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情是他至今惟一動心的女子,因為她知他、懂他,更重要的是她有勇氣愛他。
這樣的女人,他怎能不動心?
「索情。」萱雪寒看著她,在她耳邊輕語,「我愛你。」
「我也愛你。」
此時無聲勝有聲,在感動中細數著彼此的心跳,那心跳,就如同彼此的愛戀一般既清晰又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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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中的白雪在夜空中飛舞。
冬夜是冷得直教人想縮進被窩,可就是有人做了虧心事徹夜不得成眠,不得成眠也就算了,竟連手掌仍微微的顫抖、滲著冷汗。
「怎麼回事?找到了沒有?」劉允揮了下額上的冷汗,一身官服在二更天仍沒空褪下。
「大人,這書房能找的地方都找了,沒有看到什麼公文吶。」這府上的僕人也跟著主人至今不能闔眼。到底是啥東西這般重要,半夜三更還不準睡的整府勞動。
「搜!繼續給我搜!我不相信那些密函會自己長翅膀不見了。」他一面大聲的吼著下人,一面繼續翻箱倒櫃地找著要找的密函。
不可能不見!那麼重要的東西,他一向放在只有自己知道的地方,怎麼……怎麼會真的不見了呢?
這府上戒備一向森嚴,不可能有人進得了這里,盜走鐘恩師寫來的密函,那密函的內容論及密謀一事,這樣的密函若落入有心人手中,那可就非同小可。
看來此回密函不見一定有問題,莫非……有人已經打听到什麼消息,因而開始有所行動了嗎?那麼……那密函不見並非真的不見,而是被人有心盜走了?
不成!無論如何,這件事得盡快修書向鐘恩師報告,看看他老人家是否有啥對策。
退下在書房幫忙尋找密函的下人後,劉允準備了文房四寶開始修書。封書之前他在信函後蓋上官印,以示慎重之意。
趁著天未亮之際,把信函綁在信鴿身上,預計兩天後,鐘恩師即能收到信函,畢竟這里距京師並不遠。
信鴿起飛不久,飛經一座林子,從那片樹林發出一支箭將它射了下來。
背著弓箭的兩名年輕人走近信鴿將它撿起來,取下它腳上系著的信函。
「果然是發自劉兵部的,王爺真是神機妙算!」一名褐衣男子喜形于色,他們奉主人的命令已在這林子等了一天一夜了。
「趕快回客棧告訴王爺這好消息吧。」黑衣男子也松了口氣。
途中遇到一頂眼熟的轎子,兩人齊拜倒,「柴爺。」在外頭他們不輕露身分,稱柴王爺也僅稱柴爺。
「我要的東西可順利取著了?」由轎內傳出一年輕而威儀的聲音。
「不負使命。」由轎子的窗口將信函遞給轎中的柴敏。
餅了一會兒,柴敏開口,「很好,兩位辛苦了,咱們這就造訪一趟劉府吧。」過了今天,他此回明為游江南,暗為著好兄弟萱雪寒搜集鐘有期罪證之行也告一段落了。
懊歸予萱王府一個真正公道的時候到了。
轎子不一會兒就來到劉府。由守門人遞上拜帖之後,不久劉允就衣冠整齊地開大門迎接。
「末將不知王爺駕臨,有失遠迎還請恕罪。」
左右將轎帷一掀,由轎中步出一名身穿紫衣官袍,手持寶劍的俊雅公子,一雙澄澈清明的星眸往劉允一看,只是淡淡一眼已教他全身冷得直打哆嗦。
好端正嚴冷的氣質,光看就知道不是個簡單的人物,怪不得朝中人總是說南清王府的柴王惹不得。
「起來吧。」
劉允一起身忙將柴敏延入大廳,他一面走還一面想,鐘恩師不是說柴王爺告假江南游?怎會一身官服地出現在這里呢?官服威儀也就算了,手上拿著的又是先皇御賜柴家先斬後奏的尚方寶劍。
就憑那口寶劍,他隨時要誰的命都可以無所顧忌。
那口寶劍出現在這里……不會吧?
劉允心里想著心事,愈想愈沉重,一個不留意就被高超的門檻給絆倒。
「哎喲。」他狼狽地爬起來,昨兒個一整夜沒睡,今天又遇著煞星,心情真是……「劉兵部心不在焉?」那一跤對他而言是凶兆呢!
「昨夜沒睡好,這才……王爺見笑了。」
「怎會沒睡好?找出失眠原因沒?」柴敏冷颼颼的眼直看著他,那雙眼怎麼看怎麼令人心虛。
「呃……我……」
「找不出原因嗎?那好,本王專治失眠的。」由懷中他模出數封信。
劉允一看那數封信函忙跪倒,「王爺……那是……」
「不明白鐘國丈寫給你的信函何以在本王手中,是嗎?我不但有他給你的密函,也有你今早才發給他的信函。」柴敏由懷中拿出另一封信。
「王……王爺……」劉允刷白了臉。
「我手上這口尚方寶劍乃先皇御賜柴府,具有先斬後奏的特權,死于此劍下的貪官佞臣不在少數,劉兵部你可有興趣?」
第八章
「王……王爺,請饒命!」他所有的罪證全在柴王手中,想強辯都不可得。「王……王爺我……我也是被鐘國丈所逼,他是我的恩師……我……我沒法子不與他合作。」
「要我饒你也可以,不過你得與我合作。」
「合作?」怎麼,柴王爺也想造反嗎?
柴敏見他疑惑得鎖著眉,「鐘國丈固然是你的恩師,但是莫忘了,因為他,你可能一家大小的命都保不住。助紂為虐、陰謀造反者,那可是要抄家滅族的,師恩再大也抵不過你一家大小的命,是不?」在談合作事宜之前,他有必要先將其中厲害關系與他說明白。
「王……王爺,你要我合作什麼……末將……答應就是。」哪怕上刀山、下油鍋,為一家大小他也只得做了。
「我和萱王爺已掌握所有鐘國丈密謀造反的證據。和你同樣是鐘國丈心月復者也大都在我的掌控之中,一旦我回京便要將叛賊繩之于法,你只要出來指證鐘國丈的密謀罪行即可。」
「指……指證?!王爺你……開玩笑吧!」鐘恩師權大勢大,誰敢指證,那不要他的命?見柴敏沉肅著臉,劉允知道柴敏不可能吃飽沒事做的跑來這里和他開玩笑。「王爺,惹上鐘國丈,那是要殺頭的。」
「我打算在鐘國丈密謀事件中救你幸免于難,若你再執迷不悟,那……咱們下回兒見面是在金鑾殿上,至于下下回嘛,只怕是在刑場。」
「王爺……真的會在皇上面前力保我?」劉允有些動心了。柴王敢如此明目張膽地來到府上要求合作,想必早有萬全的準備。
鐘恩師此回只怕在劫難逃。
「絕無虛言。」
「那……末將答應合作就是,一切……還請王爺作主。」
「這個自然。」柴敏承諾。
鐘國丈,這回等本王回京,好戲即開鑼了,咱們走著瞧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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鐘府今兒個熱鬧非凡,奴婢、下人忙著進進出出布置壽堂,花廳內一個金字紅底的「壽」字格外醒目,是昨天大伙兒費了多時才將字給弄上去的。
今天是鐘有期大壽之日,待一切布置好、時辰一到便準備接受拜壽。
鐘妃受寵,連帶著鐘有期的壽堂上也來了不少達官貴人,甚至來了不少欲攀附關系的小人,不過,令他十分納悶的是,他一手提拔的一些心月復怎全沒到?
往常官任遠方的雖無法前來祝壽,禮數也一定到;近的,甚至任職京城的,那自是躬身前來,怎今年……不尋常!十分不尋常?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使他們幾乎全都不克前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