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硯冷冷的看著蔣彥,「有事嗎?」
「沒有,方才拿資料經過這里,順道進來看看,正巧看到季小姐在包扎。」
「她現在沒事了。」冷硯提醒他可以離開了。
在蔣彥離開之後,辦公室里就只剩冷硯和季戀雪,不知為什麼,季戀雪一顆心狂跳著,仿佛能感受到冷硯不快的情緒。
唉!沒法度,和情人分了手,他的確是沒啥快樂的理由,一思及此,她平衡了些,她才不管是誰甩了誰,他沒了女友是事實。
忍著手傷的疼痛,好不容易才將資料打好,在她伸了伸懶腰松了一口氣時,桌上「啪!」一聲,又是一堆資料。
「你沒人性啊!」這一大疊資料,她……她要打到什麼時候?加班到八、九點都未必打得完,看著冷硯擲到她桌上的資料,季戀雪不由得傻了眼。
「我今天一樣加班。」冷硯擺明了老板加班,她為人秘書的豈可偷懶。
「那……蔣彥呢?」她問,如果可能,她才不要只和他關在這里加班,那令她很不安,不知怕什麼,反正……反正她就是有些不安。
「你的直屬上司是我,毋需過問其他主管的作息。」
「今天就只有我們倆加班?」季戀雪懷疑的問,怎麼會有那麼怪的事?「為什麼?」
「你再繼續問為什麼,屆時延長了加班時間可別怪我。」
「過分……」季戀雪碎碎念了一堆之後,心里總算平衡了些,乖乖的,她又埋首于工作中。
***
夜幕低垂,從二十六樓的落地窗可清楚的看到樓下道路的車水馬龍。
最哀怨的是,她只能看著卸下一日工作重擔之後,優閑的穿梭在街道上的逛街人潮,而自己還在工作。
唉!真歹命,有誰到九點還在加班的?季戀雪認命的搖了搖頭,眼光調回電腦熒幕上,十指又忙碌的在鍵盤上敲打起來。
忽地,她看到冷硯正離開座位,向她的方向走過來,在不知不覺中,她的十指更加賣力的敲著鍵盤。
他給她的壓力還不是普通的大,季戀雪考慮著,等她當了冷硯一個月秘書之後就辭職,畢竟遭他「蹂躪」了一個月,這對自己承諾他的事已仁至義盡了。
只是工作量那麼驚人,她懷疑自己能撐完一個月,不會才到中途她就掛了吧?
「今天就到此為止。」看了熒幕一眼,冷硯突然說,看著季戀雪默默的關機,然後站起來,他又說︰「一起吃個宵夜如何?」
「這算是補償嗎?」「蹂躪」完之後再給些甜頭,她才不領情呢!「那倒不必了,與‘狼’共餐,當心自己給‘狼’吞了。」她對他這種公子敬謝不敏,哈!想起來還真好笑,她居然還曾經把他列為最佳老公人選,感謝上蒼沒讓她瞎了眼。
「你似乎很怕我?」
「你長得一臉禍害相,我當然怕你啦!試想,前些日子咱們也不過是有數面之緣,連朋友都稱不上,我就已經被一個自稱是你未婚妻的女人給整成熊貓了,如果咱們再公開一同吃宵夜,我懷疑自己明天還能不能活著來上班?」
「那不是理由。」他眼楮盯著她,「除此之外,你也怕我,是不?」他一笑,「因為,你也怕在不知不覺中愛上我。」
「才不。」季戀雪急急的否認,心跳漏跳了一拍。
「那就跟我去吃宵夜。」
「怕不怕愛上你和吃宵夜根本是兩回事。」
「既然不怕我,吃頓宵夜不會少掉你一塊肉的。」冷硯拿起披在她座位後頭的外套,「走吧!」
「喂!你很霸道耶。」季戀雪嚷嚷著,她最痛恨別人指使她做什麼了。
「你太猶豫不決了,我只得替你拿主意。」他一面說,一面往外移動。
「這個人怎麼這樣……」在後頭嘀咕了一下,季戀雪還是跟了上去。
半個鐘頭後,他們在一家餐廳填飽了肚子,在冷硯的提議下,她又被「拐」到PUB喝酒,其實也不算「拐」,是她自己喜歡喝,于是硬著頭皮跟去的。
從前她和懷哲也常常一塊光顧PUB,兩個都戲稱對方為女酒鬼,事實上,稱得上能喝的是懷哲,懷哲堪稱「酒國英雄」,而她,只是喜歡調酒的獨特香氣和PUB的氣氛而已,真正要「打發」她,一杯彩虹酒或螺絲起子就夠了。她邊走邊回憶往事。
一進到PUB,季戀雪整個神情似乎都放松了。
這家PUB的格調十分高,室內裝潢也走較高級雅致的路線,不似一般PUB以另類和怪異為噱頭。
「是個好地方。」她看了看四周說。
「嗯。」這是冥王門的聚會PUB,能不是好地方嗎?只有季軒那怪人才會成天往其他家PUB跑,還成天窩在那兒充當酒保,樂此不疲。
算了,他這冥王四月的老麼回國正式接手威德的日子也不算長,不該隨便批評師兄的喜好。
「你常到這種PUB?」冷硯感覺到季戀雪只覺得這兒好,並沒有像初到PUB的人該有的驚奇,以此推斷,她不是頭一次上PUB。
「我和一個朋友常上PUB。」
聊到這兒,服務生遞來了Menu,「硯哥,好久不見。」
硯哥?看來冷硯必是這家PUB的常客嘍?季戀雪心想,然後開口點了她要的酒,「一杯彩虹酒。」
「老規矩。」冷硯對那服務生說。
「是,馬上來。」
待侍者退出之後,季戀雪好奇的問︰「什麼是老規矩?」
「龍舌蘭酒。」他看著她,「有沒有興趣?」常上PUB的人通常都挺能喝的。
「不用了。」季戀雪雖不知道那酒是啥玩藝兒,可多多少少也知道那不是自己這種中低酒精濃度就「四腳朝天」的人可以嘗試的。
「這幾天上班,一切還習慣吧?」
「還好。」然後她補充的說︰「只要不要像今天這樣常加班就行了。」為避免被「折磨」死,她必須實話實說。
對于她的話,冷硯只是笑了笑,不置一語。
「以後會常常那樣加班?」季戀雪看著侍者送來的彩虹酒,不禁月兌口而出,「真是漂亮!」她把吸管放進杯中,一層層的品嘗不同顏色的酒。
幾口美酒下月復,她感到輕松愉快,對于冷硯,似乎也沒有那麼看不順眼了。
他是公子哩,但那又干她啥事?只要不花到她身上就好了,季戀雪輕輕一笑。
「其實……你也不是那麼討厭,只要改掉‘亂花’女人的壞習慣,你是一個接近完美的人哦!」季戀雪原本就是個直腸子的人,酒精在她身上發酵的結果,使她更百無禁忌的說出自己心中想說的話,「我想,一定有更多女人喜歡你。」
「而你是唯一例外?」他啜了一口龍舌蘭酒,注意到季戀雪泛紅的粉頰。
「我?」她笑了,又吸了一口酒,這才發覺杯底見天,于是看著冷硯又為她叫了一杯,「我本來就不討厭你啊,你還曾經是我想找來當老公的對象哩。」她的嘴巴像藏不住心事似的,一一把心里的話往外掏,「要不然,你以為我干啥去應征秘書?」
「後來你似乎不怎麼想當我的秘書。」
「那……那得怪你啦!」她又喝掉了泰半的彩虹酒,「你、你很花心,又長得特別不安全,我、我……惡……」季戀雪忽然覺得有些想吐,身子熱得很,一抬起頭看冷硯,好怪,像他那麼帥的男人,她怎麼可能不喜歡他?不知為什麼,她好像听到心底有音樂響起。
看著她酡紅的臉,雙眸因喝醉而半掩的嬌媚風情,冷硯竟情不自禁的想一親芳澤。他的手輕撫著她發紅微熱的臉,食指輕輕的摩挲著她半啟濕潤的紅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