎給忘了?!舞流雲暗罵自己的粗心大意。他彎子把卡片拾起,然後面對她。這時候好像說什麼都不對、說什麼都矯情。
朝她肩上一拍,算是安慰吧。舞流雲朝著聶雨的研究室走去。
楚要結婚了?為什麼方才聶雨沒對我說呢?葛蘭覺得又傷心又難堪。
那他……他的結婚對象呢?
一張令她嫉妒的絕美容貌浮現在腦海中——賀懷嫣。
沒錯,一定是她!
世上那麼多男人為什麼她誰不愛,老是與我搶楚呢?偏偏勝利的一方又都是她。
這個女人……我恨她!好恨她!
如果她死了該有多好?
如果她死了,也許我就不會那麼痛苦了。葛蘭低垂著眼瞼,額上滲出汗珠,待她再度睜開眼時,眼神中不再有方才的痛苦掙扎,只有偏激的仇恨和狡猾的笑意。
此刻她心中只有一個念頭——不能讓賀懷嫣活著。
第八章
「沒死?她真的沒死!」葛宏居眯著眼看著一疊匿名者寄來的相片,相片中的男女主角分別是楚和賀懷嫣。
當他知道賀懷嫣沒死時心里也理不出是什麼滋味,但多少有些高興吧,畢竟他從來沒有希望她死,但是一看到相片中她和楚如膠似漆的模樣,心中一把妒火再度點燃。
弄了半天還是便宜了楚那小子。
他一直有殺楚的打算,問題是楚的時間太難掌控,而且楚幾乎無時無刻都有密警保護,只要楚手上有槍就已經不好對付了,更何況是還有其他密警在?
要殺他不容易,不殺他心中的怨氣又無法消除!
想到楚,附帶的他又想到了那叫舞流雲的家伙,那個人也真邪門到家,他迷昏人的方式實在令人匪夷所思,一個再正常不過的人身上會發香?
太詭異了!
去!真是的,一想到出自密警組織的這些人,他就一個頭兩個大。他從前還只認為是一些道上兄弟神化了密警組織的能耐,經他真正與他們接觸過之後,才知道它真的是個很難纏的組織。
敝不得黑道人聞密警色變。
最近天煞門真是在走霉運了,一些「生意」都做不起來,每當在交貨關鍵,就是會冒出一些條子攪局。今天由越南走私了一大批貨,希望那批貨不會再出問題才好,若是出問題,那天煞門也完了!當時訂那批貨時,由于數量多、金額高達一億多美元,因此越南毒裊要他簽定一份合約,上頭必須蓋上天煞門的圖章和他葛宏居的私章,以免屆時取不到尾款損失龐大,可是,如今他愈想愈不對勁!
毒裊那頭押貨前來的人勢必會帶那份合約前來,萬一貨在港口又遇上條子那就遭了,不過那些人若能逃掉,天煞門只會貼上一筆天文數字的錢,若是沒能逃掉,而那份合約落入條子手中,那天煞門不就完了?就連自己也會波及成為通緝犯!
把那疊相片往桌上一扔,葛宏居踱步到落地窗前,今晚的夜色格外令人不安。
是他太多心了,抑或……
正如此想時,有數名屬下慌慌張張地沖進大廳。
「門主……外頭……外頭。」
媽的,這個時候存心制造緊張氣氛嗎?他一腳踢翻了一個前來通報事情的屬下。
「有什麼事情值得這樣慌慌張張的,把話說清楚。」隱約中他已經猜到絕對沒有什麼好事。
「咱們天……天煞門外圍了許多條子。」
「干啥?又要臨檢些什麼了,是不?」他不悅地皺著眉。這時屋內的電話響起,他順手接起來,「喂,葛宏居,什麼?越南那批貨被查到,押貨前來的人也盡數被警方收抽?!」他失神地放下電話筒,那是前去接貨的屬下月兌險之後打回來的電話。
「門主……」
他好一會兒才開口,「天煞門待不住了,你們快離開這里吧!」
「門主,你呢?」
「我自有打算。」他最擔心的事竟然發生了。
懊死的!
???
一整條街都是婚紗店?!每每到這里賀懷嫣還是看傻了眼。這里真的是女孩家憧憬的地方!「對不起,我本該和你一塊挑晚禮服的,可是最近密警總部很忙,所以……」楚真覺得對不起她。
「你去忙你的吧。只是挑個晚禮服我一個人就行了。」結婚禮服是由名設計師設計的,她下了車,「只是記得開完會議之後要和我喝下午茶。」其實挑禮服可以等他開完會的,只是楚事先和一家禮服公司的老板約時間了,而且已經更換了兩次時間,不好意思又放人鴿子。
她那有些撒嬌的嗔怨語氣逗得楚一笑。
苞在他身邊的這段時間賀懷嫣真的有些變了,她不再不近人情地冷冰冰。她懂得心情好時開懷的笑,不快時使些小性子,甚至懂得跟他撒嬌。這些有別于以往的新感受似乎也使得楚有些改變了,起碼在面對她時,他的表情永遠是柔和的。
「答應你的事我會記得的。」
「那麼,待會兒見。」在楚的注視下,她的心跳仍會不自覺地加速,紅著一張臉她走進禮服公司。
今天大概是因為周末的原因,預約來試禮服的新娘並不少。婚紗店的老板娘是楚的好友,見過賀懷嫣一次,當她看見賀懷嫣時,立即迎了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