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軒沒想到她會如此大膽地向他坦露心聲。他先是一怔,接著眼楮對上她燃著愛戀的眸子。
「因為是你——我介意。」季軒沉沉地說。她只屬于他一人的,除了他之外,他不希望任何人看到她聖潔的身子。
一想起唐世禮那幾個屬下竟把風舞蝶身上的衣服剝去,他就——那些人真是該死!
「你的介意是因為在乎我嗎?」不知為什麼,就算季軒已經吻了她,甚至進一步地了她,可是她還是覺得掌握不住他對她的情感。「我是說……」她咬著唇,「你對我所作的一切……是因為喜歡我嗎?」
「這重要嗎?」
「重要!」
兩人四目一交接,風舞蝶屏氣凝神地等著他的回答。季軒深沉的眸子仿佛透視到她的靈魂深處一般。良久——
「是的。」在對風舞蝶深深一望之後,季軒轉身離開。留下此刻恍若漫步在雲端的風舞蝶。
她拿起花瓶中的一朵紅玫瑰,輕嗅著花朵濃郁的芳甜,傻呼呼地喃喃自語,「他還是愛我的——」
☆☆☆
戀愛中的情侶該是像蜜里調油才對吧!放眼在街上走動的情侶,哪個不是拉著手或搭著肩,甚至偶爾還會看到熱吻鏡頭哩。
說到熱吻,風舞蝶就有些給它哀怨!她和季軒已經有多久沒有打Kiss了呢?
唔……少說有一個多星期了吧?
從彼此承認喜歡對方到今日,他還真是許久沒吻過她了。每天同進同出一個屋檐下,居然連個吻都不可得,這叫情侶嗎?
怎麼才覺得自己戀愛了,卻馬上有種棄婦的感覺?是她這幾天比較閑,才會胡思亂想,還是她和季軒的愛情真的有些問題呢?
談戀愛原來這麼累的!
喝著歐巴桑為她沖好的女乃茶,風舞蝶滿腦子都是她和季軒的事。一大早,心情就被這事兒弄得有些糟。
「這麼早就起來了?」季軒下了樓,在她對面的位置坐了下來。「你今天臉色怎麼那麼臭?誰又招惹你了?」他拿起放在她前面的餐包咬了一口。一抬頭,正巧看到她用有些怨懟的眼神看他。「干啥?我吃了你一口餐包也不需要用那眼神看我吧?吶,還你。」他把咬了一口的餐包放回盤子。
「情侶是不是最親密的呢?」她問。
「是啊。」
「所謂的親密是指什麼狀況?」她必須把她的不滿說出來,而且不吐不快。
「牽手、搭肩、接吻……」他喝著熱咖啡,一聳肩,「視情感不同而有不同的親密舉止。」
「那我們呢?」她看著他問。
季軒失笑,「小蝶,你究竟想說什麼?」
「我們到底是不是一對戀人呢?為什麼我感覺不出來你對我的感情?」她壓低聲音,「你……你好久沒吻我了。」
「呃……是嗎?」他最近忙于一個實驗。所以,往往一起床就想著實驗的事,從實驗室走出來後又已經是三更半夜了,他連自己都快忘了,怎會記得有多久沒有吻小蝶?
「好吧,那麼……就香一個好了!」季軒開玩笑地把唇湊過去。
原來他冷落她那麼久了?!
「你——」風舞蝶感覺到他的不正經,生氣地站了起來,「你太過分了!」她一頓足上了樓。
女孩子有時真的挺麻煩的。方才他那玩笑也許有些惡質,可是……他心里真的只有她啊!他還打算等手上這實驗完成之後,要找段時間好好陪陪她呢!誰知她今天就發飆?傷腦筋?
季軒看了下表,是該到實驗室的時間了!可是……他往梯口探了一下。唉,還是先公後私吧!
他從口袋模出了便條紙,在上頭寫了些貼心的話,然後把歐巴桑找了過來。
「待一會兒剪束玫瑰給小蝶小姐,並把這紙條拿給她。」
「先生——」歐巴桑欲言又止,把那紙條握在手上。
「怎麼了?有話直說啊。」
「呃……其實沒什麼,我知道你忙,可是,多留些時間陪陪小蝶小姐吧,有時候我覺得她挺寂寞的。」
「知道了。」
風舞蝶上了樓之後就一直待在房間,當她听見車子發動的聲音,她知道季軒又到實驗室去了!
站在落地窗前,她看著他駕著車子揚塵而去。
「我還是比不上他的實驗的。」一提起實驗,她想起了她的復制人。不知道「她」成長得如何了?一切可順利?
當風舞蝶想著心事時,歐巴桑拿了束玫瑰花上來了。
「小姐,這是季先生要我送上來的,還有這紙條。」
站在落地窗前的風舞蝶連頭都沒有回。「放著吧,待一會兒我再看。」她忽然覺得自己像個向大人要糖吃的小孩。大人只要施舍一些糖,小孩就該高興得不得了!
季軒這回估計錯了!對于愛,她是一個十分貪心的人。她不會只是要他偶爾在她耍脾氣時給束花就了事,她會要更多!
「小姐,季先生他……其實很在乎你的。」雖然相處日子不長,可是風舞蝶的甜美及和善使得歐巴桑很快就喜歡上她。其實歐巴桑也不是很清楚風舞蝶和季軒之間到底交往到了什麼地步,只是知道他們是情侶而已。
「我知道。」她淡淡地苦笑。「我沒事,你去忙你的吧,不必為我擔心。」
「喔。」
待歐巴桑走後,別在風舞蝶腰間的Call——機突然響了。
任務有新的眉目了嗎?她看著小型螢幕上所顯示的字幕——總部有事,速回美國。
回美國?什麼事情那麼要緊?風舞蝶猜測著。
☆☆☆
進了實驗室的季軒是全神貫注、六親不認的。也只有在這里,他那時時微揚的嘴角,總是噙著玩世不恭的笑意,才會暫時褪去。而當他抿成一直線的嘴角時,總是嚴肅得令人不敢接近。
所以在他實驗室里工作的Min員工,總是戲稱他為「雙面人」,更惡劣的是,冷硯還說他「人格分裂」。
在實驗室中的他是標準的工作狂,出了實驗室時便是他放松自己的時候。
一整天忙碌下來,到了傍晚總算為這些日子以來忙的產品作了個Ending。
在季軒悠哉游哉地勾著西裝外套搭上專用電梯下褸,電梯門一打開,意外地發現龍騰正站在外頭。
「龍騰?」他頗為訝異,「你現在不是該在美國?」一兩個星期前他才告訴自己的,不是?
「我去美國,就不能回來?」
「找我有事?」
「拜托,你現在已經出實驗室那工作煉獄了,別再開口閉口都有事沒事行不?
堡作狂。」兩個高度相仿,龍騰搭上他的肩,「先放輕松地去喝一杯荼,我再告訴你一些事。」
「難得,你也會享受人生吶。」龍騰一向是冥王四月中的大忙人,少有機會那麼休閑的。
兩人一路閑聊,來到了一家裝潢雅致、頗有口碑的茶樓。
待服務人員為他們沖好茶,欠身離開時,龍騰開口說︰「我上一次回美國的機上遇到一個人。」他賣關子似地打住話。
「是誰?」
「國際密警組織的龍頭。」
「龍將軍?」季軒輕易地從記憶中將他搜索出來。他和國際密警的龍頭有過數面之雅,和那綽號「龍將軍」的家伙有了不錯的交情。「這倒是挺巧合的。」
「我問他最近忙些什麼?他說正著手幾個麻煩的案子,不過,其中唐文的毒品案應該快有眉目了。」
「他和你倒是無話不說。」
「冥王四月中大概是我生活形態和他比較有交集吧?」龍騰自嘲地說,「沒法子,兩個都是訓練特極殺手的。」頓了一下,他說︰「他也和你不錯。」
季軒喝了一口上品烏龍,看了眼龍騰,「你不會無緣無故對我提到他。說吧,談起他是要作為什麼話題的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