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火在燃……雲若痛苦的承受著小骯間烈火燃燒的感覺。她縮在掌中的指甲戳入手中,唇上也咬出一排血痕,要她在這道上找個男子就……不如死了算了!
不!她寧可死也不要承受這種屈辱。
她愈是痛苦,馮鐘艷笑得愈是痛快得意。「好表妹,你還有另一選擇呢,在你身後往前數十步就是深不見底的山谷,對于我的合歡散,你可以不領情的。」馮鐘艷意指,只要她有勇氣一跳,她就解月兌了。「你慢慢考慮吧,我先走了!」在得意而痛快的笑聲中,馮鐘艷走遠了,最後消逝在路的一邊。
「我……好痛苦……誰……救我……」隨著時間一點一滴的逝去,她的痛苦一點一滴加深,難耐的欲火使得她喉間高高低低地傳出她無法控制的嚶嚀吟哦。
天……天色亮了……她絕望的看著日出東方,萬一真有人來了,她就這麼隨便找個男人就……不、不!多麼骯髒污穢,不潔的感覺令她秀眉鎖得更緊。
忽地,她听到了遠方傳來陣陣的馬蹄聲。
毅然決然地,她回身往斷崖方向走。
寧可一死,她也不接受侮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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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合歡散?風絕凌放下了雲若的手,微斜入鬢的濃眉不由得揪緊了。
昨晚深夜他進宮為太後診脈,一直到凌晨才離宮,誰知一出宮門沒多久,就看到雲濟秀氣急敗壞地領著一群家丁找人。
听他對那些人說的話,自己便確定了他要找的人是雲若。
雲若怎地落入他手中?莫非……是趁自己不在丞相府時,他入府擄人?唔,那也不無可能。風絕凌心想。
但既然雲若被捉走,何以他又出來找人?莫非有人救了她,抑或她逃走了?
于是乎,他跟在他們身後一探究竟。
為了避免被人發現,也為了看清楚那些人有何斬獲,于是他一直都是匿身于高處屋頂上。也正因為如此,他才發現未開城門的清晨時分,竟有人由城門外躍身入城。
直覺使然,他放棄跟在雲濟秀後頭等結果,施展身形往城外而去。
幸而直覺沒有誤導他,他才得以在千鈞一發之際救了欲跳崖自盡的雲若。
初見到她時,她臉上的一片酡紅令他不解,她喉間的低吟嬌喘以及緊貼著他身子,雙眼含著的模樣令他不自覺地紅了臉。
雲若怎地變成這樣?她的樣子比青樓女子更加不莊重,他想這樣子若將她帶回丞相府,只怕會引來側目,到客棧似乎也不方便,于是他靈機一動,暫且帶著她回靜王府。
靜王府後頭的桃林中有一水榭,水榭旁的別業是他回靜王府時常常前往打坐、研讀歧黃百書的地方。這兒靜,且由于他下令,平時沒人敢到這里來。看著躺在床上,被他點了睡穴仍在沉睡的雲若,風絕凌真不知該拿她怎辦才好。
是誰那麼狠毒,竟對這樣的弱女子下這等婬邪之藥?太不可饒恕了!
中了合歡散的人若不與異姌,是活不過一日的,他精通歧黃之術,卻對于這種婬藥莫可奈何,如果今天雲若中的是「雲雨粉」,那只消童子尿即能破解,偏偏,罷了——
他解了雲若的睡穴,她迷迷糊糊地轉醒,困難地吞了口唾液潤潤干澀的喉。
「風……風大哥……」她使盡力氣才阻止了喉間差些又泄出的令她自己往後想起,只怕會羞得想一頭撞死的嬌喘吟哦。
「你中了合歡散。」他淡淡的說。
「我……」為了控制不該發出的聲音,她索性不說話,只點頭表示她知道。可是,她失算了,著了身的欲火不斷地侵蝕她的理智,她終究還是控制不住。
咬著牙,她落下了深感恥辱的淚。
在自己心愛男子的面前這般不堪入目……不如死了算了!
嘆了口氣,風絕凌將她摟進懷里,這一摟,雲若僅余的理智全部飛往九霄雲外,她抱緊了他,一雙手不安分的來到他腰間的束帶。
風絕凌星眸望向她,她羞愧難當的咬著唇,垂下手,將臉別到一邊,又羞又氣的落淚,哽咽著聲音,用著僅余的理智說︰「走開!你走開!」他再不走開,她等一下又不知道要做出什麼事來了。
現在她的舉止真的不是她可以控制的,如果可以,她不會在自己心儀的男人面前表現得如同蕩婦婬娃一般的饑渴、無恥。
天……誰來救她。
風絕凌坐在床緣,他修長的手指拂開雲若因淚、汗而粘貼在額間、臉上的發絲,然後順勢而上,將她挽在腦後的長發一松,任由如黑瀑般的長發直瀉而下。
「美麗的姑娘不該哭的,哭了就不好看了。尤其是我風絕凌的妻子更該是美麗的。」溫柔地拭干她的淚,他說︰「怎麼不抬起眼看我?莫非嫌我長得丑?」
「不……不是的」她抬起眼。「我……」
「這不是你的錯。」他輕吻著她緊鎖的眉宇。「閉上眼。」他低沉而沙啞的嗓音令她恍若被催眠了一般,她緩緩地閉上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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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覺醒來,竟已經是近黃昏時分。
看著由窗稜透進來的橙紅色陽光,雲若還以為天尚未亮,于是蒙被又打算睡。
忽地,像是想起了什麼,她又坐臥了起來,眼角瞥到衣被上點點的殷紅血跡,這才想到了早上她和風絕凌的事情。
現在她渾身舒爽,只是頭仍有些暈眩,想必那合歡散的毒已解了吧!
看著那初經人事的落紅,紅著臉的雲若呆呆的想事想得出了神。
經過早上的事,她和風大哥已成為夫妻了,可是那是為了救她,不得已才……
他是被迫的嗎?
想起了早上的一番雲雨,她的臉真熱得可以煎蛋了,老天!她怎麼可以滿腦子都想著那件事?
胡亂著思緒,一直到她听到外廳傳來了落閂的聲音,這才回過神,想起了此刻自己身上仍一絲不掛。
天啊!衣……衣服,她的衣服呢?
在匆忙之際,她只來得及穿上褻褲、內裙,以及上半身的肚兜,但連肚兜帶子都來不及系上,便只得狼狽地捉了被子遮掩,躺回枕上。
風絕凌走了進來,手中拿了一碗解毒的茶水。隔著紗幔,他問︰「雲若,醒了嗎?」
「呃。」天,這樣忽然面對他,多難為情。真的,希望暫且可以不必面對他。不知怎麼,早上的一些「驚心動魄」的撫觸和感受一並又回到雲若的腦海。真……真是,她怎麼會滿腦子情色影像?
合歡散的功力果然不同凡響,連解了毒之後,仍有後遺癥!
風絕凌把幔布分往兩邊勾妥,有些奇怪的看著背對著他的雲若。
「怎麼了,身子仍是不舒服嗎?」他注意到了,她露在被外的耳根和脖子都是紅色的。「轉過身來,我替你把個脈。」合歡散的毒不會未退盡吧?
「不……不用了,我……沒事啦。」她心中因想著「不堪」的心事,此時臉才會紅得可以煎蛋,要是讓他見著了,那……死了算了!
「是嗎?那就好。」他撫了一下她的秀發。「那起來吧,外頭的水榭很美,一塊欣賞夕陽吧。」他這麼說時,眼尖地注意到她雪白頸根上的一枚紫青。
很自然地,他想看個究竟。于是,他拂開了她貼在頸間的發,看見一處一處的淤痕。
老天!他早上怎地如此粗魯,他全用啃的嗎?否則怎會這樣?
追尋淤傷處的多寡,他自然地把雲若轉過來面對他,甚至拉低她死命提高在下巴處的被子。
雲若的頸子至胸前被烙下了許多吻痕,那紫紅的淤痕在她白皙的膚上更是明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