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算是提前求婚嗎?」她笑得甜滋滋的,「為什麼一定得等畢業?」她將頭靠在他肩上,「只要對象是你,我不在乎少當幾年的單身貴族。」
「你在暗示我可以提前把你娶回家嗎?」這姑娘愈來愈大膽了,不過,那也合了他的意,不是嗎?
「暗示?我是挑明著說吧!」方羽翾補充道。
戢穎在她臉上印上一吻,「看你何時想結婚,我奉陪。」
「你從沒跟我提過你家人的事耶。」如果真的打算結婚,方羽翾不能對戢穎家的情況完全不了解!打從她住進戢家以來,也沒見過他的家人。
「我已經沒家人了,現在和我最親的是師兄弟。」戢穎信任方羽翾,而且她即將成為Min的一分子,是讓她知道他身份的時候了,「我父母和另外三個師兄弟的雙親在一次前往歐洲開商務會議的空難中全數罹難,我師父和我們四個師兄弟的父母都熟,而且是莫逆之交,更是我父親公司的股東之一。在辦理完喪事之後,他透過許多官司,成了我們四個人的監護人,然後想盡辦法說服其他三位長輩,同意將四家公司合並為一家,那就是Min的初成時期。
「當初為什麼取名叫Min?」方羽翾好奇地問,「我覺得……呃,你本身似乎有一……黑道色彩。」戢穎有槍,而且身手又好。
戢穎微微一揚唇,「其實Min就是取自冥王門。」他相信方羽翾就算是個單純的學生,也該听過冥王門,它的黑道色彩不濃,名字卻如同日本山口組一樣響亮!
「冥王門?!」方羽翾指著他,「你出自冥王門?!」她的眼楮瞪得如銅鈴人,「你……你不會是冥王四月吧?」再孤陋寡聞也听過那神龍見首不見尾的孤、皓、傲、冷四月,這四個人的名字響得很,卻沒人知道其真實面目。
「我是‘傲月’。」
「你……你真的是冥王四月之一?!」老天,她怎會愛上那樣身份復雜的人物?怪不得,怪不得他身手那麼了得,原來是冥王四月之一的「傲月」。「可以告訴我一些,有關你們四月的事嗎?對了!另外三月是誰?」她十分好奇。
「有機會再說吧。」PUB已經到了,戢穎似乎也沒啥時間說了,「自個兒小心了。」
「你說的,有機會會告訴我有關四月的事,不準食言!」方羽翾孩子性地伸出小拇指,「打勾勾!」
「我一言九鼎。」戢穎拍拍她的頭。
待方羽翾走進PUB之後,他才將車子開走。
???
又是PUB要打烊的時候了,季軒把玩著手上的調酒瓶,他看著方羽翾向他這方向走了過來,忙打招呼,「喂,羽翾,今天我調了一種新產品,要不要試試?」
「才不要,我今天不必借酒澆愁了。」上一回喝了季軒調的酒,喝得神智不清,她可不想再呆一次。「你的酒專門整人用的,天曉得那麼一喝又要鬧出什麼笑話。」真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繩。
「別這樣說嘛,好歹上一回給你那個什麼凡修的朋友喝了之後,他到現在都羞于見你吧,我替你趕走了一條討厭的像皮糖,你該謝我才對。」
「這倒是真的。」一想到那晚的事,方羽翾仍覺得好笑。
「他現在沒敢纏你了吧?」季軒問。
「他見到我遠遠地就避開了,當我是臭鼬似的。」真的,打從那天晚上之後,牧凡修就沒再找過她,就連在校園中也避她避得遠遠的。
奇怪!放屁有那麼可恥嗎?不過,話又說回來了,他那一天的「成果」實在是前不見古人,後不見來者!
「他才是只大臭鼬呢!」季軒又問了一次,「真的不喝?」
「才不哩。」她看了一下表,「我得回去了,改天再聊吧。」
換下工作服來到PUB外等司機,已經十二點十分了,依照往例,她得再等個十來分鐘,司機才可能出現。
正低著頭打個哈欠時,一只手捂住她的嘴巴,然後三個人將她抬了起來,往停在路邊的一部小客車走去。
方羽翾咬了一口捂住她嘴巴的人,乘那人松手之際,她張口大喊,「救命!救命!」她的聲音引出正在巴台整理東西的季軒。
他快速地沖出PUB,正巧看到方羽翾被抬上車,而後頭那個歹徒仍在車外,季軒快速從口袋中模出兩張撲克牌朝後頭那歹徒李雄的腳部發去。
「啊——」李雄慘叫了一聲,還來不及踩上車就主痛得跌下車在地上打滾,而那部小客車則是迅速地離開現場。
「小小的教訓!」季軒從李雄腳上拔下方手發出的兩張鐵制撲克牌。他已經控制力道了,要不,這家伙後腳跟的兩條韌帶只怕保不住。
唉!麻煩的事只怕發生了。
「說!是誰派你來的?」季軒心中早就有個底,見李雄死硬著嘴不說,他威脅道︰「沒關系,你只管看緊你的嘴巴,老子絕對有法子教你招。」
李雄一臉堅決地閉上眼楮,然後說︰「要殺要剮隨你便。」
「唔,好骨氣!不過,待一會兒你見到戢穎時,希望你仍有這骨氣。」季軒挑眉。好戲開鑼了。
???
一月天是很冷的,但是,穿著皮衣的李雄不該會冷成這個樣子,方才就算季軒沉著臉對他,他也不怕,可是眼前這個Min的總裁……他看著一臉山雨欲來的的戢穎不覺地打了個寒顫,牙關不住咯咯地響個不停。
季軒這時卻倚在廳內巴洛式內格的石柱上,一臉等著好戲開鑼的表情。
「誰指使你那麼做的?」戢穎心中急得如熱鍋上的螞蟻,臉上仍是冷著表情,他告訴自己,現在不能亂了方寸。見對方不答,他再問一次,「誰指使你如此做?」他一面問,一面走向李雄。
「我不……啊!」李雄雖怕得要死,嘴巴仍硬,可是回答還沒完整時,他已經挨了一拳,門牙頓時斷了。
「我再問你一次,答案再相同,我會把你交給冥王門的分堂處理,屆時就不是這麼好過了。」戢穎的理智告訴他,這家伙不能留在這里由他審問,以他的力道和慌亂的心,早晚會鬧出人命。
「冥王門……分……分堂?!」一听到這名字,李雄全身都軟了,他們這一回怎麼可能惹上冥王門?!
老天!連當今的黑龍頭老大都惹不起冥王門,而他們……他們竟然招惹了……眼前這兩位不會都是冥王門的大哥或堂主吧?!有可能,雖然兩個都英俊瀟灑,可是眉宇間的威儀和臉上的肅殺之氣都令人不敢久視。
「我……我說……我……」李雄咽了口口水,然後才又說︰「指使我……我們那麼做的是……是王天頌。」
「果然是那老家伙。」季軒仿佛得到滿意答案似地笑著,看了一眼戢穎,「不是叫你小心點?大前天才要你小心老家伙的第二波行動呢!你不是賭他不敢再玩第二次?」季軒心中覺得好笑,「告訴你別跟我賭的嘛!又灰頭土臉了。」這家伙真是賭不得。
戢穎的濃眉緊鎖在一塊,都快倒豎起來了,他一拳打在木制椅把上,如手腕粗的實木被擊成了兩段。
李雄看那力道不禁嚇得心髒差些停止,老天!冥王門的人都是這種武藝高強的人嗎?先是用撲克牌飛鏢,現在又來個赤拳斷木,下一個是不是能飛檐走壁、十八般武世精通?難怪人家說︰「寧可惹上黑道人,莫惹冥王門。」
「戢穎,現在你怎麼辦?」季軒問道。
戢穎把視線調回到李雄身上,「你們打算把羽翾藏在哪里?」他的話幾乎是一個字、一個字從齒疑迸出來的,從他握得泛白的拳頭關節可以想象他壓住的是何種波濤光涌的怒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