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你疏遠她的原因?」
「因為我發覺她在我身上渴望的不是兄妹的情誼,而是男女之情。我怕直接表明會傷了她,這才選擇以疏離的方式。」
唉!世間痴情男女的悲哀。
「我可以感覺得出來溫小姐對你的傾慕之意。她……真的好愛、好愛你。」
「所以,我只能以這段短暫的時間回報她對我的情深。」
听到這句話,黃娟也不知道心中百味雜陳究竟是什麼滋味。
溫少筠愛裴宇風,而宇風愛她,她也愛他,而他們之間的愛卻因溫少筠而阻隔……呵!愛得好辛苦。
「她所剩的日子不多,所以……」裴宇風看著黃娟面無表情的看著窗外,「這些日子可能忽略了你,希望你不會見怪。」
黃娟過了許久才幽幽一嘆,「我也不知道最近是怎麼了,連一些雞毛蒜皮的事情也要斤斤計較。」她閉上眼楮,「忽然覺得……自己活得好痛苦!每一次看到你和溫小姐走在一起,我就……」她深吸了口氣、搖了搖頭,「我真的好討厭這種感覺!我是不是嫉妒瘋了?」
「黃娟……」他將她摟進懷里,「對不起,都是我害得你那麼痛苦的。」
黃娟在他懷中抽抽噎噎的哭了起來。
她只覺得……好委屈!好委屈!
是他們回來了!溫少筠一看到有車燈向溫家這方向探照過來時,她在仍發燒的情況下,下了床,打算到門口迎接裴宇風。
她來到門口時,裴宇風和黃娟也正好熄火走下車來。
她原本想再向前去迎接裴宇風的,可是……接下來她所看到的畫面使她停止了所有的動作——她看到黃娟正低著頭,肩膀略顫動著,似乎在哭泣,而裴宇風則安慰似的輕拍著她的肩,然後,黃娟把身子撲進裴宇風懷里……接著她還看到——他吻了她!
天吶!事情怎會是這樣的呢?
宇風他說過他愛她的!難道是黃娟勾引他?對!一定是這樣的。為什麼黃娟要這麼做?為什麼黃娟要搶她的未婚夫?
原以為她真的只是宇風工作上的搭檔,沒想到她原來也喜歡著他的,那麼……宇風呢?他也喜歡她嗎?
不!不會的。就憑著她對他的了解,他絕對不是個三心二意的人,更不會昨天才對她說愛她,而今天又愛上另一個女人的男人!
是了,一定是黃娟一個人自作多情,妄想要勾引宇風,她……不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
溫少筠緊靠著木柱,不讓自己軟弱的倒下。她咬緊牙關的朝著黃娟的方向走去。
「是少筠!」裴宇風赫然發現走過來的人是溫少筠也嚇了一跳。「你還病著呢,怎麼不在床上多多休息?」
黃娟將手搭在她額上,「她還發著燒呢!」她對裴宇風說︰「抱她回房休息吧!」
「我不要回去休息!」她倔強的拂開黃娟的手,身子不住的抖動著,不知是因為生氣亦或天氣寒冷。「今天……我一定得把話說清楚。」
「有什麼話回去再說吧。」黃娟微微皺著眉。她對溫少筠越來越沒有耐心。溫少筠所謂的「把話說清楚」八成是對裴宇風說的吧!基本上,她不認為溫少筠有話對她說。基于此想法,她掠過溫少筠,大步的向里頭走。
「喂!你等一下,我有話對你說。」
黃娟的步伐因她的叫喚而停了下來。她回過頭看溫少筠,「你有話對我說?」
溫少筠眼楮直視著她,語氣堅定的說︰「把宇風還給我,不要想奪走他。」
黃娟沒想到她會說那樣的話,訝異的不知該說什麼。
裴宇風也愣住了,久久才說︰「少筠,你今天怎麼了?怎麼亂說話?」他解釋的說︰「我和她只是工作上的伙伴。」
「你對她的心態是如此,她也是那麼想的嗎?」她一面說一面落淚。「她如果只是當你是工作上的伙伴,方才就不會撲進你懷里哭訴。」
原來方才那一幕溫少筠發現了!兩個彼此相愛的人連給對方一個擁抱也不可以,這種情形……她能說什麼?
「宇風,你照顧你的未婚妻吧!我有事先進去了。」說著,黃娟往屋子的方向走。
「喂,你還沒答應我不許再糾纏宇風!」溫少筠此刻極度的缺乏安全感,真的很害怕裴宇風會給黃娟奪走。
「少筠……」老天,她怎會越來越不可理喻?
「喂!你回答我的話呀……」
黃娟快步的回到自己的房間,把門鎖了起來。她的身子依著門板滑落跌坐在地上。
忽然滿月復的委屈一古腦的全涌上了心頭,她掩面哭了起來。
為什麼?為什麼她要遭受這種侮辱?為什麼……
第八章
這是什麼味道?好像是烤面包耶!呃,不對,面包的味道沒有那麼粗糙。
避他!反正應該是食物就是了……食物?!肚子好像有些餓了!
閻鏡觀迷迷糊糊睜開眼楮,但見眼前一「坨」烏漆抹黑的毛……呃,這是「啥咪碗糕」?于是乎,她更努力的睜開眼楮用力瞧。
「咦啊——」閻鏡觀在看清那「坨」怪物之後又嚇暈了過去。而那怪物也被她那聲尖叫給嚇得魂飛魄散。
「臭丫頭,人嚇人會嚇死人的。知不知道。」原來那「坨」怪物是一個人,沒法子,他天生毛發茂盛,且已經獨居這山谷十余年了,十余年沒刮胡子自然成為現在這個樣子。「哼,嫌我的樣子丑!要不是我救了你,你早被野獸給扛回去當食物了。」
餅了一會兒,閻鏡觀再度轉醒,她一醒來忙怪叫怪叫的,「妖怪、妖怪、有妖怪!」
妖怪?!她口中的妖怪是指他嗎?戴允修撫了一下滿滿兩腮的胡鬢,還好嘛,只是七分不像人而已。
「喂,丫頭……」
「啊,妖怪——」天吶!怎麼辦?平時不信教,臨時也找不到十字架,呃……不對!妖怪怎麼會說話?方才好象听到一句「丫頭」。「喂,妖怪先生,是你在和我說話嗎?」
「妖怪?!嘿!真沒禮貌,我不是妖怪,我是人。」真是有夠窩囊。十余年來首次見到人就給人說成妖怪。「我只是十多年沒理頭發、胡須,這才成為這個樣子。」
閻鏡觀仔仔細細的打量著他,「我掉下山來,是你救了我嗎?」
「不是我還有誰?你也真夠好運,從那麼高的地方掉下來居然會沒事!」他看著她,「丫頭……」
「我有名有姓的,別老是丫頭、丫頭的叫。」丫頭,听起來感覺好象小孩子。她看著他,進行她「拿手」的交易,「你再叫我丫頭,以後我就叫你‘妖怪’。我叫閻鏡觀,你呢?」
怎麼這小娃兒說起話來和她的模樣這麼不搭?她應該差不多十多歲的年齡吧!嗯,聰明的娃兒!
「我以後不叫你丫頭就是。」頓了一下,他說︰「我叫戴允修,看來……咱們往後得過著兩相對望的日子了。」
兩相對望?呵……她才不要哩!平常看慣了俊男美女,現在「熊熊」要叫她看這種滿身長毛的怪物,視覺所受的刺激是很大的。
看個幾天也就罷了,「往後」的日子還要這樣相看兩不厭嗎?哦!讓她死了吧!
「喂,別那麼心不甘情不願的,好不?和我住在一塊兒沒你想像的那麼糟啦。起碼我可以教你考古哩!很有趣的一門學問哦。」
「考古?!」閻鏡觀坐了起來,把臉湊近他,「你本身就已經夠像‘古人’了,還學考古干啥?」他的樣子令她想到北京人。