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自己答應過那位朋友,不準讓其他人知道她,否則風舞蝶肯定會把她的「奇遇」告訴季軒。
「小蝶,」季軒不懂,為啥平時精明的妹妹也會那麼迷信!他苦笑的搖頭,然後說︰「你愛我嗎?」
「不愛。」
「那麼——你覺得我愛你嗎?」他又問。
「不愛!」
「那就得了!」他一拍手,「兩個不來電的人可能硬湊在一塊嗎?」
「唔……是不可能!」
于是兄妹倆各自露出欣慰的笑容。只是風舞蝶顯然仍放不下心,因為只有她知道她那位朋友的卜卦有多準!
唉,算了!所謂姻緣天注定,王八綠豆配都早就注定了。現在過得好就得了,誰管它將來如何?
「小蝶,你還沒回答我,怎麼會出現在這里呢!」她現在不是該待在美國,乖乖地玩她的復制狗、羊、貓……的嗎?怎麼會出現在這兒嚇他?
「我……」她遲疑了幾秒,「許久沒到國外晃晃了,所以晃到這里來嘍!」
季軒懷疑地看著她,「就這樣?」理由那麼簡單?「不會又是闖了什麼禍,避難避到這里來了吧?」他一向都只有擔任善後服務的份!對于這麻煩妹妹,他真的很頭大!
「我已經長大了,不會再給你闖禍了啦!」風舞蝶扁了下嘴,「你上一次為我做善後服務已經是許久前的事了。」
「你還敢說!上一回若不是你無聊得跑到哈林區去挨子彈,我也不必放下這兒的正事,千里迢迢跑到美國去探望你!」他這妹妹還不是普通的慧眼識英雄,第一次挨子彈就挑上了黑手黨分子。
說也真奇怪,小蝶挨子彈,為什麼會有數個名見黑道名單的角頭陪躺街頭?他的妹妹不是一向只會念書和惹麻煩?她可是手無縛雞之力的軟腳蝦,所以,她身旁躺的那數個彪形大漢不可能是她擺平的,那麼……又是誰會有那樣的身手呢?
「我又沒叫你來看我。」在受招欖入密警組織,她早就有為正義奉獻生命的覺悟了。上一回在哈林區以實習生身分出任務阻止黑道槍械交易時,她是該死了!只是她因緣際會地吞了她那位朋友借以化形的人參果,這才能在挨了三、四顆命中要害的子彈後,仍能奇跡似地活了下來。
她在念研究所即被招攬入組織的事,季軒並不知道。她不想告訴他,怕他反對。而他也因為長期待在國外,少回美國,因此她的事他知道的並不多。風舞蝶覺得,她的哥哥似乎只要知道她活得好好即可,好像從來沒有真正關心過她。
季軒對她有些沖的話先是一怔,心里莫名地起了一股難過的感受。他看著她眉宇間的紅色蝶印在被風拂動的劉海下若隱若現。
「這回既然是來這里散心,就由我來當向導好了。有想去玩的地方嗎?」
對于季軒突來的親切,風舞蝶有些受寵若驚。然而她仍是搖了搖頭,「你忙,我不打擾你的作息。」她這回到此是來出任務的,原來是有只老鳥帶她這只菜鳥的,不過,老鳥病了,因此只好由她一人扛下上級命令。也因此,她沒啥心情玩樂。
「你倒是真的長大了!」以前這娃兒是挺黏人的,沒時間陪她還會出代志咧。
現在他主動提出出游案,她倒是不覺可惜地推了!「那……好吧!有事再連絡——」頓了一下,他開玩笑地說︰「你到這里來有地方住吧?」
「多的是五星級飯店在向我招手,我才不要寄人籬下哩!」她擺明不住他那里。其實她在來這里之前,組織已經為她安排好住處了。
「喲,看來我的狗窩人家還看不上哩。」他一挑眉,遞了一張名片給她,「有事再連絡。」
「嗯。」
☆☆☆
射手座PUB有了季軒這張王牌,經年一直都是高朋滿座。在座的客人中又以女性客人居多。沒法子,女性同胞爭睹比偶像明星更具偶像魅力的帥哥嘛。
這天季軒因實驗室的正業耽擱了一些時間,一直到十點左右才踏入PUB。一踏入PUB,好友兼老板的薛哲立即迎了上來。
「喂,怎麼到現在才來?」
「我能過來你該偷笑了。」季軒月兌下了外套,換上酒保的背心。「有什麼新鮮事要告訴我嗎?」
「有!怎麼沒有?」薛哲指著坐在角落的一個女孩。「看到那個穿得很辣的女的沒有?」
季軒順著薛哲所指的方向看去,果然看見一打扮入時,穿著還有些……暴露的女子坐在那里。這種穿著打扮的女子在PUB到處可見。沒法子,有些本錢的女子。
都愛現,這是人之常情。
若要說那名女子和其他女子有何不同,大概是她趴在桌上,如瀑般的長發掩去了她的容貌吧!耙穿這樣來現的女子,該把臉昂得高高,而不是這副鴕鳥樣。
季軒看了那名女子一眼,「那女孩醉了嗎?」
「大概吧!」薛哲聳了聳肩,「她從剛才一進到這兒已經喝了一瓶威士忌了。
喂,我叫你看她的原因不是看她醉了沒,而是看她長相!哇塞!不折不扣的大美人。」
「她整張臉都埋到頭發里去了,誰知道她長成啥樣?」又不是沒看過美女,瞧薛哲那副垂涎樣,也不想想自己家都有個「煮飯仔」了,真是。季軒瞥他一眼。
「她總有起來的時候嘛!若她真醉到沒法子清醒,那也是好事一件!」薛哲神秘一笑,然後說︰「你可以充當護花使者伴她到天明啊。」
「你真以為我那麼閑嗎?」去!說得好像他是登徒子似的。「護花使者?她干啥不來保護我?我也缺人保護哩!」
「你拳腳功夫了得,誰敢動你?」正如此說時,PUB中有一個男子站起來走到那名女子身旁。「瞧!你不去搭訕的結果,給人捷足先登了。」
「感謝天!」季軒忙著調酒,沒時間和薛哲打哈哈。不過,他倒是好奇那男子去搭訕的結果。
本來嘛!哪個人沒有好奇心?
只見那名男子用手指輕叩了桌面,不知說了什麼,那名原趴在桌上的女子抬起頭,將身子懶懶地靠在椅背上開始和那男子對話。
當那名女子將頭抬起來的剎那,季軒整個人怔住了——
老天?!
薛哲察言觀色,以為季軒「煞」到那美女了,于是說︰「大美人一個,我沒騙你吧?追女人的動作要快些,只要是美女不會乏人問津的,現在你後悔了吧?」
「後悔個鬼啊!那女的是我妹妹。」
「妹妹?!」薛哲先是一愣,以為季軒在開玩笑。「哈……‘妹妹’是親密愛人的新名詞嗎?」有人叫自己的情人叫「寶寶」,只是這辭兒太平常了點,「妹妹」
丙然有創意些。
「新名詞?」季軒的眼楮仍盯在風舞蝶身上。「你若再吱吱喳喳煩個不停,你的名字將改名叫‘夭折’!」他氣憤地說。
薛哲沒見過好友那麼生氣過。他不是一向很開得起玩笑的嗎?瞧他現在那山雨欲來的陰鷥模樣,還真教人害怕!唔……還是乖乖閉嘴會比較好。自己可是上有老母,下有妻小,一旦「夭折」可不好玩。
季軒那雙總是帶著玩世不恭笑意的眼眸,此刻正然著兩簇怒火。瞧瞧她穿那是什麼樣子,上半身是如內衣外穿般的小可愛,下半身穿的是皮質短得不能再短的短窄裙加上一雙高統靴。
老天!台灣的檳榔西施都比她穿得多!
風舞蝶現在的樣子,真像美國的阻街女郎!看她穿成這樣,季軒簡直火冒三丈!最令他無法忍受的是,她居然還和眼前去向她搭訕的登徒子有說有笑?!那死登徒子,此刻一雙眼還不時地往她若隱若現的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