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要!」她皺著眉,「你明知道汝南王懷疑你是玉面閻羅,此去夜衣山莊不是自尋死路?」
「你是我的未婚妻,若我不去會會他,且你又不在夜衣山莊,以老狐狸的聰明,他很快會猜到你一定是被我所救,要不,就是為我的朋友所救,所以我才會如此悠哉。」
頓了下,管御樓又說︰「我若到夜衣山莊,老狐狸一定不會現身,他會將擄走你一事推給夜衣山莊的人,而夜衣山莊的人為了免去麻煩,也會一口咬定有人將你擄走,要嫁禍給他們,而這個時候的你必須出現在城里。」
「為什麼?」到目前為止,她是听懂了他的話,也明白他要去一趟夜衣山莊的原因,但是,為什麼他要她「出現」在城里,而不是直接回王府?
「你在城里閑晃,依你的花容月貌一定會引起許多人側目,而汝南王府的爪牙多如牛毛,自然也不會放過這一幕,他們一定會回去通報主子。」
「通報汝南王?」這就更奇怪了,「那些爪牙又不知道我是你的未婚妻,回去通報干啥?」閻鏡觀不解地問。
「汝南王天生,年紀雖不小,但是仍對十分有興趣。」他一笑,「屆時你一定會被那些爪牙強行帶回王府,待你看到他時也要演一幕戲。」
「感謝他救了我,然後再請求他送我回鎮西王府,是嗎?」她終于明白管御樓為什麼要如此做了,她這天才少學是挺聰明的。「而汝南王會以為救走我的人和他長得神似,且為了消除掉他和你,甚至鎮西王爺的嫌隙,一定會很樂意送我回去,以示友好,對吧?」
避御樓露出欣賞的眼神,他的小鏡觀果然是絕頂聰明的,如果他們倆分頭去完成這兩件事,一來可以使得汝南王不再懷疑玉面閻羅和自己是同一人;二來,汝南王和鎮西王的關系能改善,這有助于他往後搜集汝南王的罪證。
「那咱們可要快些各自行動了。」閻鏡觀興奮地說。
「在這之前先回風家堡吧,這距離那里很近。」
「好。」
第九章
打從前些日子汝南王親自將閻鏡觀送回鎮西王府之後,汝南王和鎮西王之間的關系果然「改善」了許多,起碼到目前為止,汝南王還三不五時會來找鎮西王對對弈、談談國事。
「听說老狐狸又來了?」閻鏡觀和管御樓正在亭子里對弈,她的白棋已經逐漸把對方的黑棋包圍了,呵……這盤她又贏定了。
說好連贏三盤,他又得帶她到街上走走,成天待在這王府,悶也悶死了。
「那只老狐狸最近的確找我爹找得勤。」
「他不會要找他一塊兒造反吧?」她抬起頭來看他一眼,「那實在太可怕了。」
「他不會如此笨,更何況造反的人不會希望有人與他爭造反成功後的帝位。」他看著大勢已去的棋局,不由得又是一陣苦笑,「他和我爹走得如此近乃是防患未然。」
「什麼意思?」
「怕將來造反失敗後,有人能為他求情。」汝南王什麼心態他會不明白?「我爹是皇上的親信,只要有爹肯替他求情,皇上不會不給面子。」管御樓看著棋盤說。
「縱使造反之罪?」
「不,造反之罪是要滅九族的,不過我爹有一面先皇御賜的免死金牌。」
「喔。」忽地閻鏡觀一拍手,「大哥,你輸了,哈!咱們可是說好三盤,你已經連輸三局,由不得你食言!」
唉!有個棋藝高深的未婚妻真命苦,以後這娃兒又不知道要用這法子要他答應什麼了。
看管御樓一臉無奈,她把臉湊近他,「大哥反悔了?」
「大哥像是出爾反爾的人嗎?」他笑咪咪地說,看她一臉得意樣,這丫頭已經滿十七歲了,樣子是成熟了許多,可偏偏仍孩子氣得很。
「大哥最好了!」她開心地一把抱住他。
說實在的,這實在太不符合禮數了,一個黃花大閨女怎麼可以在光天化日下對情郎如此摟摟抱抱?就算是丈夫,出了房門也不可以有這麼親密的動作,可偏偏……唉!
他開始也十分不習慣,甚至只要她一抱住他,她沒羞紅臉,倒是他羞紅了,日子久了,她抱他的次數多了之後,他也就習慣了。
「嗯……嗯……」
又一個很殺風景的聲音傳過來,管御樓雖已經漸漸習慣閻鏡觀的豪放作風,但是在第三者的面前,他仍是努力地和她保持一段合禮數的距離,他伸手想把她扶正,卻被她抱得更緊。
赫!要是來的是別人,她會和大哥保持一段合宜的距離,要是來者是南宮試劍的話,那倒免了,他的後代「頭頭」南宮修塵在二十世紀「荼毒」她,沒想到到古代來還要受他的氣,她和姓「南宮」的有仇啊!
「大白天的那樣摟摟抱抱不嫌熱嗎?」南宮試劍揶揄地說,他打從下山來所遇過最豪放的姑娘,八成是閻鏡觀了。「你是嫉妒還是羨慕?」她向他扮了鬼臉,「若嫉妒的話,那表示你風度不好;若羨慕,那快快去找個人來抱抱,免得老愛偷窺人家親密的畫面。」
「我這也叫偷窺?」他語氣中大受委屈。
「我說偷窺你就是偷窺!」她瞪著他,威脅地說︰「想必你上一回肩上的齒痕尚水痊愈吧?你再頂嘴,小心我再補你一口,讓你左右均勻一下。」
「那倒免了。」南宮試劍敬謝不敏地說,那一口夠狠,想必肩上的齒痕要陪他一生一世了。他原本想向管御樓告狀的,可是看管御樓一臉縱容閻鏡觀的樣子,唉!別踫壁了。
他從管御樓身上得到借鏡,女人是寵不得的,一寵就飛上了天。
「南宮,你今天沒有陪著楚還?」管御樓問,他們師兄弟的年齡都相仿,相差不過幾個月,因此,除了在向他人介紹時會說「師兄」、「師弟」,平常時候都是直呼名諱的。「他那‘功夫魔’哪需要我陪。」
「那你就更不該出現在這里。」閻鏡觀叉著腰看南宮試劍,「我們也不需要你陪啊。」
「我不是來陪你們的,我是來解救御樓,天曉得長期和你相處下來,他會不會得了重听,你那可怕的超級魔音,姑娘,十七、八啦,童音還那麼重。」
「我才沒有。」
眼見兩人又斗起來,管御樓忙打圓場,要兩只「火雞」不互相叫囂的方法就只有讓一只離開現場,當其中一只看不到另一只就吵不起來了,「鏡觀,你去換套衣裳,咱們待一會兒到福泰樓小酌。」
「真的嗎?」呵,那意味著他要對所輸的那三盤棋子「兌現」了。
要到福泰樓,也就是要換男裝就是了,一個大家閨秀出現在公共場合拋頭露面實在不合適,就算大哥不在意,也得顧及到王爺和王妃的感受。
看著閻鏡觀開開心心地回房更衣,南宮試劍不由得搖頭苦笑,「御樓,你真的太縱容她了,真不明白,你怎麼會那麼疼她,女人哪,寵不得的。」
「鏡觀和其他女子不同。」
「是不同,更加寵不得。」
避御樓失笑,也不知怎麼,對于她的任性、刁蠻,他就是不忍心責備她,他疼她的方式就如同對待小孩子一樣,其實那樣疼她也沒啥不對,她的確是他的寶貝。
「南宮,你有沒有鐘情的女子?」
「沒有。」南宮試劍很干脆地回答,他從小在山上學藝,下了山之後也沒見到什麼令他心動的女子,更何況,他和楚還一樣,對美色沒啥興趣。
「你不是救過萬花樓的小喬姑娘嗎?你覺得她如何?」管御樓又問,那個女子雖處于是非之地,可是她為人潔身自好,堪稱出淤泥而不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