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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月戀雪 第12頁

作者︰有容

「戀雪,你來了。」蔣彥開心的迎上去,「你今天好美。」他講話的時候,眼楮仍舍不得離開她身上,「真的,好美!」戀雪平時就好看,只可惜穿著上老是近于邋遢,人說「佛要金裝,人要衣裝」,這麼一打扮起來果然不同凡響,他想。

「你也好看。」她淡淡的笑,眼楮不自覺的飄向其他地方,似乎在尋找些什麼。

「在找人?」其實不用說,蔣彥也知道她在找誰,「找冷硯嗎?方才我有看到他。」他有些苦澀的強顏歡笑著,「要不要來杯果汁?我幫你去拿。」

「好,謝謝。」

蔣彥走後不久,冷硯走了過來。

「你今天美得令在場的其他女士都黯然失色了。」他仍是一張笑臉,順手遞來一杯果汁。

「能被你那樣稱贊是我的榮幸。」她淡淡的說,「不過我記得冷先生曾說過,女人對你而言只是上床的伴,我想,再美的女人你也不會記太久的。」季戀雪看著他,眼中神情復雜,然後輕輕的開口,「今晚的我,你會記多久?一天、一個月,或是一年?還是……一回頭就忘了?」

冷硯不明白她眼中為何會有一種像是要遠行,前來向他告別的神情,可她的話卻令他塵封的心一動。

「為什麼不回答我?」她看著他,微揚的嘴角有著強顏歡笑。

冷硯一笑,他已將方才心中的波動撫平,恢復原來的自我,「你很美,我也不知道能記你記多久,不過我想不會記太久吧。」女人對他而言僅僅只是玩物,他不會記得誰太久的,浪費記憶力在這上頭,有些無聊。

「是嗎?」季戀雪低垂下頭,壓抑心中的激動,強忍住淚水。

罷了!她早知道她在他心中是沒有分量的,既然早就知道,就不必計較他會記得她多久,是一天也好、一個月也罷,他終究還是會忘了她。

回過頭,她看到蔣彥手中拿著飲料站在不遠處,想必他不想打擾她和冷硯說話吧,她向他高舉了一下手中的柳橙汁,表示她有果汁喝了。

「你和蔣彥最近走得很近。」冷硯看了一眼蔣彥,高舉了下酒杯。

「你在意?」季戀雪啜了口飲料,見他不答,她反而笑了,聳了聳肩,「你在不在意似乎也不重要,冷先生……」她忽然喚了他一聲,面帶笑意,「我可以請你邀我跳一支舞嗎?」看著隨著華爾茲音樂響起,紛紛走下舞池的情侶,她說。

冷硯一挑眉,「戀雪,你今天行為有些反常喲。」他笑了笑,一欠身,「季小姐,有榮幸請你跳一支舞嗎?」

「榮幸之至。」

冷硯的舞帶得很好,使季戀雪早已生疏的舞技似乎又找回了感覺。

靠在他懷中,細數他的心跳、呼吸,嗅著他帶有淡淡古龍水味的男性氣息,這一切,打從一開始就沒屬于過她,而她卻在臨走前妄想記住這一切,私心的將它深鎖在心底。

她好愛、好愛他,可是她是一個講求公平的人,一旦她的付出得不到回應,她只會選擇離去,理智如她,不願再沉淪。

這是最後一次的擁抱了,她想記住他的一切,知道他很快就會忘了她,而他懷里的溫存也將由其他女子去體驗,但對于一個即將離開他的女人而言,這些都不重要了。

「戀雪,今天的你,出奇的溫柔。」冷硯在她耳邊低語。

「那就好好感受吧,這種情形可是不常有的。」季戀雪看著他,眼中開始蒙上一層淡淡的水氣,為了避免他發現她的淚,她將臉埋進他懷中。

「今晚我到你那里。」他的聲音性感而低沉,一股熱氣吹在她敏感的耳上。

她在他懷里點了點頭。

宴會未結束,冷硯這宴會的主人便將事情交由屬下去處理,自己則帶著季戀雪先離開了,而看著他們相偕離開,蔣彥有說不出的無奈。

此刻離開的兩人則一路無話,各有所思。

怎麼了?他到底是怎麼了?冷硯有些沉悶的想著心中的事,他一向以事業為重,今天怎會只是想要一個女人,而把宴會場面交由部屬負責?從沒有任何一個女子令他如此迫切的想要,而她竟有這般能耐。

他看著季戀雪低垂若有所思的側臉,這女人若沒有倔強的性子,由外表看來,是十足惹人憐愛的,而她竟也挑起他對其他女子不曾有過的熱情。

時間在沉默中流逝,直到車子停下來,季戀雪才知道已經到家了。

搭著電梯上樓,她用鑰匙開了門,待關上門之後,冷硯從後頭環住她,嗅著她雪白頸間清冽的香氣,一只手挪到她身後,將拉鏈順著她曼妙的曲線往下拉,接著便往她衣服里頭探去,修長的手指輕捏著她高聳的軟丘,恣意撥弄……

閉上眼楮,季戀雪感受著冷硯在她身上時所帶來的快感,一波波的歡愉浪潮向她襲來,不由得使她嬌喘出聲。

冷硯迅速的褪下她身上的禮服及貼身衣物,又月兌去自己身上的束縛,並讓她平躺在客廳的地毯上,然後覆身在她之上。

這是她最後一回沉淪了,季戀雪對自己說。

***

「沒來上班?怎麼回事?」冷硯到九點仍不見季戀雪到事務所報到,不由得有些奇怪。

昨天他到凌晨三點多才從她家離開,若她今天不來上班也該會對他說才是,何況她雖迷糊,卻是個挺負責任的人。

他曾試著打電話到她住的公寓,電話鈴響了二十多聲也不見人來听電話,不禁使他納悶,到底怎麼了?

連著幾天忙得出人命的上班生活,季戀雪仍沒有出現,冷硯又連打了幾通電話仍然沒人接,他索性到她住的公寓探個究竟,但按了許久的電鈴仍未見有人來開門,他才死心離去。

接下來的日子,季戀雪就像消失了一般,任由冷硯如何找她,就是沒能再見她一面。

似乎已經習慣有她的日子,現在她離開了,冷硯覺得生活中好像失去了什麼一般,總是覺得怪怪的。

周休二日的早晨,當他在自家公寓一面閱報,一面吃早餐之際,門口傳來門鈴的聲音,家里的歐巴桑忙前去開門。

「請問,小姐是……」

「我是冷硯的朋友。」桑懷哲遞出名片。

歐巴桑看了名片後才打開門,「小姐,請到里頭坐。」

待她入內坐定之後,歐巴桑才到里頭的餐廳叫冷硯。

「女醫生?」冷硯喝下最後一口牛女乃,然後起身到客廳。一見來者,他愣了愣,這女的他好像不認識,「小姐是……」和他交往過的女子雖不少,可是應該還不至于多到令自己記都記不起來才是。

桑懷哲冷冷的打量了他一眼,態度十分傲慢,「我姓桑,季戀雪的朋友。」她一向待人不熱情,對于傷害摯友的人,她更熱情不起來,開玩笑,沒當場傍他一個巴掌已算仁慈了。

一听到季戀雪,冷硯臉上的懷疑才不見,他坐下來,態度從容,「你是她的朋友?可知道她此刻在哪里?我正在找她。」

「找她?」桑懷哲冷笑,「敢問閣下,找她做什麼?」

冷硯清楚的感受到來者對他的不友善,他一時間也弄不明白為什麼,「她是我的秘書,就算要辭職也該有個交代,這樣不聲不響的走,似乎不是種負責任的做法。」

歐巴桑從廚房走出來,各倒了一杯女乃茶給他們,兩人暫時打住談話,直到她回到廚房去收拾。

「你以為她為什麼要走?」說到這里,桑懷哲的語氣激昂起來,「她全是為了你,為了你這根本不值得她去愛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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