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快就妥協了嗎?」
「是沒有商量的余地。」她氣急的橫了他一眼,「我頗有君子風度的來償還賭債,是你不識相的開出那麼令人無法接受的荒謬條件,可別怪我自動取消賭約。」反正當初又沒蓋章畫押,更沒證人,她真耍賴,誰又阻止得了?
「隨你。」聶 仍是老神在在的笑著,「反正我已經認定的事,誰也改變不了。」他一笑,「是我的就是我的,跑不了的。」
桑懷哲听了他的話差點沒吐血,也顧不得什麼淑女形象,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之後,又齜牙咧嘴的加了一句,「去你的。」這才憤然離去。
一個性子如同烈火一般的女人,有趣,真的很有趣!聶 嘴角揚起一抹詭譎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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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UB中略顯暈黃的照明、優雅不嘈雜的演奏曲,及這兒雅致的布置和舒適的氣氛,一直都是吸引高階層人物來這里聚集的原因。
在坐諸位,隨便一個都是極出名的人物,以篩選制吸收會員的方式,使得這家PUB成為著名的貴族PUB。
圓弧型的吧台前坐了幾個客人,每人幾乎都有交談對象。在這個地方是最好的社交場所,彼此間就算不認識,也會努力和對方攀談,畢竟難得有那麼個地方可以認識各界名人的。
然而坐在圓弧型吧台內側的一名年輕男人,卻是用左手撐著半垂首的臉,略長的額前及鬢邊的發遮去了他側面的上半邊臉,由露出的下半邊臉可看到挺直的鼻梁和剛毅中不失優美的下顎,抿直的唇線顯出對方不易妥協和謹嚴的性子。
「來多久了?」一名和他等高的俊美男人在他身邊坐了下來,一臉玩世不恭的問道。
「你遲到了,聶 。」男人原本支撐在額上的手順著頭發往後一掠,一張俊逸絕倫、冷然嚴肅的俊美臉蛋顯露出來,他端起調酒師遞來的酒,淺嘗了一口。
「一年多沒見,龍將軍還是那麼酷,看來你還真得到我老爸的真傳。」呼!被那老頭兒教出的家伙十之八九都離不開這副死德行,偶爾出現一個舞流雲這樣的「變種」,那就當異類來看吧!聶 打趣的說︰「密警五君中,差不多都是你這款的。」
「客氣,影四彥中,不也都差不多是你這副德行?」龍將軍露出個沒有笑意的笑容,他性子是嚴肅了些,那可不代表別人在諷刺他時,他不會反擊。
「密警五君」和「影四彥」其實都屬密警組織的高層,只是兩者性質不同,一為「光」,一為「影」。密警五君是實際執行的單位,而「影四彥」則是屬密警智囊團。
「瞧你出現在這兒,不會又有啥傷腦筋的事了吧?」他們智囊團中的人平時閑閑的,一遇到重大國際刑案要決策開會時,那可是常連著數晚不能睡的要命會議,有時,他覺得當個純商人真要輕松多了。
「放心吧,到目前為止,沒啥要事,不過——」龍將軍的語氣一頓,然後用一雙不怎麼有溫度的眼楮掃了他一眼,「有一件最近在組織里頗為盛傳的事,不知道你有沒有興趣听?」
敝啦,龍將軍這木頭和冰塊的綜合體啥時候轉性了?他不是非公事不入耳的怪物?聶 揶揄地道︰「你都把氣氛營造得那麼令人不得不感興趣了,我怎能不听?」
「听說你戀愛了。」
「我都已經是家喻戶曉的PlayBoy了,若不經年戀愛豈不辜負了這美名?」這算哪門的「新」聞?一點創意也沒有。他暗罵道。
「听說對方是冷硯老婆的手帕之交。」龍將軍索性明指了,「那名叫桑懷哲的女人听說是狠角色,像冷硯第一次和她見面時,就給當場奉上一句「種馬’,不知道她對你這花名不輸于冷硯的家伙,可有奉上啥新名詞?」
密警組織啥本事沒有,這種調查人隱私的本事可是一等一,聶 倒想得開,他不怒反笑,「新名詞?」他一挑眉,「你是指她‘老公’嗎?」
「來真的?」
「我會讓她成為我的妻子。」聶 的話中有不容置疑的肯定語氣。
這小子,這回是玩真的了!往聶 肩上重重一拍,龍將軍說︰「難得看你對一個女人那麼用心,我等著喝喜酒了。」也好,總不能他們這幾個密警高層老是在喝屬下的喜酒吧?終于盼到了一個代為「出頭」的人了!他暗忖。
「對了,方才的問話被你岔開了,你怎會在這里?」
「最近會有一些恐怖分子暴動,我是到這兒來了解一下情況的。」龍將軍將杯中物一飲而盡,「這些日子,只怕這兒會不平靜了。」
「要我幫忙嗎?」
「目前還用不著。」他將頭一仰,閉目養神。
在柔和的燈光下,聶 第一次發覺,龍將軍竟有一張如此俊美的臉。
都怪他啦!有事沒事干啥架了個遮去了半邊臉的墨鏡在臉上?那麼顛倒眾生的臉,該大方的「獻」出來供人「瞻仰」才是!
兩道目不轉楮的眼把龍將軍閉目養神的眼給「看」開了,他斜了聶 一眼,然後把掛在胸口的墨鏡戴上,起了身,「走了。」
「這麼快?」
龍將軍沒多話,只在從聶 身旁擦身而過時,提醒他,「這段時間自己要小心些,還有也多關照一下你的她,那些黑社會的家伙,有時殺人不眨眼的。」
「知道了。」
第四章
「哈羅!」
正當桑懷哲鎖著眉宇正心煩意亂之際,一聲甜美的聲音傳來,接著是林婉醫生甜美的小臉由門後探出來。
「忙完啦?」桑懷哲賠了個笑臉,然後開始整理桌上的東西,「來得正好,我正愁著周末下午沒人陪我打發時間呢!一塊喝個下午茶去吧。」
「怎麼?你忘啦?」林婉瞪大眼楮。
「忘了?」忘了什麼嗎?瞧她大驚小敝的,桑懷哲狐疑的問,「眼楮別瞪得那麼大行不?當心眼珠子掉出來了,怎麼,你和未婚夫有約?」
「老天!那麼大的事,你居然給忘了。」她認識的桑醫生不會那麼「大頭」的。「前幾天不才跟你說過,今天下午要一塊去試禮服的?」她扁著嘴,「你該不會連你自己答應當我伴娘的事一並忘了吧?」
「啊!是今天嗎?」這麼重要的事她竟然忘了?真該死!不!該死的是聶 ,她最近會忘東忘西、心神不寧,全拜他所賜。
一想到他,桑懷哲不免又咬牙切齒一番,真是天殺的。
「你……今天有空嗎?」很小心的,林婉開了口。
「有空!當然有空!」把桌上整理好之後,桑懷哲背起皮包,「現在就去嗎?」她又問︰「準新郎呢?」
「他在外頭等咱們了。」
「那就走吧。」
一路上听著林婉和她未婚夫討論著婚紗事宜,桑懷哲托著下巴不感興趣,有一搭沒一搭的听著,直到了禮服店,她仍是沉著心情。
「怎麼了,身子不舒服嗎?」林婉自顧著沉于甜蜜中,這才發覺好友不太對勁的臉色。
「怎麼會。」勉強的賠上笑容,然後桑懷哲告訴自己,到這種地方來,千萬別給人掃興了。
「若有事的話,你先去處理吧,伴娘的禮服,看是我幫你挑,抑或是你改天再來試好了。」善良的林婉語出真摯。
「沒事。」沖著好友一笑,桑懷哲率性的走進婚紗店,「來吧!我等著看準新娘的美麗模樣呢!」不愉快的事就別老想著,反正,自己和那叫聶 的男人已經正式撇清關系,她可沒欠他什麼,去他的願賭服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